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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了,我儿子年纪轻不懂事,给各位添的麻烦,我这个当爹的给他收拾。”
    大家笑起来,焦峰先举手,“我肯定追随老哥,侄子还是先跟着你爸爸学两年。”
    绝大多数人都跟着举手,金海龙咧嘴一笑:“这个份额加起来差不多有45了,”他明知故问地看向郑美容:“没到的怎么算?”
    “算弃权。”
    赵伟昌和马燕意外地没有表态,两个人沉默不语。涂林强也没有说话。
    “现在说弃权的事情,未免太着急了,”世安望向门外,“还得问问另一个人的意思。”
    金海龙大笑:“你还等你圌妈来吗?”
    众人都跟着笑起来。
    世安也随和地陪笑:“正是这样,我已经把手上的所有股份,转交王圌静琳女士。”
    一言之下,所有笑声都停止了。
    门外响起一阵骚圌动。
    世安和郑美容对视了一眼,“看来她已经到了。”
    王圌静琳推开门,卷着一阵风进来,她身后跟着魏继春和曲志学。
    金海龙见了她立刻站起来,脑门上浮起青筋,王圌静琳也向他怒目而视,嘴上倒挂了一缕嘲讽的笑。
    “我去接老魏和老曲,你这么急干什么?”
    世安在旁边事不关己地喝茶,这一对好夫妻,挤兑了儿子又互相挤兑,真是前世冤孽。
    夫妻两人都不说话,互相瞪了片刻,金海龙咂了砸牙根,坐下圌身来:“行吧,你把你圌妈搬出来,你们两个加起来也就38,她也忙得很,你叫她从北京大老远的来干什么?”一面又向曲志学和魏继春招手:“你嫂子脾气大,你们别听她的。”
    王圌静琳没容别人说话,自己笑着按住桌子:“姓金的,卢娇雪下的蛋是不是你的种还不知道呢,你就不怕她给你生个野种。”
    这话说得难听,股东们都觉得尴尬,焦峰站起来劝她:“嫂子别生气,都是一家人。”
    “谁是你嫂子?”王圌静琳推开他,笑得更加嘲讽:“你把他当哥哥,他可没把你真当老弟。”
    焦峰不太明白她的意思,茫然望着她。
    王圌静琳放平了语气:“家丑我也不在这里多说了,说正事。我手上38,还有老魏和老曲。”
    涂林强也向王圌静琳微笑点头,他们早有协定,王圌静琳感激地看他一眼,突然转身拉开了会议室的大门。
    记者们堵在门上,七倒八歪地跌了一地,王圌静琳指着金海龙破口大骂:“金海龙,你抛妻弃子,忘恩负义,卢娇雪的儿子是儿子,我的儿子就不是儿子?当初你跟我说好了谁也不要公司,留给孩子,今天你腆着脸回来抢,金海龙,你就不怕遭报应?”
    记者们慌张地举起短炮,争着拍下这个令人难堪的画面。
    王圌静琳意犹未尽,她向焦峰冷笑:“老焦,九九年的事情你记不记得,你在淮南跟他一起倒精煤,赔得一塌糊涂,最后还是我帮你拿到了单子。”她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发抖:“你以为真是自己倒霉?是金海龙坑了你,他把客户给你的单子都截走了,我劝他给你留条路,你知道金海龙跟我说什么?他说你自己都不操心的生意,少挣两个是应该,了不起你没饭吃了,他聘你当个看门的!”
    她的话说得半真半假,金海龙背后捅刀是真,说聘焦峰当看门的就是瞎编乱造了。
    然而金海龙现在已经无法辩解。
    王圌静琳指着涂林强:“你要是不信,你可以问问老涂,你们刚开始赚那么多,拉他那么多次,老涂为什么不愿意参加,他是知道金海龙脏心烂肺不怀好意!”
    涂林强黯然道:“要不是王姐在海龙,我早就走了,也是看世侄脾气像王姐,我才一直留在这。”他看着金海龙,沉重道:“老哥,你那时候就认识卢娇雪了对不对,才多大的小姑娘,又是要钻石又是要跑车,王姐把帐管得紧,可你也不能为了讨卢娇雪的高兴去坑老焦啊。”
    焦峰如遭雷击,99年他的生意赔得一塌糊涂,金海龙也说赔钱,他从来没想过会是这样。
    马燕突然应声:“我也支持王姐。”
    赵伟昌不料她突然表态,着急地拉她。
    马燕甩开他的手:“抛妻弃子,能是什么好人,我愿意跟着王姐。你不同意就别掺和。”
    赵伟昌不敢说话了。
    金海龙的脸色青白交加,赵伟昌当初拍着胸脯跟他保证一定投票,今天他弃权,他已经觉得不痛快,没想到赵伟昌还是个怕情妇的软蛋。
    郑美容在旁边与马燕相视而笑。
    她劝了马燕一晚上,没有白费功夫。
    金海龙在椅子上喘着气,涂林强是跟王圌静琳约好了来掀他的老底,现在他解释什么,焦峰也不会信了。魏继春和曲志强的意思已经不用再问,他们跟着王圌静琳进来,立场已然明确。
    王圌静琳拿下了超过50的份额,无需投票,这个份额将以多数通过获得海龙的管理权。
    世安站起来,这里没有他的事了,王圌静琳已经跟他签下协定,很快,安龙娱乐会获得独立经营的的资格。
    他经过颓然坐倒的金海龙面前,略略止步。
    金海龙盯着他,忽然笑起来。
    “我他圌妈真没看出来,你跟我还是有点像。是我的种。”
    世安缓步行至他面前,一字一句道:
    “我不是你的儿子,你也不是我的父亲,从今往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关系。”
    金海龙如痴似狂地看着他,并不说话。
    这世上无人懂得世安这句话的真正涵义,除了一个人,而那个人,正在等他——无论何时何地,无论何种处境,都会信他、等他、爱他。
    世安丢下金海龙,举步离开会场,剩下的事情自有郑美容替他处理。门外重重叠叠的记者、话筒、摄像机,像密布的乌云,阻住他的去路。世安分开这团乌云,一言不发地向外走去。李念跟着他,几个助理在他们身后反复大声地说:“这里不接受采访,请大家去安龙的记者会。”
    闪光灯依然亮个不停,记者们即便得不到任何回应,也不会放过这一刻。他们的镜头见证了一个金融巨子的昙花一现,他无功受禄地得到了这个王朝,又在出人意料地情况下只身而退。
    许多人认为他可笑,而更多人震撼于他的困兽之斗,背水一战,虽败犹荣。
    这个前任海龙总裁,挟制了同时来自父母双方的暴力收圌购,令金海龙的收圌购计划全盘落空,举牌收圌购后半年无法转让股票,金海龙白白套牢了许多资金,要在海龙里被王圌静琳揉搓半年。
    他的目的,在海龙临时股东大会的公告和安龙娱乐的记者会上得以昭圌彰。何以形容这一场惊心动魄的厮杀?金世安与王圌静琳和金海龙的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