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玥泪珠滚落,她连忙擦掉,笑着点头:“好,如果有来世,我们一定要在一起。”
“一言为定。”上官辰的心从未像现在这样平静。
一切都尘埃落定后,最后再见到她,反而将一切仇恨都给淡化了,不想要报仇,也不想要这江山,只想要与她安安静静的生活在一起。
半个时辰后。
轩辕玥从天牢走出来。
见到了站在门前等她的上官钦。
轩辕玥眼睛依旧有些红,“久等了。”
“走吧,尽快离开吧,京城不是久留之地,过几日一切平静后,就会有人找上你。趁着现在无人顾及,尽早离开。以后,就不要再来京城了。”上官钦沉声道。
轩辕玥神色微动,“嗯。”
走出去一段距离后,轩辕玥低声问:“靖王会杀了他,对吗?不会留他性命,对吗?”
知道是怎样的结局,但是她还是不死心的想要问一下。
上官钦挑了下眉,面无表情的说道;“你知道这些年来上官辰在暗中策划了多少暗杀吗?有几次让四哥险些没命吗?放虎归山,后患无穷,更何况,如果今日在天牢中的是我或者是四哥,绝对会被除掉。”
“即便是放了他,他日后也绝对掀不起任何风浪,我可以保证日后一定会与他远离东燕国,绝对不会踏入东燕国半步。”轩辕玥有些焦急的说道。
上官钦挑了挑眉梢,“你确定?如果上官辰听你的,会没有及时收手?轩辕玥,孽债自欺欺人了,你比我更了解上官辰。你知道他是有野心的人,绝对不会心甘情愿一辈子平庸的,放了他,那就相当于在脖颈间放了一把可以随时要命的剑。况且,你想要的太多了。若不是看在你救过四哥,今日我绝对不会带你来。你是聪明人,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多余的话还是不要说了。”
轩辕玥一怔,眼眶又有些红了,唇微微抿起,自嘲的笑道:“我都知道,只是我有些不甘心,还想要试一试。只是不想日后后悔。”
“我真的捉摸不透你,你总是看上去很聪明的样子,却总是做愚蠢的事情。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四哥吗?为了我四哥都可以去挡剑,然而一转眼,没过几日的时间你就和上官辰在一起了,且现在看上去对上官辰一往情深,为了他处心积虑。你的心到底有多宽广?口口声声说喜欢的人怕不是只有他们二人吧?真的是让我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上官钦皱眉道。
这些话原本太尖酸刻薄,她不想说,可看到轩辕玥现在这幅样子,实在是忍不住了。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的轩辕玥脸一阵红,一时间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更不知该如何回应。她有段时间想不明白,现在被上官钦这么直白的一问,忽然间想明白了。
是因为,她想要的太多。
想要书中那些主角都围绕着她转的荣耀感。
所以在发现书只是书,没有人会围着她转的,所以才会抓住了上官辰,但如今上官辰她也抓不住了,就只能……放下一切。
但在上官钦的目光下,她觉得很难堪,原本以为掩藏的很好,结果都被人看出来了,她的这些心思,其实现在想起来,有些……太贪婪。
深深吸一口气,道:“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想要的太多了。”
“言尽于此,日后好自为之吧。”上官钦面无表情道,直接骑上马离开。
轩辕玥站在原地失神了片刻,然后也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后,轩辕玥抬眸看了眼天牢两个大字,心中默默的说道:“上官辰,再见。京城,再见。东燕国,再见。所有的所有我认识的人,再见。”
“小姐,我们接下来去何处?”金钰轻声问道。
轩辕玥靠在马车上,闭着眼睛轻声道:“回北赵国吧,回家看看。”
“好!”金钰欣喜不已,在外几年光景,真的好想念北赵国,还想念以前她和小姐还有老爷在的那个家,那个家里种了好多的花,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回去后她要好好收拾一番……
……
不远处的一个街角,上官钦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了欧阳怡的面前。
欧阳怡淡淡一笑。
“这个轩辕玥其实挺可怜的。”上官钦叹一声。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欧阳怡淡淡的说道。
上官钦想了想,觉得这句话说的有些道理,又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你真的想好要嫁给我四哥了?你若是不同意,你家人不会逼着你的。”
欧阳怡眸光一动,摇头:“反正也没有喜欢的人,无论嫁给谁都是嫁人。”
“你知道的,我四哥他……”
“无碍,他是日后的东燕国皇帝,我是日后东燕国的皇后,我们有着共同的目标,都是希望东燕国国泰民安,所做的事情是一致的就可以。”欧阳怡语气平静的说道,似乎对这一切并不在意。
上官钦一时哑然。
无情无爱的生活在一起,真的可以吗?
……
西齐国,小镇,客栈。
客栈后院有几张石桌,石桌上摆放了棋盘,以供所有入住在客栈的客官闲暇时使用。
黄昏后,客栈后院里都点好了灯。
昏黄的光亮下,有两人一前一后的走了过来,挑选了一张桌子坐下。
跟随在他们身后的人将棋子放下。
“难得赶路的时候有闲暇之时,正好你我兄弟二人切磋一番。”孟庆笑道。
孟歌指腹撵动着棋子,淡笑道;“我不擅棋。”
“你我兄弟随意玩一下,无需太过在意。”孟庆笑道。
片刻后,孟庆眼睛不离棋盘,状似无意的开口说道;“在我们出发当日,父皇也离京了,不知道去了何处。父皇似乎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出京城一次,一次就三两天的时间。”
孟歌眸光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将棋子看似很随意的放在了一处,“你很好奇父皇离京所做之事?”
孟庆眼里划过一道寒光,笑了一声,“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