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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欢。”这就又惆怅起来,“若他去意大利拍片,我跟是不跟?”
    “八字没一撇的事少说。”云碧海翻个白眼,“我今晨查过他过往,模特出身,小有名气后曾客串过几集米国情景剧,其余不过若干话剧小角色。”
    陈悦哼哼:“怪他那张脸太过显眼,不过粉丝就爱他的颜。”
    云碧海哄着唐小宝也哼哼:“不好时怪脸,好时亦谢脸,真是花瓶绝佳代言。”
    “去,你怎不说他满身漂亮的肌肉?”
    云碧海再翻个白眼:“腱子肉非我所爱,高蛋白高脂肪,我惜命得很。”
    “安心安心,美色当前不吃可惜,我没吃亏。”陈悦一脸满足笑着舔唇。
    云碧海唾弃得很:“有色心无色胆的蠢悦,若非昨晚在家我早拉你上医院验血。”
    “你你你——人家是正经人。”陈小悦一脸发红,慌得跳起来握拳顿足。
    云碧海懒懒斜他一眼:“可他不是。”
    “你又知道!”
    “我就知道。”
    “你怎麽知道?”
    “我怎麽不知。人太漂亮,端坐家中亦有是非上门。”
    陈小悦坐下来撅起嘴:“那也不是他愿意。”却又眨起眼睛,“昨晚我见唐先生自厨房出来,你也在。”
    云碧海冷笑一声:“出息了啊陈小悦,吃着碗里想着锅里。”
    “人因梦想而伟大。”陈悦恬不知耻嘿嘿直笑,“我有古斯塔夫,总得替兄弟考虑一二。”
    云碧海瞪他一眼:“满嘴胡说。”
    陈悦看他一阵轻声道:“多年朋友,你不说,我就当不晓得。”
    云碧海一脸震惊,陈悦鼓起脸颊:“虽你从未说过,但最早在寝室上网查唐严的,是你。”
    万万没想到,没心没肺的陈小悦居然看得出,云碧海有些头疼。
    陈悦拍拍他手背:“祝你得偿心愿。”却又俏皮眨眼,“若真喜欢唐严先生,我不和你争。”
    果然还是那拉低整个小区智商的水准,云碧海宽宏大量,放弃再喂唐小宝一瓶奶发动攻击的念头。
    陈悦歪歪头:“老朋友才透露,方才唐先生要我订一束花。不是玫瑰蔷薇之类香艳花朵,乃是卓尔不群花中君子。你对手绝非一般人。”
    云碧海心头一动,陈悦嘿嘿直笑:“是否危机感十足?”
    云碧海哼了一声:“小宝,咬他!”
    唐小宝啊啊两声,小嘴里空空如也尚未长牙。
    陈悦低头看着文件:“秘书黄小姐亦说唐先生明天上午要用车。”
    云碧海轻轻拍着小宝的背:“好员工背后不说老板是非。”
    “背后不说当面说?”陈悦惊诧,“谁比我还蠢!”
    云碧海哽了一下,默默扭过头去:“你和那金毛肌肉男有何打算?”
    “呸呸呸,人家有名有姓的好伐。”陈悦聪明不过三秒,“他约我今晚吃饭。”
    云碧海看着他面上又红一脸娇羞,心里颇不是滋味:“陈小悦终于长大,懂得思春。不过你打算何时告知陈老?”
    陈悦面上一僵,口里含糊道:“我早已成年,这些琐事藏心里好些,何必说来让老人家担惊受怕。”
    “父母眼中儿女无小事。”云碧海摇头,“出门至街面上站足一天,也见不到几个男人比你亮眼。只要你愿意,大把女人陪你睡。”
    陈悦吃吃直笑:“你也忒恶俗。”却被对方一直盯着看,终于收敛笑容认真道,“我只能活一次,并不打算顺应人类繁衍大计。与个女人生半打孩子,继承老爸工厂朝九晚五挥汗如雨,然后满头白发躺进公墓。牺牲我的理想与自由换来别人眼中正常人生,不,绝不。我很自私,我要找个好对象。”
    说到这里陈小悦又笑起来:“想我陈小悦,家世不错成绩优秀,品行端正可爱无敌,正所谓完美无缺,好得连我自己都害怕。蓝盆友,要多少有多少。”越说越得意直至挤眉弄眼,“但好老板,养眼至唐先生这般男神等级,哪里找。”
    云碧海看着他嘚瑟深沉不过五秒即刻打回原形已觉习惯:“总有歪理。”
    陈悦嘿嘿直笑复又低下头去:“少说废话,赶紧弄完这些。我已预约绿云九街卡奈琳旗舰店弄头发。”
    云碧海翻个白眼抱起唐小宝,打算去游戏室找个布偶或者积木开发智力。
    唔,四个月了应该不会吐奶才是。若非《婴儿宝典一千招》无误,是否该寻致电汤普森医生?对了,预防接种需服脊髓灰质炎糖丸第三次,还有该打百白破第二针。昨日喂的米粉小宝不吃,是挑食还是口味不喜,要不要换一种呢?
    二楼游戏室铺满厚厚羊毛地毯,空调吹着不热反而极为舒适。
    云碧海光着脚打个盘腿坐下,将唐小宝抱着怀里。自堆积如山的玩偶里抽出条肥乎乎的尾巴——哦,捕获长毛大眼布偶喵一只。
    唐小宝似乎十分满意,踢着双脚伸手去揪喵胡须。
    云碧海放他在一侧,走开几步捏着布偶喵尾巴,晃来晃去的逗弄。小宝扭着屁股爬了一小段儿,成功抓到咯咯直笑。云碧海托着小宝想取回布偶喵,小宝却机灵的换只手抓紧,挥舞空着的手呀呀直叫。
    云碧海忍不住笑,再抓过个玩具来,两个一起逗弄小宝。看小宝玩儿的不亦乐乎,云碧海悠悠回想方才与蠢悦的对话。
    明早出门?
    唐严教主莫非邪功大成打算下山危害武林,谁可主持正义。不不不,打草惊蛇十分不妥。但良机稍纵即逝,怎生是好。至于订下的花
    花中君子,不蔓不枝。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
    小海讨巧,此花非彼花。吟咏诗词那般多,为何独选这一句?
    因我不忿。根茎深埋腐臭污泥中,偏作皎洁白壁之态,虚伪至极。
    嚯,这麽大气,年纪轻轻怎好敌视社会。
    并不,冤有头债有主。我的时间宝贵,不愿随意浪费在不相干的人身上。
    小海,事情早已过去。如今父母具好,何必追究。
    我只想问个为甚麽。
    不是所有问题皆有答案。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还记得尚复丽警署罗警官与他联系时说的话。
    飞机自斐济楠迪国际机场离港,行至南太平洋上空时失联,三日后寻得遗骸,无人生还。除林小姐外尚有五十余乘客未能寻得遗体。那是一场令人遗憾的意外,请节哀。
    云碧海签好律师递来的遗产赠予文件递回。他脑中只记得遗物手机通话记录里显示她登机前最后一个接通的号码。
    该号码系某著名编剧私人电话,而他事发时远在万里之外,毫无嫌疑。
    任何人都无嫌疑,那只是意外。
    云碧海冷冷一哼。人生虽不长,但所有经验告诉他没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