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野使用过许多款软件。
    几乎每一个正常运营的软件，一打开都会有广告。
    广告的时间有长有短的。
    但长的不会超过五秒，短的不会短于三秒。
    有的软件开屏广告可以手动点击跳过，有的则没办法跳过。
    更多的则是过了三秒之后，便可以跳过。
    用的那么多软件里，唯一没有开屏广告的，应该只有万事屋软件了。
    “开屏广告...”
    看着手机屏幕上已经打开的小红宝典软件，林野喃喃自语。
    脑子里的那四个问题，慢慢的有了答案。
    刚刚在思维空间中的黑板上，他已经总结出了关键性的四个问题。
    孙梦四人作为普通人，是如何从小红宝典中发现“医院”的线索的。
    肯定不会是从小红宝典这个软件中的某个帖子。
    小红宝典运营了十几年。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有自己猜想的医院存在。
    孙梦是他们的第一批“患者。”
    而他们是通过在小红宝典上发布相关帖子，吸引到了孙梦的主意。
    然后双方搭上了线。
    也就是说，从七八年前，这样的帖子就应该出现在了小红宝典里。
    一个存在七八年的帖子，就算流量再怎么差，在小红宝典这个用户超过三亿人的软件中。
    绝对不可能只有孙梦等人看到了。
    看到的人应该更多，接触到的人也应该更多。
    那么现实之中，突然猝死的人绝对不会只有那么少。
    也就是说，以帖子的形式在小红宝典中发布，吸引一些想要改变自己的女性的主意，这个法子行不通。
    而开屏广告却可以做到。
    开屏广告看起来是所有点开这个软件的人都可以看到。
    但几乎没有任何人会去特别在意。
    这就是灯下黑的原理。
    远处发生的事情，即便再小，人也会注意到，而对于发生在身边很近的事物和事件反而不能察觉。
    开屏广告就有这种灯下黑的属性。
    林野看着桌上的手机屏幕，将烟灰缸内的烟拿了起来，缓缓的抽了一口。
    “开屏广告，如果这家医院真的是用这种办法，那么他的宣传人员，当真是一个人才。”
    他一边想，一边退出小红宝典，而后再次进来。
    小红宝典这次的开屏广告是一个零食品牌投放的。
    这个零食品牌在大炎算得上是家喻户晓的级别。
    只是打眼一看，林野就毙掉了这个广告的嫌疑。
    灯下黑这种手段，其内核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但这种手段不能经常使用。
    原则上第一次的效果最好。
    如果这家大炎家喻户晓的零食品牌背后真的是自己想要找的“医院”。
    那这家医院的宣传人员不仅不是个天才，反而是个蠢材了。
    灯下黑这个招数用一次叫做妙计，用两次就容易树大招风了。
    伪装的身份太过招摇的话，太吸引别人的注意，反倒不如老老实实的藏起来安全。
    零食商的广告如果不是的话，那么应该就在过往的开屏广告上。
    而且这个开屏广告，在八九前出现过，在今年九月份左右也出现过。
    掌握了这个时间点，林野算是有些眉目了。
    接下来的事情很简单了，专业人干专业事。
    林野将寻找小红宝典开屏广告商资料的事，交给了殷天。
    殷天再次接到林野的请求，直接电话就打了过来。
    连骂了林野五分钟，最后在敲诈了十顿饭? 三次澡后告诉林野? 一个小时之后，给林野他想要的资料。
    挂了电话? 林野看了看手机。
    马上十点了。
    也就是说? 不出意外的话，十一点之后? 殷天的邮件便会发过来。
    如果自己的推测没有错，那么最多半个小时? 他就可以这些资料中找到自己要寻找的线索。
    十一点半到十二点之间? 自己将会得到下一步如何发展的重要信息。
    这个速度，应该是任明不可能想到的。
    再次将整个计划在脑海之中过了一遍，林野给许克恩打了个电话，让他找个上厕所的理由出来。
    不一会? 许克恩来到了楼层的拐角处? 找到了一直等待他的林野。
    “这是我整理出来的信息，正准备发给老方他俩，你先看一下。”
    林野将手机递给了许克恩。
    许克恩有些好奇的接过来，还以为他从监控中发现了什么。
    压下了想要询问的心思，将注意力放在了资料上。
    一看不要紧? 看完之后许克恩直接愣住了。
    他瞪着眼睛看着林野，十分的不可思议。
    “林老弟? 你，你是怎么想到这些的？”
    许克恩虽然见过不少聪明人? 也见过不少逻辑分析能力十分强大的人。
    可像林野这样的还是头一次遇到。
    “这里的能力。”
    林野并没有因为许克恩对自己的震惊而感到高兴。
    他指了指脑袋道：“在加上直觉。”
    许克恩走到他身边：“你真得认为，开屏广告里一定有线索？”
    林野嗯而来一声? 点头道：“如果在此之前只有八分? 现在应该是有十分了。”
    “连许二哥都觉得不可能? 那么它就一定可能了。”
    “我并不是觉得不可能，只是，只是...”
    许克恩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最后也不再辩解：“是，我觉得不可能。”
    林野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拍了拍许克恩的肩膀道：“许二哥，可能不可能，十二点前就可以确定。”
    “好，那接下来我们要做什么？”
    许克恩见林野态度如此坚决，也不再较真，点头问道。
    “我是这样想的，任明那里，你拖住他，就按照咱们早晨商议的来。一会你回去之后，继续向董事长了解情况，然后告诉任明，我一直在监控室里没休息，也不打算吃午饭了。”
    林野说到这，许克恩道：“我的任务之一，就是阻止他去找你，让他认为你一直在监控室看监控？”
    “对，没错，十二点左右，按照咱们之前制定的方案，任明会陪着任景一起吃饭。如果我猜的不错，吃完饭之后，任明就会给你下一步的提示。”
    林野说着，眼睛慢慢的眯起来，声音低沉：“而我，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去寻找背后这家医院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