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是你亲戚？我们可没见过这么亲近的亲戚。”
    “混账！”掌柜听得伙计口里话里有话，啐一口，转而又道：“以后他若再来，你们对他客气一点，他可惹不起，他是咱这部落里的混混头，专门讹人的，还动不动打人呢，今天要不是折了两袋子米面，恐怕咱这店面都保不住。”
    伙计们这才明白过来。
    一个伙计将倒地的米面分别倒进缸里，提溜着两个袋子问掌柜的：“掌柜的，这俩袋子怎么处理？”
    “收好，收好！指不定什么时候他再来要袋子，咱拿不出来又是事儿，快收好！”
    “好来！”伙计将袋子捆起来，吊在屋梁上，省得放在别处，其他伙计看不见。
    张铁牛比较心满意足，走着走着，觉得光有米面不成，还得添置点肉菜。
    正好，一抬头，看见前面一条街上不少人沿街摆摊，卖的都是些肉蛋菜。
    张铁牛一走近，摆摊的人们纷纷起身跟张铁牛打招呼：“铁牛兄，今个儿怎么有闲心逛菜市场了？您想吃点儿什么？随便挑，随便拿。”
    张铁牛眼巴巴地敲来敲去，一会儿回应他们几句问候的话，一会儿溜达到这儿一会儿溜达到那儿，突然觉得不忍心拿他们的东西。
    张铁牛心说：“沿街叫卖的都是些散户，大都是在家做了一些菜，吃不了拿出来卖的，卖了换钱买米粮，他们还大多是老人，我怎么能忍心下手呢。”
    张铁牛正犯愁，沿着街面往远处一看，卖菜的都扎堆挤在一起，而街面的另一头却空着，那里有个十字路口，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
    张铁牛问旁边摆摊的一个老汉：“嗳，大叔，我说，你们怎么不去那边摆摊呢？那里人多，肯定比在这边好卖！”
    “铁牛啊，你是不知道，我们以前还在那里卖过菜，后来有人不愿意了，说那边的地儿是他们的。有些新来卖菜的不知道，偶尔会在那里，都会被一群恶人拿棍子打到这边来，有一些不服的，都被打断腿了。时间长了，人都不敢去那儿卖菜了。”
    张铁牛额头一皱，眉毛一拧，气得咬牙切齿。
    “谁这么胆儿肥的，比俺铁牛的还大，大白天的这么欺负咱老百姓？”
    “嘘，你小声点，会被他们的人听到，他们会过来抽你的嘴巴的，我前几天说他们来着，还被他们抽了几十个耳光，到现在啊，我的耳朵还嗡嗡响呢。”
    “好你们这些恶人！看铁牛爷爷怎么修理修理你们！”
    “小伙子，你可别去啊，他们可不是东西了，曾经打死过人，部落都拿他们没办法。”
    “我倒要看看他们的腰杆硬，还是我的拳头硬。”张铁牛气不打一处来，怒气哼哼地朝那边的菜店铺走去。
    跨进门去，张铁牛才发现这里真是蔬菜大世界，各种菜品和各种肉食应有尽有。
    张铁牛心说：“这是哪个恶人，专门顾自己的高价生意，置别人于不顾，甚至想着把别人给整死，这心得有多歹毒，看我铁牛怎么治治你们。”
    张铁牛选了几样菜要的分量大，种类多，很多摊主都高兴地照应着，张铁牛让他们都堆到菜店门口去，又让一个说话办事儿比较灵透的小八字胡儿推来一辆小独轮车，把所有的菜都整整齐齐码在车上。
    张铁牛推起车子就要走，几个摊主不干了，赶紧追上前来，一起把张铁牛给拦住了。
    “这位大个子，您受累把这菜钱给结一下账吧。”
    “什么？结账？你爷爷我能瞧得上你们的菜，你们得怎么感激我知道吗？得跪下给我磕仨响头，知不知道？”
    小八字胡儿哎吆一声，太高了嗓门大声嚷嚷起来，故意给菜店的其他人听见。“呵，你小子竟然想吃霸王菜，你活得不耐烦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儿吗？”
    “知道啊，不就是菜店呗。”
    “好，来一个傻子。瞧好吧，哥几个叫咱的伙计们活动活动身子骨，最近闲得都痒痒了。”
    这人这么一喊，呼啦超，来了七八个人将张铁牛团团围住。
    张铁牛见状将小推车放下，撸撸袖子，大声喊道：“再来！再来！”
    小八字胡儿一愣神，问道：“什么再来？”
    “你们几个不够我几拳打的，打得手儿不解痒，那怎么成啊，你们还有多少人？全都上来，陪爷爷我耍一耍。”
    “好大的口气，好，今天就整死你！来啊，全都放下活儿，过来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王八羔子！”
    呼啦一声，周围摆摊的，运货的，看场子的人全都围拢过来了。
    张铁牛数了数这些人起码有二十多个，高兴地咧着大嘴哈哈大笑。
    “今个儿，爷爷就陪你们耍耍。”
    张铁牛话还没说完，突然脸色剧厉，面目变得狰狞可怖。
    站在最靠近铁牛的八字胡儿吓得浑身一哆嗦，还没等反应过来，张铁牛抡圆了胳膊的大拳头已经“呼”地一声如刮风一般来到了耳朵旁。
    “砰”地一声巨响，八字胡儿飞出去三四米，砸中后面的人墙后，滚地昏死过去。
    周围的人一看就傻了眼了。
    “全都给我上！”
    有几个胆儿大的猛劲喊。
    单个人不敢上，但是仗着这么多人，他们单纯想怎么着也能将他打个半死。
    他们如恶狗蜂拥而上，却还没等伸拳头抡家伙，都已经被张铁牛揍倒在地。
    功夫不大，二十来人都已经滚地哎吆直叫。剩余的三四个人随着张铁牛踏步向前，身子慢慢往后缩，手里的武器都打了颤，嘴里却还在硬撑：“好小子，你有能耐，你敢等着大爷吗？一会儿大大大爷的援兵到了，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哇！”张铁牛拍了拍手，咧着大嘴哈哈大笑，“爷爷还没玩够呢，你们这些忒怂包了，快去叫人，爷爷在此等候。”
    “好！是条汉子的就别走！”三四个人嘴里硬气着，腿下却如兔子般，扭头撒腿就跑。
    张铁牛兴许是渴了，伸手将旁边摊位上的甜瓜拿起来便啃。
    张铁牛抽过一张条凳，一屁股坐下，一条腿儿搭在上面，胳膊肘抵着膝盖，边吃着甜瓜边望着刚才打架弄得满地的菜被糟蹋地不成样子，骂道：“一帮狗东西，竟糟蹋人粮食！呸！”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先前跑出去的几个人就跑了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大帮家奴院工，众人簇拥着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