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翕点点头,垂眸说道:“那天你最好和赵挺说一声,让他那天最好就在五城兵马司里待着。”
傅清流蹙眉不解:“为什么?你那天有什么计划?”
沈翕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现在还不能说,说了计划就不灵了。不过你放心,咱们兄弟一场,我绝不会害你们就是了。”
傅清流听沈翕说的见外,立刻蹙起了眉头,说道:“嘿,沈大你这说的什么话呀!这么多年,咱们兄弟都是白做的吗?我们自从跟你做了第一桩事,就是打算跟你到最后的,你要是我信任我们,趁早把话说明白了。”
沈翕的唇瓣有些微动,却终究还是没能说出什么来,只是在傅清流的肩膀处拍了拍,转身之际说了一句:
“我最信任的就是你们,所以才会让你们等我到今天。”
说完之后,沈翕便率先跨出了门槛,留着傅清流依旧不太明白这个高深莫测的沈大到底在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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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满月酒在沈烨和沈翕的极度配合之下,终于顺利完成。
晚上沈翕还没回来,谢嫮就在房里看今日收到的贺礼清单,一边看,一边命竹情将这册子再仔细的誊抄一份收好,竹情一边写一边吃惊的问道:
“夫人,咱们公子和大皇子二皇子什么交情啊,怎的他们送的礼都这样重呢。”
谢嫮呼出一口气,说道:“他们到底是皇子,东西少了不好意思拿出来吧。”
她只能这么和丫鬟们说,总不能说出沈翕的身世来吧,不过,看大皇子和二皇子如今的态度,似乎还不知道沈翕的真实身份,一个两个都想着要拉拢沈翕。
真不知道这两个人知道沈翕真实身份之后,是个什么表情,尤其,当沈翕认祖归宗后,他们的次序还得重新再往后排,大皇子封瑜变成二皇子,二皇子封暨变成三皇子,三皇子封嵘变成四皇子……如此兴师动众的,就是为了给沈翕,后来圣上赐名封璩的大皇子让位。
不过至于沈翕如何让皇上为了他大费周章的,谢嫮是不知道,不过这里头总有不为人知的门道才对,算算时日,似乎还有好几年,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的重生,这一世关于她身边人的事件轨迹,似乎都提前了,而沈翕变成封璩这件事也不知道会不会提前,要是提前的话,又是什么时候呢?
沈翕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谢嫮主仆三个正坐在桌子前忙活,见他回来,三人就要起来给他行礼,沈翕却摇摇手,说道:
“不用了,你们先忙。”
说完之后,便去了碧纱橱,看了看已经睡熟的康宁,然后才转身走入了净房,在他回来之前,谢嫮早已经将澡池中倒满了水,等他一回来就能够立刻清洗,在伺候夫君这方面,谢嫮从来都是算无遗策的,而她安排的所有事情,也确实都能和沈翕的习惯对上。
竹情写完最后一笔,花意也停止了拨弄算盘,两人拿了清单和笔墨便退了出去,沈翕刚好从净房出来,穿着一身荏丝中衣中裤,将他的修长身形展现的淋漓尽致。
谢嫮迎上前去接过了沈翕手中的干净棉布,将他拉到自己的梳妆台前,让他坐好,然后自己便站在他身后,安静的替他擦拭着头发上的水珠,说道:
“大皇子和二皇子今日贸然前来,对夫君可有影响?”
沈翕回头看了看她,笑着摇了摇头:“没有。他们俩势同水火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不过是夹在中间,只要哪一边都不靠拢,他们就不会对我有威胁。”
沈翕说的这个道理谢嫮也是明白的,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担心。
握住了谢嫮的手,沈翕在她雪白滑嫩的手上亲了亲,然后才说道:“不用替我担心,有些事情我心里有数。”
谢嫮点头,说道:“我当然相信夫君了。”
沈翕干脆将身子靠在了谢嫮的身上,然后用那种少有的撒娇语气对谢嫮说道:“如今我也是当爹的人了,凡事总要多替你们娘儿俩考虑。让你跟着我在这里受苦已是不对,如今有了康宁,我总不能让他和我一样,在白眼中长大的。”
谢嫮听到这里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便对沈翕问道:“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能让康宁和他一样在白眼中长大呢?难道夫君有什么计划要实行吗?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就别担心了,我总不会什么都没部署好就打没把握的仗的。”
沈翕越是这么说,谢嫮就越是好奇,越是担心,可是,她再问的时候,碧纱橱内却传来了一阵婴儿的哭泣声。
谢嫮和沈翕赶忙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往碧纱橱里走去,乳母已经把孩子抱了起来,正在摇晃,沈翕走过去接了孩子好在怀里,将自己的脸贴在孩子的脸上,然后神奇的,孩子竟然就这样停止了哭泣。
谢嫮凑过去看了看,就见康宁这小子竟然醒来了,对着他们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的左看右看,哪里还有先前哭的伤心的样子,想来要么是做了噩梦,要么就是饿了,孩子饿了就是这样的,闭着眼睛直哭,也不看他在哪里,也不管抱着他的是谁,只要一味的放声大哭,就能喊来他想要见的人。
“小公子不哭了,还是奴婢来带吧。”
乳母知道现在已经不早了,公子和夫人似乎已经打算就寝,却听见小公子的哭声,她是失职的,心里有些心虚,若是旁的主家,没准这个时候已经叫人来打发她回去了。
不过这个主家似乎有些不一样,尤其是公子爷,对小公子简直就是宠的不行,而小公子对这个父亲也是相当亲近,除了吃奶的时候要找他的娘亲,其他时候,只要大公子在,小公子就一定选择大公子的怀抱就是了。
谢嫮对乳母说道:“既然醒了,就待会儿再睡吧,我先抱过去喂他一些奶,待会儿他累了,你再抱过来就是了。”
乳母应声。
谢嫮和沈翕就把睡了一觉,又来了精神的康宁抱去了他们的床铺之上。
沈翕将帐幔小心翼翼的全部放下,空间内,就是他们一家三口在内,沈翕把孩子交到了谢嫮手中,见谢嫮侧过身去解开衣襟,沈翕不禁觉得好笑,却也没有硬是凑上去看,安安分分的,直到康宁吃上了,他才过去给谢嫮的腰间垫了个大迎枕,让她撑着手舒服些。
夫妻俩的目光都放在康宁嘬动的小嘴上,谢嫮的目光满是慈爱,可沈翕的目光却是移动的,一会儿看看康宁,一会儿看看谢嫮,然后突然的,就将谢嫮的另一边衣襟给拉开了,如今谢嫮为了方便喂奶,早就没有穿肚兜这种东西了,衣襟拉开就是那比之从前不知道要挺立多少倍的柔软,沈翕一个没把持住,竟然也学着儿子的样子,用唇舌裹了上去,费力的嘬了两口,然后才在谢嫮满免绯红中,巴咂着嘴巴说道:
“似乎是……咸的,有那么点奶味。”
“……”
对于某人的无耻,谢嫮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沈翕见她面若桃花般光华自生,抿了抿唇,还想再去打两口秋风,却被谢嫮闪开了,腾出一只手来推了推沈翕的脑袋,说道:
“别闹。”
沈翕这才讪讪的摸了摸鼻头,然后看着儿子吃的一脸餍足的小脸时,他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对谢嫮说道:
“待会儿等他吃饱了,剩下的就赏给为夫吧。”
“……”
见沈翕说的一脸认真,谢嫮却是哭笑不得的。
康宁吃着吃着,就又一次睡着了,沈翕小心翼翼的抱过去,在谢嫮回身系衣襟的时候,沈翕下了床,就把康宁抱回了碧纱橱,交还到了乳母手中。谢嫮都来不及阻止。
飞速跑回了床帐之中,对谢嫮无声的拉扯着,将她才刚刚系好的衣襟又给拉开了,这一回,无论谢嫮怎么推拒,都未能撼动某人分毫,谢嫮又羞又恼,又不敢大声,只好任他施为,胡闹到了后半夜才罢休。虽然沈翕没有对谢嫮动真格的,不过,就这么来回折腾,也是够谢嫮脸红的了。
这么闹了一回,沈翕也是满足了。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他还是带着笑颜,抱着谢嫮睡觉了。
谢嫮这些日子睡多了,反而这个时候睡不太着了。
虽然房间内的烛火已经熄灭,但是她还是就着月光,仔细打量起她的夫君来。闭上眼的他,似乎看起来特别沉静,谁能想到这么乖的一张脸,在登基显位之后,会变得那样杀伐决断,残暴不仁呢。
定国公府那么多条人命,他可以一眼不眨的将之尽数歼灭,他心中的恨,还没有完全对谢嫮吐露,但是,上一世听起来叫她害怕的事情,现在却变得不那么害怕了,反而,她觉得夫君太可怜了,定国公府定是给了他难以磨灭的伤害,所以他才会变得那样残忍。
谢嫮不禁伸手抚上了沈翕的面颊,他似乎睡的很沉,谢嫮不想过多打扰他,也就只在他的额头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便退了回来。
正打算睡觉,却感觉那人的手爬上来,握住了她的,两人十指紧扣住,无声胜有声的陷入了黑甜梦乡之中。
上一世的夫君是孤独的,这一世,她一定不会让夫君觉得孤独,谢嫮在心中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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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烨在密室内踱步,四周皆是石墙,燃放着许多蜡烛,将密室中照的犹如白昼一般,他的几个近身幕僚皆在其中。能够出现在这间密室里的人,可以说都是定国公沈烨的心腹。
突然沈烨回头,拍了一下桌子,怒不可遏道:“你们就没有办法,阻止他去秋闱吗?”
几个幕僚面面相觑,对沈烨说道:“国公,这回是圣上开口要大公子一同前去,我们如何能干涉圣上呢?”
沈烨听了这句话之后,更是气恼,一把推翻了桌上所有的东西,沈烨是真的气急了,怒道:
“你们能干涉什么?上回我就说要把他铲除,可是你们呢?那么多杀手供你们调遣,你们却依旧无功而返,还敢跟我说什么干涉不干涉?那一次你们让我损失那么大,我都还没有跟你们算总账,你们却还敢在这里和我推卸责任。我告诉你们,这一回若是没法阻止沈翕去秋闱,我和你们就算是完了!”
一个张姓幕僚站起来对沈烨说道:
“公爷,您稍安勿躁。事情既然已经发展到如今的地步,我等也没有想到大公子竟然会考中状元,直接凭这种途径出现到了圣上面前,从前我们就提醒公爷,斩草要除根,如今大公子势大了,要想像从前那样铲除,怕是不那么容易了。”
这人说的道理,沈烨又如何不知道呢。可越是知道,他越是焦急,不管不顾的又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