与你 作者:枝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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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煜说。
对方信号不好,很快断了连线,再打过去,已经打不通了。柏一在书房里面踱步。
她这几天都睡得很不安稳,一边忙着工作,一边要去老屋给沈令音做饭。她和沈母的关系依旧不好,她打算把邓医生介绍给她,柏一当然拒绝。多说两句又吵起来,家里要么安静得要命,要么吵得鸡犬不宁。
楼下的老邻居劝沈母,“你那么较真做什么,女儿都那么大了,让人家自己做主有什么不好,你们一在一起就天天吵,我都替你们烦。”
沈母不以为然,“她一个孩子她懂什么,要真让她做主她不得连房子都掀了。付姐你也是当妈的,你说你为你儿子操的心还少吗?哪里放得下。”
一旁付姐的孙子收好弹珠,对沈令音说:“沈婆婆,柏阿姨都二十多岁了还是孩子,那不是巨婴吗?”
沈令音:“……”
付姐:“小孩子一边玩去。”
——
接到徐虎电话的时候柏一正在楼下跟小孩玩皮球,柏一站到树荫下,手摸着粗糙的树皮,“今天怎么想起跟我打电话了?”
“柏一呀,我明天结婚了,你得来啊!”
“啥?”柏一以为自己没听清。
“我说我要结婚了!”徐虎声调上扬,“记得来啊,顺便带家属也行啊,我待会儿把时间地址发给你,一定要来哦。”
“你小子,怎么突然就要结婚了?”柏一意外,徐虎这么爱玩的人,怎么会比她还先结婚。
“哎呀遇见真爱了嘛,你别睡过头啊,来迟了铁定宰你!”徐虎交代完,挂了电话。
柏一在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下,低低一笑,为徐虎感到高兴。
当初玩世不恭的少年,也有一天会为了某个女孩驻足,收起其他心思,余生只爱一人。
有点羡慕啊。
太阳透过树间的间隙固执地投下光斑,对面的小孩子抹一把脸上的汗,又开始拍皮球。
——
既是参加婚礼,柏一穿的很简单,穿了一条白色的连衣裙,主要是人美,所以穿什么都很好看。
徐虎的婚礼办得很大,在城郊的一所度假村里。这里新开发不久,有山有水,风景极好。
只来了几个初高中的同学,认出柏一,过来跟她打招呼,随便聊聊近况。
末了,女生问一句,“你和卢承奕最后到底在一起了没?”
正好碰到徐虎过来招呼,见到昔日好友,徐虎非常开心,过去抱抱柏一,然后跟新娘介绍。
新娘长得很水灵,有点害羞,友好地冲柏一笑。
“恭喜,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柏一给他俩敬酒。
“你也赶紧的啊!”徐虎说完,仰头一口闷。
余光里注意到有人在看自己,柏一侧头,便看到站在另一边与人攀谈,手里拿着酒杯的邓泽。
也真是……巧。
见她看过来,邓泽朝她笑笑,转身跟旁边人说了几句话,就朝柏一走来。
“柏一,好久不见。”他笑起来,嘴巴抿成一条线。“你今天很漂亮。”
“谢谢。”柏一颔首,心想其实也就过了两三天而已。
“你也来参加他们的婚礼?”邓泽在找话题,指了指被人围住的新郎新娘。
“嗯,新郎是我同学。”柏一说。
“巧了,我是新娘的同学。”
有服务生端着放着就的托盘过去,身旁跑来几个嬉戏打闹的小孩,不小心撞到服务生,那人手一抖,酒作势样往柏一后背倒去。
邓泽呼一声“小心”,眼疾手快的拉过柏一,往他怀里带。
液体洒在地上,湿了草地,服务生连忙道歉。
这突如起来的一扑吓柏一一跳,她从他怀里躲开,站定身体,才对邓泽说:“谢谢你。”目光里没有闪躲,也没有害羞,自然也没有诚意。
“没事。”邓泽摇摇头,又笑了。
吃饭的时候两人同桌,柏一吃得少,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喝果汁,身边的初中同学,两人不时闲聊几句。
不知怎的,女同学忽然冲柏一低声说:“你旁边那个男生有点小帅诶,你认识吗?”
说不认识太刻意,柏一点头,说:“认识。是我妈以前带过的实习生,现在是中心医院的医生。”
“哇,工作这么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女朋友啊。”或许是女同学的目光太直接,邓泽注意到,转过头来冲她点点头。
“天呐柏一,我又要心花怒放了。”
柏一:“……”
难得今天太阳不像前几天那么毒,头顶晴空万里,一片白云都没有。
看着新郎新娘交换对戒说一生一辈子都在一起的时候,柏一忽然有些羡慕。
这已经是失去他消息的第三天,她强迫自己不去乱想,可心里难免担心害怕,不知他是否平安,连同着她也过不好生活。
大家聚在一起拍集体照,柏一被拉着站到第一排,摄影师举着相机,问:“我们的新郎帅不帅?”
众人:“帅!”
阳光明媚,却并不刺眼。
邓泽坚持要送她,这次柏一没有直接拒绝。草坪距离停车场又一定距离,两人走着过去。
“邓医生,有些话,我想我必须得说清楚。”柏一说:“我有男朋友了,说的再准确一点,应该是未婚夫。我不知道我妈是怎么跟你说的,但请你不要放在心上,我回去会跟她说明的。抱歉。”
邓泽挑眉,听到她这样说也不觉得意外,他侧头看她,问:“这个戒指,是未婚夫送的?”
“嗯。”柏一点头。
“你妈妈不会同意的。”邓泽说:“我们就先交交朋友,你怕什么?”
柏一摇摇头,多说无益,她只道:“我想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再见。”
她去路边打车回市里,留下邓泽看着她的背影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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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阴暗潮湿,地上鲜血淋漓,散落着子弹壳和机枪,地上躺着几具尸体,空气中混着血腥味泥土味,十分呛鼻。
茅壁趴在地上,脸朝下,嘴边尽是鲜血,身上多处伤口,腿上重了几枪,背上也是。他扭曲着脸,嘴嗫嚅了两句,血液流进牙缝里,染红了白牙。
他努力用最后一口气说:“卢承奕,我活不了,你也休想活。”
洛特被绑在椅子上,肚子上缠绕着□□,叮叮想着。他一边哭一边喊:“承哥你快走,解不掉的你快走!”
卢承奕跪站在他面前,头上的血留下来,盖住了他的额头,顺着额间,流到眼皮上方。
脸上都是灰尘,只有那双眼睛露着狠,他抹一把眉角的血,咬着牙,双手颤抖着去找引线。
眼神不清明了,面前的景象都看不清楚。
全身上下都痛,像是散架一般,他努力想要集中注意力,擦掉手上的血。
时间越来越短,钉钉声越响越急。
“承哥,我叫你走啊!”洛特脸也糊了,眼泪混着汗水流下来,他动弹不得,只能摇晃脑袋,汗水四溢,洒在卢承奕头顶。
他没听,找到引线,房间太暗,看不清构造。
这次连红蓝线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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