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疼?怎么可能不疼?既然我是人,就不可能不知道疼,我不哭不叫不反抗,不代表不疼,我每次都默默原谅你对我动粗,不是因为我觉得我该被你这样,而是我爱你,我爱你喜欢你所以甘心服从你,你懂不懂?
听你说?听你说什么?听你说我是你老婆、我是你的人、我是你要喜欢一辈子爱一辈子也得打一辈子的人,打一辈子,怎么个打法?这样子吗?司麟,你知不知到我不是小孩子,我不是晨晨,你这样对我,你让我情何以堪。而且,你让我怎么面对一个立誓要打我一辈子的爱人,我怎么面对你?
心底的不满无限的在扩大,扩大到足以让一直能承受的事情无法承受了,一直可以忍让的事情,也变得不想忍让,司麟其实还是那个司麟,始终不曾变的专横霸道,而我,第一次,觉得自己不想忍让和默默承受……
再也不要不管司麟要说什么要做什么,一向乖乖的盟主夫人终于心中不满大爆发,转头带了些小脾气的继续别扭的和自家那混账老公僵持,不管他怎么说,现在就是不要看着他,不看!
“行云……”看着怀里这个居然真的开始闹小别扭的老婆,司麟皱皱眉头,无论自己怎么叫他都不搭理自己这种事,是行云不大容易做的,虽然希望他不要那么顺从,但是真不顺从,自己还真是不习惯。
“闹别扭的家伙,玉宇行云,你给我把头转过来——行、行云……”不过对方有什么反应,干脆直接把行云歪着的脑袋扳过来面对自己的司麟一看到自己老婆那表情,真的是,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这家伙,倔强的家伙——
凝视着那双居然带着不甘愿看着自己的双眼,看着那极少见到的眼泪居然不停地在似乎是因为委屈而泛红的眼眶里打转,却被行云仰着头固执的限制在眼眶,死活就是不准掉下来的情景,不由得觉得心疼,该是被打疼了,这次真的疼了,身上疼,心里也疼,才把行云委屈成这个样子,居然委屈的鼻尖都红了,真可怜,不过就算是这个样子,也还是倔强的,这样的老婆也真够让人头疼的,真是不能心狠又不能可怜。
“我委屈你了吗?和我闹分手——闹分手就该打,还该狠狠的打,闹一次我就打一次,天天闹我就天天打,谁让你欠打的,欠打还觉自己委屈?你看你——看你这样子,跟小孩儿似的,委屈的都成个小兔子了,几岁了你,几岁了还这德行,真丑——”其实觉得自己老婆这样可爱到爆的司麟一边口是心非的接着欺负人,一边将脸慢慢的靠近行云的脸,突然地张嘴在那红通通的鼻尖上轻咬了一口,然后将自己的鼻尖请听抵上那红红的鼻头,头挨头眼对眼的看着自己这老婆这难得的可爱模样勾起嘴角低低的呢喃“我委屈你了吗?嗯?闹分手、闹结束、离家出走,你自己说你是不是欠揍?”
“是,是我的错,是我看不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惹得主人不高兴了,主人惩罚我好了,惩罚我,好让我记得自己到底是什么东西——”欠揍?我在你身边那么多年,你还要我怎么听你的话,我被送进来做你男宠,你先是把我们兄弟闹得差点相恨,然后又把我弟弟送给别人,你明知道他对我是多重要,可是你五年不准我们见上一面,现在好不容易相见,你又逼走他,你这样对我,高高在上不许我辩驳的对待我,也只能是一个主人的作为了吧。只是主人,主人——
失态的低吼是一种不能承受,第一次把语言化成刀子,第一次把如同钢钉一样凌厉的视线飞向自己爱的人,死死凝视着司麟那错愕的眼神怒吼的行云不想分对错,也不想管对错,错也罢对也罢,对错都不是你要的,司麟,你要得只是我的顺从,可是我不是娃娃,我也会难过,我也会——
“玉宇行云?你——”想骂的话骂不出来,自己老婆那一句主人说的司麟的心如同掉入冰窖又冷又凉,身体也僵住,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他,无语的看着他,看着他视野里对自己的愤恨,然后慢慢的绝望。主人——玉宇行云,你真敢说,你也真够狠,七年,你他妈对我说了七年的主人,我忍了再忍才把这该死的称谓忍下去,现在,你还这么对我说?到底我们谁往谁心上捅刀子,到底谁这么狠?
“主人?好——主人,主人是吧?玉宇行云,你——我——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说过的话你记得吧,我说过你错了你就得疼,但你疼不是我疼,这话你记得吗?”主人是吧,叫我主人是吧,好——你敢把我们的关系说成这个样子,你要想继续做男宠,我成全你。
“你给我起来,他妈的滚起来——”想挨打是吧,不狠打一顿就皮痒是吧,好,我成全你,简直就像是突然抓狂发疯一样的司麟突然地把还在自己怀里的老婆揪起来,一手卡住这不知死就想讨打的老婆看着纤细的后颈,把他压在床上,圆睁着自己被怒火烧红了的眼睛,不是解而是直接拆的把好好的一条皮带扯得卡子七零八落,只剩一根皮条被胡乱的抓在司麟不知道怎么弄得冒出鲜血来的掌里胡乱挥着,不停的鬼叫怒吼“说,该叫我什么,说——玉宇行云,你再叫一句试试——”
“叫你什么,叫你主人——呃呃”究竟多狠的力道才能让皮带带着破空的呻吟击下来,多重的一下才会给人皮开肉绽的痛楚,被无限扩大的【啪】的抽击声和炸开在身体上令人发疯的疼让倔强坚韧的人忍不住闷哼,忍不住挣扎,忍不住身躯在床单上不停的摩擦,然后又突然的停止了一切,动也不能动的趴在那罪恶的手下,粗粗又急促的喘息,不停的喘息——
“云……”自己疯了吗?疯了吗?是不是疯了?看着行云本来就颜色紫红的臀被自己一皮带抽下去瞬间泛出一到长长的白痕,然后似乎鲜血就在皮下汹涌的凝聚在一起挤满了刚才失血的白,形成一道黑紫色的宽宽的血檩子,司麟都呆掉了,自己是打过行云的,可是没有一次会让他——会让他……行云……行云……
“呃呃呃呼呼呼”疼——真的是疼……疼的压抑不住自己的声音,管不住自己的喉咙,甚至平静不了自己的心,努力地扭开压着自己的手,就算被反绑着,竟然也挣扎着跪起来的行云默默地转身看着司麟,看着他,眼睛里含着的泪,默默的滑落,却依然无声。
“行云——行云,别哭……云,你——我——”靠近他想拂去他脸上的泪,可是那泪流淌的根本擦不干净,司麟颤抖着双手,一边傻傻的一遍遍去擦,一边看着行云那双眼睛,自责却说不出对不起的只是不停的喊着老婆的名字。
“司麟……”沉默的相对之后,行云终于闭上了眼,委屈的唇颤抖着,将温温的一句呼唤抖了个支离破碎,怨恨他吗?该怨恨吧,可是是该怨恨他还是该怨恨自己的命,怨恨命运让自己活得不公平,明明我不停的要去做好,要去听话,要去完美,要做不给别人添麻烦不怕别人麻烦我,不主动依赖别人却随意被人依赖,不怨恨别人却不报复别人怨恨自己的玉宇行云,可是所有人都不满意,无论我怎么做,挨打的都只是我,小时候这样,现在也这样,爸爸是这样,现在的司麟也是这样,为什么?
“云——行云……老婆,老婆你疼了就哭,疼了就哭,老婆,别忍着,求你了老婆,不忍着,咱不忍着。”已经自责的想给自己几耳刮子的司麟一看到行云咬上自己的嘴唇,立刻把人搂过来,将手指硬塞到一直委委屈屈生存着的老婆嘴里,紧抱着他慌乱的胡言乱语“咬我,咬我,是你不对,不——是我,我我——咬我吧,别要自己,老婆……我我,咬我咬我吧……
司麟,司麟你这个混蛋——一辈子这是第一次不管不顾的地对着不属于自己身体一部分的手指狠狠的咬下去,第一次让别人的鲜血充斥自己口腔的行云,被那甜腥的味道引出了一种悲伤的痛苦,比身体更疼的疼,疼的让他想呐喊,疼得让他想要个怀抱……
“行云,行云——疼吗?疼就不忍着啊,老婆,不忍着,你咬我,咬我——“手指疼的都麻木了,可是越疼痛司麟就越清醒,清醒的自己都谴责自己,自己这老婆,我的行云,什么时候不乖过,什么时候真的就这么欠揍过,欠揍的是自己,不是行云,不是我老婆。
“司麟——你这混蛋,混蛋……啊——呜呜呜……呜呜……混蛋混蛋……混蛋……”昂着的头重重垮在他的颈窝里,疼痛和背上化作尖叫后的呜咽,爆发在已满鲜血的唇瓣上,然后又化作了皑皑的愤恨“我恨你,我恨你——你这混蛋混蛋——呜呜哇……啊——啊……混蛋……混蛋……司麟,你这混账王八蛋……呜呜……司麟……司麟……”
“是,我王八蛋,我王八蛋——老婆……老婆……疼得厉害吗?我去拿药,我去……去拿药,行云——”肩膀处的衣服已经湿透,并且那温热的湿迹还在无限的蔓延,蔓延到心底,直至蔓延到记忆里,预计这温暖而又烫人心口疼的湿痕,将在整个身体终生徘徊不去。
“你个王八蛋,王八蛋,你就是一王八蛋。呜呜……呜呜……呜……”一改往日儒雅的温缓斯文,不停哭着的行云只是埋头在司麟肩膀一声声的咒骂,不停的咒骂,咒骂着给自己这么大伤害的混蛋,咒骂着就算给了自己这么大伤害,自己还是觉得他温暖的混蛋,这王八蛋——
“云——来……来歇一下,乖——我去拿药,听话啊,别哭了,也别闹,我去拿药,等上了药,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想怎么闹就怎么闹,老婆听话……好老婆,不哭了,歇会儿……”轻手轻脚外带轻声细语的哭的不成样子的行云扶着半卧半趴的倒在床上,司麟一边婆娑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一边视线到处飘移寻找——可是最终什么也没找到,这该死的帝,他妈的在房间放瓶伤药又能怎么样,没个好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