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中了一个魏文书,还是看走了眼。
从良之时,如果魏文书不同意带着许白,许圆圆就不会带。她可能把许白留在隽春馆,或者让孩子自己出去讨生活。但魏文书同意了,她也便同意了。
她对许白有一份恩情,却少一点感情。
初见魏文书时,许白为自己有了父亲而欢呼雀跃。他为娘找到了值得托付终生的人而高兴,也相信自己以后会有一个慈爱的父亲。但希望却在入住魏家的第一天而落空。
他得到了亲亲和抱抱,却不是那种意义上的。
他所期待的温暖怀抱是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挺身和蹂/躏,他想着树木和春风去麻痹自己,他觉得自己渐渐变成了一块石头,不会流泪也不会笑,只是安安静静地在那里呆着,很乖很乖,不添乱……没有希望,也不该有所期望。
马帮来了时候,魏文书就没有再来找过他。许白觉得马帮一定是上天派来救他的。
而马帮走了之后,这个上天的光环便会消失,他还是会堕/落回从前黑暗的日子。
所以他无论如何也要抓住这一丝丝的光亮,逃出去。
他起初以为那丝光亮会是齐昊,因为许圆圆认了齐昊做哥哥,他便会来保护他们。但齐昊是要走的,并不会带走他。他会和许圆圆继续被留在魏文书的家中。
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他刚刚燃起的希望的火苗又被扑灭了。
马帮留在镇上的最后一天,如果不是齐昊走错房间惊醒了他,如果不是张玉和锟金要畏罪潜逃,恐怕他就永远都无法摆脱那个噩梦了。
当他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看到有人准备翻墙逃跑的时候,他拼尽全力地跑了出来,死死地抓住锟金的裤脚,那是他最后的希望。
还好锟金没有拒绝。
许白并不知道张玉和锟金险些杀了他舅舅的事,只知道那天晚上,锟金把他抱在怀里,是真的怕他掉了一般的紧紧地搂在怀里。那一刻,他觉得心安,所有的苦难都结束了。
张玉和锟金回来的时候,许白坐在门口睡着了,一张小脸上残留着泪痕,显然是刚刚哭过。
锟金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就醒了,醒了看见锟金,揉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说:“我以为你们不要我了……”
锟金用直挺挺的鼻子蹭着他的鼻梁,鼻尖是秋夜的凉,眼里满是笑意:“傻儿子,爹疼你都来不及,怎么会不要你呢。”
听到这么一说,许白有些不好意思了,低下头小声说:“二爹你放我下来。”
“不放……”锟金的鼻尖蹭过他的脸蛋,呼吸喷在他的脸上,有种酥麻麻的痒,然后一低头含住了他的嘴唇,撕磨着,舔/弄着。
这种事情魏文书也对他做过,当时他只觉得恶心。那黏糊糊的舌头几乎堵住了他的喉咙,使得他不能呼吸了。
但同样的事情是锟金做的话,许白就会觉得心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得厉害,有点害羞又有点……一点点的……期待。
锟金撬开了他的嘴唇,把舌头顺进了更里面,勾着他的小舌,缠绵吮/吸着。许白乖顺地搂上他的脖子,开始有点不知所措,后来便像上次勾糖豆那样回应着。锟金察觉到了这点变化,笑得更深了,吻得难舍难分。
二人分开的时候,嘴角的津/液拉出了一道银丝。许白的唇瓣泛着艳丽的水光,小脸也羞得一片潮红,不敢直视锟金的眼睛。
锟金被他羞赧的模样逗得开心了起来:“羞什么羞,又不是第一次亲你,刚才你怎么做的……”
被锟金一说,许白羞得更厉害了,恨不得立即挣脱他的怀抱,找个东西把自己裹起来。
“还有更好玩的,以后慢慢教你。”锟金在他脸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抱着他去睡觉。临走时给他掖了掖被子,又轻轻地在额头上亲了一下。
许白有些不放心地拉着他:“你们真的不会不要我吧……”满眼都是委屈。
“不会不会……”锟金有点明白娇惯孩子是怎么回事了,只得威胁他:“你再不睡觉,我又要亲你了哟。”
许白急忙把头埋进了被子里。
每次时间一长就觉得无法呼吸了,还是抱抱比较好。
锟金哄着许白睡下之后,想起张玉在还找自己。
“你最好少对他动感情。”张玉说的有些警告意味:“你不会是想养他一辈子吧。”
“你什么意思?”锟金刚刚和许白缠绵了之后,就被张玉泼了一盆冷水:“我是想养他一辈子怎么着?”
“我们居无定所怎么带他?”张玉最初是怀着让齐昊不好过的目的,而顺走了许白。本打算再过一阵,等魏文书家闹个天翻地覆之后,拿许白跟齐昊要赎金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锟金跟那小子的感情是越来越深,已经超越了养父子的界限,或者是说,锟金根本就是着了魔道了。他不得不开口警告他:“你搞清楚,他是齐昊干妹妹的儿子,你还想跟他过一辈子么?”
“你说对了,我还真有这个心思。”锟金毫不退让,说一句顶一句。
“简直荒唐!”张玉摇了摇头:“你还小,一时兴起罢了。当初你为红俏姑娘也是闹得要死要活要脱帮,你忘了?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好好想清楚!”
锟金越是被训越不服气,龇着牙喊道:“老子就是要和他过一辈子!张玉你听着,你看不惯我,今天的钱我们各分一半,大路朝天……我就带着年年走,你看我做不做得到!”
、9 逃亡5身世
张玉和锟金二人僵持不下,最后还是张玉服了软,暗暗把这口气憋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功夫不济,需要打家劫舍的时候,还得靠锟金的两把快刀。再者,如果锟金真的带许白走了,他也没法跟齐昊换一笔赎金。
亏本的买卖,张玉一向是不做的。他是个重利于义,能忍一时之失的人,不过不表示这笔账不会在今后被讨回来。
眼下天就快亮了。
天亮之后,梁府发现被偷铁定会报官,届时恐怕整个城都要被封起来,挨家挨户地搜查。所以他不想继续跟锟金争论,布置道:“你带着年年,我们去下一个地方。把钱洗干净之后做个正经的营生。”
许白睡得正香,隐约感觉被抱起来了,似乎是二爹。于是更往锟金怀里依偎了一下,喃喃地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床和房间似乎发生了变化,许白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但身边不见了二爹便担心起来,急忙下床去找。
走到楼下里的时候发现人来人往,人声鼎沸。这里是个客栈。
“这是哪家小公子,真是俊俏。”坐在楼下馆子里喝茶的客人见许白一个小孩子在桌子之间穿梭,索性把他抱了过来:“吃饭没有?给点一笼包子吧。”
许白看着那一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