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鬼怎么会突然消失？”
    徐夷光想不通。
    秦问摇头：“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我们赶去之后，一点线索都查不到，那面具鬼就像是从来没出现过。”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都在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情报有误。
    但是，查证过后得知，那面具鬼确实真实存在过。
    不知道为何，却在他们去处理的时候，突然消失。
    秦问怀疑：“我们怀疑过，可能是有人将面具鬼藏起来了。”
    徐夷光蹙眉：“藏起来？”
    “对。”
    秦问说：“一般来说，那作祟的鬼怪，若不是被渡化，自身是不可能完全隐藏起来的，除非是有人遮掩了天机，将它藏起来，不让我们找到。”
    徐夷光想了一下，这倒也有可能。
    有些邪道，就喜欢豢养小鬼。
    只是，若是人为豢养，那小鬼又怎么会突然出现？
    徐夷光不由朝刘老师问道：“管老师有没有跟您说过，那面具是如何出现在她家的？”
    刘老师道：“流丽说，是她去菜场买菜回去后，发现袋子里，忽然多了一张面具，原本她还以为是菜场里谁丢掉的，可去问了一圈，大家都没见过那个面具。”
    说到最后的时候，她声音都有点虚，“……是不是有人，故意把面具丢到流丽袋子里的？”
    她听懂了刚才徐夷光和秦问的对话，既然是有人藏起来的面具鬼，那就不会无缘无故，跑到管流丽的袋子里去。
    只可能是别人放在管流丽袋子里的。
    徐夷光思忖片刻，问：“管老师平素有没有和谁结仇，或者有什么不对付的地方？”
    刘老师茫然，摇头：“没啊，流丽那丫头虽然一向心直口快，但她很开朗活泼，跟谁都不算……”她的声音，忽然戛然而止。
    下一秒，又变得惊悚起来，“有了！我想起来了！”
    徐夷光侧目看她，“怎么？”
    刘老师微微发抖，“她，她之前跟劳主任吵过一架。”
    徐夷光：“劳主任？”
    “嗯……年纪教务主任。”
    刘老师磕磕巴巴地说：“他是负责……所有教师职工楼后续的……前一阵子，流丽说，她房间里的水管漏水，找劳主任说，劳主任……不太，不太高兴，嫌她事多，让她自己修……”管流丽从小到大，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回到国内后，才学着做饭，修水管这事儿，她自然是不会的。
    劳主任本身就兼管后勤部，却不肯帮忙叫人来处理。
    管流丽心里不服，就跟他吵了一架。
    那劳主任，是学校里的老人了，听说就是楚校长，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被管流丽说了一顿，劳主任自然也不开心，就跟管流丽大吵了一架。
    最后还是吕老师出面把两个人拉开，才避免他们大打出手。
    刘老师当时不在，还是事后听管流丽和旁人提起，才知道这件事。
    她这人比较独立，什么事都会一点，便宽慰了管流丽几句，去管流丽家，帮她把水管修好。
    本来，她们都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直到前一阵子，要筹办竞赛班的时候，管流丽和劳主任又有些不对付。
    管流丽和刘老师一样，都是教授的高年级数学，只是两个人带课的班级不同。
    当时管流丽也像争取进竞赛班，毕竟当竞赛班的老师，有额外补贴，听说和年底评级还有关系。
    管流丽想进去，她本身能力也够。
    但是，进竞赛班，不是个人想进就能进的，得有楚校长、吕老师这个副校长，以及劳主任三人全票通过，才行。
    吕老师当时是觉得，已经选定了刘老师，竞赛班不需要这么多女老师，免得到时候叫苦叫累，或者对学生狠不下心来，都不太好，他就没投票。
    楚校长考核了一下管流丽的能力，觉得还行，投了赞成票。
    但劳主任什么都没说，直接投了反对票，询问缘由，他就说，管流丽性格不好，一点都不能吃苦不说，还总是没事找事，一点都不懂得尊重别人。
    不知道后续他们是怎么谈的，总之，管流丽没能进竞赛班。
    为这件事，她事后去找过劳主任，她性子直，就觉得，一码归一码，劳主任不应该为了他们的‘个人恩怨’，牵扯到她的工作上面。
    劳主任一听她这么说，更是气炸了，直言自己这就是在工作，不是因为‘个人恩怨’，管流丽就是性格不好不懂得尊重人，要是懂得一点分寸，就不该来指着鼻子质问他。
    刘老师对后面的事情，不太清楚，总之，管流丽和劳主任算是闹得不欢而散。
    但那都是好长时间之前的事情了。
    刘老师说：“工作上有摩擦是很正常的事情啊……我，我和吕老师也吵过……总不能因为吵了两句，就想害人吧……”徐夷光和秦问都没吭声。
    确实。
    如若只是吵两句，就要害人，那是有点过激了。
    但，那个面具鬼消失了那么久，中间这么多年都没再出现过，更不可能无缘无故缠上管流丽。
    总有什么原因。
    徐夷光思及此，问道：“那劳主任，也住在教师职工楼？”
    刘老师愣了一下，还是点头，“对……他就住在我们楼下，和他的妻子。”
    劳主任的妻子，是全职太太，年纪也不小了，整天就在家里打麻将，很少出入。
    刘老师偶尔见过她几次，记忆中，劳主任的妻子，性格倒是挺好的，喜欢说说笑笑，比总是摆着一张扑克脸的劳主任好得多。
    徐夷光了然，“那正好，到他家里看一看，就知道那面具鬼是不是他豢养的了。”
    秦问了然。
    若是豢养过小鬼的人，家里自然会留下来蛛丝马迹，稍有一些，就会被发现。
    若没有豢养过，自然也冤枉不了劳主任。
    只要确认一下就好了。
    刘老师也想通了这一点，“可是，劳主任今天好像有课，还没下课吧……”“那更好了。”
    徐夷光微微一笑，“他不在家，还方便一些。”
    刘老师想起来，劳主任一向不好说话，顿时默然下来。
    几个人没再说什么，便直奔教师职工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