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天找存在感,问她知不知道院长什么时候回来。
尝试过写信,却不知道该往哪里寄,坎蒂丝女士不懂他为何伤悲,但也只能表演啄木鸟来安慰他。
兰德尔教授送走了最后一名学生,对南渠问道,“甜心,跟我去过圣诞吗?”
他知道艾伦没有家人,自己作为学生票选的最暖教授,当然得给艾伦送温暖了。
“我在阿根廷有一栋大房子,我一个人住,但是我不懂烹饪,你可以……”
“教授,我、我也不懂……”
兰德尔教授摊手道,“好吧,那也没关系,我们有菜谱对吧。”
南渠露出了些许神往的表情,但又不由得退缩,万一……万一罗德院长就在这个冬天回来呢。他不得不拒绝兰德尔教授,“很抱歉教授,我想我还是……还是待在学院吧。”
兰德尔教授露出没办法的无奈,“好吧,我知道了,至少娜塔莎夫人做的饭比我靠谱。”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艾伦,一个人在学院要小心,别到处乱跑,小心遇上不友善的动物们。”
其实学院比外面要安全得多,至少动物们不会无缘无故对人产生恶意,艾伦这样的性格,坎蒂丝这么喜欢他,想来在学院里也能得到很好的照料。
人走光了,南渠足不出户地窝在小床上和系统扯淡,夜晚掀开屋顶数星星,心说罗德要是再不回来,这任务眼看着就要黄了,明明都已经七八十的进度了,瞅着瞅着就可以刷满了,结果这他妈突然来个杳无音信。
一天夜里,南渠熟睡间,突然被不远处一连串的“噼里啪啦”响给吵醒,像是什么东西被撞倒了,或者是树枝被风刮到窗户上之类的。他开始没在意,可是几分钟后,那奇怪的声音加剧,整座城堡摇晃了两下,院长的房间里传出了像晃动的茶杯浇翻的热水那样的“呲呲”声,南渠竖起耳朵听,他蹑手蹑脚地从床上下来,趴在门上听外头的动静。
入耳是各种奇怪错乱的声音,尖锐物扒拉地面,玻璃器皿木制品或许连天花板都掉了下来。
南渠吓得立刻滚回床上,问着同样瑟瑟发抖的系统,“麻辣鸡的是不是闹鬼了!”
系统抖着说我不知道。
可那声响,要是没听错,的的确确是从院长的房间传出来的,要知道那里有多久没有进人了……
突然间,传来一道鼓破耳膜的咆哮,一瞬间就袭来,房门被吹翻,南渠直接被吹到墙壁上挂着,而后摔了一个屁股墩子。他直愣愣地盯着走廊那头看,院长办公室的许多东西都被那一声咆哮给掀翻,走廊上滚得到处都是,水银灯可怜兮兮地掉在地面,像一颗颗弹珠,互相击打,滚了几圈后又停下,简直就像地震海啸后的场景。
而最惊人的是,院长办公室的有一片大光幕,像3d投影似得,而那支出来的爪子切实地告诉南渠,这他妈至少也是5d效果啊!
他揉了揉眼睛,跟系统确认,“我是不是看到了个什么爪子?”那爪子呈现青灰色,指甲锋利得像刀刃,曲起的骨头微微动弹就流露出咄咄逼人来。
系统扫描了那还在蠢蠢欲动的大爪子,不确定道,“好像是……老鹰?”
“你告诉我什么老鹰爪子会长成那样?!你长一个我看看!”
系统无辜道,“我们研究室可以培育出那样的老鹰爪子模型,一模一样都没问题。”
可那不可能是什么老鹰,更像是某种上古神兽,传说中的兽类,以至于系统百科没有记载。
南渠小心翼翼地朝前走了几步,与此同时,院长办公室的铜灯陡然掉落下来,砸在那爪子上——那铜灯砸成了碎片。
南渠心都揪了起来,不断催眠着自己道“我是幸运儿,是上帝之子,死谁都不能死我——”他贴着墙走,只祈祷在他逃出去前这爪子的主人别发威了。
他猜测这是学院圈养的神奇生物,被关在院长的书里,因为院长太久不在所以这怪物就跑了出来,现在这模样,陷入是只能伸出一个爪子来,或许大件都被锁链缠了起来呢?
还没等他找到下去的楼梯,又发生了变故。
这次是爪子的主人说话了,那声音低而厚,一发声简直就是贴着人耳朵在咬语,是几个简短而听不懂的单词,不是英语,更不是这世界上存在的任何一种语言,像是更古老的用法,非常好听,问系统,他比南渠还懵逼。
爪子动了动,在地面颇有韵律地轻轻敲了几下。
南渠不敢动了,“他……他他他是不是发现了我?”
系统沉默两秒,严肃道,“宿主,不然你选择脱离这个世界吧,出现了我无法识别的生物,我已经没办法控制事态了,或许你等一下想走也走不了了。”
南渠更害怕了,“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这个世界出现了我无法掌控的bug,那个生物我没法探测,因为我不具有知情权,我怕出现什么差错”系统苦苦劝道,“所以还是赶紧跑路吧。”
南渠还是没怎么听懂系统的话,大概意思就是这个世界崩坏了,任务没得搞还有可能赔命的意思?
他连忙道,“那、那那我们快走吧。”
系统松了口气,正准备调出撤离面板,哪知道他就突然被锁定了,那像是一股聚焦的视线将他定住,铺天盖地的天空都是眼睛,而这种感觉,系统非常熟悉。这里每个世界都是由数据组成,操控数据的人在背后注视着屏幕,注视着他们这些一个del键就能消失的可怜数据。
南渠也发觉自己和系统断了联系,和上个世界的那次磁场屏蔽不同,这更像是一种控制行为,那听不懂的神秘语言继续在耳旁萦绕,这一次更长,爪子朝他招了招,南渠不自觉地迈出腿,朝着危险深渊前行。他没办法控制自己,甚至思想也被操控,满脑子的靠近他,靠近他。
脑海里莫名其妙的指令让他恐慌,和系统失去联系则更加剧这种感觉,他原并非坚定之人,甚至都不够勇敢,但是活了这么多个世界,好歹练出些胆子来,而那些胆量,都是建立在“不会死”这个大前提之下。
当他站在爪子面前,一股油然而生的臣服感逼迫他单膝跪地,亲吻这只爪子。
南渠望了望那看不清的光幕,那里面似乎容纳了一个异世界。
他跪拜在地,虽然知道这行为并非他所愿,可神奇的是,他做起来并没有排斥感,反倒觉得这爪子气味怎么那么熟悉呢。
大爪子比他整个人都要高了,南渠站起来,爪子翻了个面,一声巨响,南渠摔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