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戏称“专业救场”。
除妖师公会经过国家认证,是华国的最高机密之一,而它的最高管理人也是政府之人。秉持着互惠互利的原则,有关部门接到上级命令后自然给秦家大开方便之门。
而姜家发迹于银行业,和秦氏并无太多重叠,反而谢氏财阀多有合作。
“姜百川?”谢珩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堪称妖孽的脸庞,停住手上动作,“一个可怕的对手。他,很善于琢磨人心。”
秦不昼自动翻译过来:“所以是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这种的吗……”他摸了摸下巴,觉得自己有必要找对方谈谈,然后去除妖师公会总部一趟。
“上月他出了场车祸,虽不算严重,目前应该还在复健期。”谢珩想了想说。他那时候还遣人送了慰问品,所以记得清楚。
“知道了。”秦不昼点点头。
这天正是午休,院中少有人出现。姜百川自己推着轮椅的手轮圈在疗养院的花园里慢悠悠晒太阳时,身后传来树丛窸窣的声响。他疑惑地回过头,首先撞入视野的便是一双在阳光下耀眼无比的金色瞳。
“姜百川么,”秦不昼一手攥着树枝晃荡了几下完美落地,姿态轻盈矫健得不似人类。他站定,发丝被风扬起,“我想跟你谈谈……关于你上个月得到的那件‘青玉池’的事。”
听到那三个字时,姜百川手指稍一收紧。
他含笑颔首:“我的荣幸。”
青玉池是一件玉雕的名字。
淡天青色的冷玉被雕琢成一方莲池,将手指浸入竟还有种柔和舒适仿佛被温水紧紧包裹吸纳的感觉,耳边响起叮咚泉声。它真正的名字是知星池,虽不属于秦家,但也是许多年前天道一脉失散的秘宝之一,能力是养魂。
花钱雇人刺杀姜百川的是他的糟心亲戚,决定接下这委托的却是那神秘的杀手集团,他们只接那些被他们认定有价值的任务。秦不昼于是根据姜百川近期收入的物件逆推,果然就发现了这玩意儿。
“你欠我一个人情。”秦不昼站起身理了理衣服,认真地说。
刚刚被超自然现象刷新了三观正在粉碎重组的姜百川闻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动了动嘴皮子便白得一件价值千万的玉雕,秦先生做人别太得寸进尺。”
“我昨晚还救了你的命呢,难道姜大少一命不值一块玉雕嘛。”秦不昼丝毫不脸红,“更何况我跟上面求爷爷告奶奶才换来让你知道妖怪和除妖师存在的机会,否则你一辈子都不一定得知这世界的真相啊!”他一脸“你这傻孩子我这是用心良苦你怎么不懂呢不懂呢”。
……秦不昼当然是骗人的,他就用传纸鹤提了句青玉池可能再次现世,上面那群老古董不要太激动,立马秒秒钟给他批了同意书。
除妖师在获得同意书的情况下可以告知普通人自己的身份,在对方面前展露实力,并且要求对方协助自己。
我并不想知道啊!我只想做个普通人!
姜百川自然不会这么说,何况他的确对秦不昼救了自己一命有所感激。他只是被对方的奸商嘴脸和厚脸皮震惊了而已。
传纸鹤飞出去很久,这次是联系公会总部呈递拜帖,需要走流程。又因为他将会带着重要物品和信息前往,事关重大,上级那几派人需要商量出一套方案,转眼便是半月过去。
这么麻烦又拖拉,也难怪原著中的秦不昼会亲自连夜赶往。只可惜被弄死了。
秦不昼迷迷糊糊地把谢珩抱怀里靠着,温热的气息扑洒在谢珩颈侧,捧着书的谢珩稍微有些不自在地垂眸看他:“困了?”
“唔,我睡会儿。”秦不昼下巴抵着他颈窝蹭了蹭,枕着谢珩的肩膀闭上眼睛。
他睡觉时总喜欢抱着什么才觉得安心,以前是枪和背囊,现在是谢珩。
虽然他不知道如果有外敌来袭自己会不会真条件反射地把谢珩当武器扔出去,不过不硬不软刚刚好的感觉的确很舒服。
第一个世界他和墨……那人的距离还是远了些,都没试过……嗯,如果他对这种感觉上瘾了,下个世界该怎么破。
秦不昼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慢慢陷入梦乡。
等到秦不昼气息平稳下去后,谢珩轻轻把手中书放下,伸长手臂摸索着拉过毯子,把秦不昼和自己裹成一团,靠着人坚硬的胸膛缓缓阖上双眸。
五天以后,等待了二十日的传纸鹤回信终于到来。
“小界门接引者在海城第二中转钮等你。”
秦不昼在窗边看完盖着除妖师公会那个骚包红戳戳的密信,一星灵力将其引燃成灰。灰烬消散在风中,秦不昼靠着墙壁片刻回神,换好衣服,转身走出病房,在同楼层的露台边找到了穿着休闲服正摊着本商业杂志的谢珩。
见秦不昼难得没有穿睡衣在楼层里晃来晃去,而是穿戴整齐,谢珩看了过来。仿佛有晨星在那双墨色眼瞳里冉冉升起,宁静而清澈。
“要走了?”谢珩问。
“嗯。”
“什么时候回来。”
“月末,赶得及的话我来接你出院……赶不及你就先去我家里吧。”
“好。”谢珩站起身想送他,秦不昼看着他不知怎地心里微紧,拉住他手腕,把用红线串着的铃铛挂饰从自己手上捋到了谢珩手腕上。
他已经让方助理把玉紫柔调到别的部门,也提醒谢珩小心玉紫柔,再加上这被他加持了护身灵力的四铜钟,应该暂时不用担心玉紫柔那等级的小妖了。
秦不昼把每个细节都在脑海中清楚过了一遍以后,伸手揉了把谢珩的毛:“别太想我。”
谢珩不答话,注视着秦不昼消失在楼梯间,出现在楼外的花园,穿过大门,又消失在围墙。
“出来。”他没有回头,冷冷地道。
“珩少好眼力。”姜百川从楼梯道推着手轮圈出现,弯着眉眼温和地笑。
秦不昼并不知道,或者说,他刻意将之忽略的是。有道清冷的视线始终遥遥追逐着自己的方向,轻轻地,定定地。
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身影。
姜百川将轮椅停在露台边上,侧目看着身旁青年淡漠的面容,微微地笑:“我曾经以为谢珩是无懈可击的,现在的你却破绽百出……是不是人只要一有了牵挂,就会出现许多弱点?”
“你的话未免多了些。”
谢珩缓缓抬起浓密的眼睫,形如桃瓣的眸瞳沉凝着冻彻人心的冷芒,清寒若渊,便是姜百川,也被他这一刻的气场压得呼吸一滞。
秦不昼离开以后,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