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天泪子看着凌婵娟离去的方向，久久不能释怀。
    “要不你问一问星夜前辈，你不是拜他为师了吗？”初春饰利建议道。
    佐天泪子点点头：“好吧，不过不知道师父他现在有没有放学，我待会儿再问。”
    “没想到你是认真的呢。”初春饰利突然说道，“练习操纵傀儡……”
    “当然喽，我可认真了！”佐天泪子骄傲地扬起头，“而且我果然很有天赋，就连师父都称赞了呢。”
    佐天泪子是level0的无能力者，在这座以能力等级为一切核心的学园都市当中，无能力者约等于为无能，是最底层的存在。
    在这种令人绝望的大环境下，佐天泪子突然发现自己拥有“牵丝戏”的才能，自然是无比感动，不用凌星夜督促，就全身心地投入到练习当中。
    虽然在旁人看来这种行为有点抓不住重点，有浪费时间和精力的嫌疑。但由于亲眼见证过凌星夜精湛绝伦的牵丝戏，所以佐天泪子对此毫无迷惘。
    作为她的好友，而且也是牵丝戏实力的亲眼见证者之一，初春饰利当然也只能予以鼓励。
    “话说，就像昨天晚上问过的，佐天同学能使用筷子了吗？”初春饰利问道。
    当然，她指的是控制傀儡使用筷子——这是昨天晚上两人聊天时突然想起来的话题。
    佐天泪子当然做不到这么精细的操作，用她的话说——“就算是人类，也有很多外国人不会用筷子吧？更何况是傀儡？”
    但是今天在学校里的时候，佐天泪子突然告诉她说自己已经解决了问题。所以初春饰利才会想起来问她。
    佐天泪子得意地拿出手机，打开某个页面展示给她看。
    “锵锵～就是这个啦！”
    初春饰利凑过去一看，却是某个购物网站上的奇怪小道具，乍看之下像是一个短柄的镊子。
    “这是专门为不会使用筷子的外国人发明的道具，”佐天泪子介绍说，“只要把它装到筷子上，就能方便地使用了！”
    “那不就变成镊子了吗？”初春饰利呆然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佐天泪子振振有词道：“有了这个，我就能操纵傀儡使用筷子了呀！等过两天道具送到了，我表演给你看。”
    “感觉难度直线下降了啊……”初春饰利干笑几声。
    翻看了一下商品底下的评论，果然大家都直接把它叫做“镊子”了。
    ——不过，佐天同学的行动力还是那么强，真是说做就做呢。
    感叹之余，初春饰利看了看时间，顿时发出一声小小的惊呼：“糟糕，已经这么晚了！”
    她连忙两口吞下剩余的可丽饼，起身向路上跑去。
    “等等，怎么了？”佐天泪子赶紧抓起书包追上去。
    “要迟到了，我跟白井同学和固法美伟学姐约好了，四点半赶到的。”
    “欸～真是辛苦呢，风纪委员的工作。”佐天泪子感慨一声。
    “抱歉啦佐天，今天没办法陪你了。”初春饰利在路边召来出租车，一边问道，“你接下来有什么安排吗？”
    “嗯，计划是去超市买菜吧。”佐天泪子说道，“今晚有客人要招待呢。”
    “咦？是佐天同学的朋友吗？”
    “姑且算是吧？”佐天泪子也有些不确定，“不过只见过两次而已。是个喜欢吃鲭鱼的奇怪女孩，不过感觉不难相处。”
    “欸，是吗？不愧是佐天同学，总是真的轻易就能交到新朋友！”初春饰利不无羡慕地说道。
    “要不要一起来？”佐天泪子说道，“晚上结束工作之后来我家一起吃晚饭？”
    初春饰利无奈地叹气：“算了，最近太忙，恐怕晚上也要继续加班呢。还是等下次再把你的新朋友介绍给我吧。”
    “嗯，就这么定了。”佐天泪子说，“那么好好工作吧，不过别太勉强自己了。”
    送初春饰利上车之后，佐天泪子也转身前往自己常去的超市。
    但她不知道，就在她路过的超市不远处，一家高级咖啡厅里，她的师父凌星夜就在其中。
    经过一天的调查和联络，凌星夜终于取得了其中某一位“高层”的情报，并且跟他约在这里见面。
    不知火瞳，御坂美琴和御坂10001也在咖啡厅中，她们坐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暗中观察着那边的情况。
    其中，御坂美琴更是憋了一肚子火气，但凡那个高层有什么异常举动，她势必要第一个跳起来，给他一记闪电！
    不知火瞳和御坂10001都是来看住她，防止她暴走的。
    虽然是在公共场合，但“高层”使用了某种便利的小道具，将他们的座位附近的声音全部隔绝，避免交谈信息的泄露。
    凌星夜手上也有同样的道具，但他并不打算使用——因为他不觉得这次谈话的内容有什么需要保密，甚至，他恨不得将谈话内容全部公开才好。
    这个“高层”还不算统括理事会的一员，充其量只是某个理事手底下干活的人，只是挂了一个部长的头衔。
    意识到这点之后，凌星夜更加没有心情跟他多谈，直接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从现在开始，武装无能力者集团全部归我管。你们别再想直接对我的手下下令。”凌星夜说道，“同样，武装无能力者集团活动的区域也是我的地盘，禁止你们在那里乱来。”
    “好吧，这两点我原则上同意。”高层说道，“其实前天晚上的事情也不是我的意思。我对地下世界不感兴趣。”
    “但是有一点你要注意，”高层接着说，“我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小人物，所以你想怎样我都没问题。可是那些掌握着私人力量的真正大人物们，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凌星夜深以为然，自己收拢武装无能力者集团势力的行为，别的不说，首先就会跟那些暗部组织产生矛盾。
    那些暗部底下的附属和支援组织，绝大多数都是武装无能力者集团的成员。
    凌星夜的决定，必然会对这些人产生影响。暗部的附属势力无疑也会大大缩水。
    有不少暗部，其实就是理事等真正高层手下的私兵。
    可以说，凌星夜这次是捅了马蜂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