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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头伺候的人,互相看一眼,忙忙得退了出去。
    姜蕙看他饿狼一样,已经心生害怕,浑身绷紧了,可他不管不顾,脱了她衣衫,分开腿就直冲进来,她疼的一声尖叫,他压紧她,横冲直撞,她受不得,哇的一声哭了。
    连同着此前的委屈,一并哭出来。
    穆戎往她一看,只见那眼泪好像珍珠一般的一颗颗滚落,他不由松了手。
    她爬起来缩到床角,拿被子裹住自己,头埋在被子里,也听不见哭声,只见她肩头微微耸动着。
    穆戎还不曾见过她这样可怜,好像只受伤的小动物,可又是自己造成的,他看得会儿,终于挪过去,拉开她被子,柔声道:“别哭了。”
    姜蕙怎么不想哭。
    要是往常便还罢了,他总有些理由,可今日完全莫名其妙,她忍不住不生气,结果这稍稍的反抗,就惹来他强烈的反击,她好似能看到他以后的样子。
    喜怒无常,叫人生厌。
    那不是跟过去一样了?
    他终究还是他。
    看她眼泪不停的往下掉,穆戎心里那团火气又渐渐消失了,他伸手搂她过来,抚摸她的头发道:“还不是因你,你要是早些说话,本王也不至于……还疼吗?”
    他伸手要去揉。
    她一把拦住他,质问道:“你生气就要这样对我?那我生气呢,又该如何?是不是就得忍着,一点不能伤心?原先还当你娶我,总是有些喜欢我的,可原来,也不过如此!那你又娶我干什么呢,天下姑娘,好脾气的那么多,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
    她不是柔顺的人,她从来就不是。
    他不是不知道!
    穆戎无言以对,想说自己是喜欢她,可偏偏开不了口,脸色冷下来道:“怎么,你后悔了?”
    “我后悔什么,本来就是你想娶我!”
    她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嫁给他。
    穆戎一听这话,差点气得跳起来,伸手捏住她下颌道:“那你是一点不喜欢本王?”
    姜蕙的神情有些复杂起来。
    都说无爱亦无恨,可上辈子到这辈子,她心中对他总有恨意,要说喜欢,想必是有的,可得不到回报,谁也不能长久,渐渐的就淡了,还剩下多少,她自己也说不出清楚。
    穆戎盯着她眼眸,暗道,是不是也不是没有一点不喜欢?
    但确实是他一心要娶她的,她从来不曾露出多高兴的样子,她一直都不愿意。
    他忽然受到了极大的挫败。
    得到她的人,得不到她的心,什么都是假的。
    难怪她今日可以不理他,也不觉得难过,不像他一样坐立不安。
    如今伤心掉泪,也不过是因为他对她不好,而不是因为他不喜欢她。
    假使自己做做戏,表面上相敬如宾,她兴许还觉得不错呢。
    穆戎剥茧抽丝般的想着,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
    他一心要娶她,可事实上,从不知道她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想法,他不曾去了解过,也不曾去那样想过,只以为,娶了她便可以了,原来却不是的。
    他忽然间,觉得心头空空的,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第72章
    外面,金桂跟银桂心里急得不得了,这会儿宝儿来了,瞅瞅她们:“我姐姐呢,在不在里面?”
    “在,不过与殿下有重要事商量呢,姑娘可是饿了?”金桂哄她。
    宝儿哼了一声:“定是姐姐气还没有消,是不是?”
    小姑娘长大了啊,这都懂。
    金桂尴尬一笑:“姑娘要吃饭,奴婢叫厨子烧了送过去。”
    “算了,姐姐心情不好,我也等会儿吃。”她问金桂,“姐夫也在里面?”
    “嗯。”
    宝儿小大人般点点头,转身走了。
    姜蕙听到外头说话声,此刻有些后悔。
    她要是再忍一忍,让他一下,也许也是风平浪静,毕竟他是亲王,自小从来都是别人听他的,他不曾让过别人,如今便是娶了妻子,又哪里能改过来。
    她正要开口。
    谁料穆戎先问道:“你到底为何那么不愿嫁给本王?”
    他哪里不好,生得英俊不说,还是天之骄子。
    姜蕙吃了一惊,没料到他那么直接,也才反应过来,刚才她说了气话。
    他听出来了。
    避无可避,姜蕙只得道:“因皇家复杂,我才不想嫁给殿下,这几日殿下也知,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可我原本是想过简简单单的日子,并不想卷入其中。”
    “只是因为本王的身份?”
    “是,换个人也是一样的。”姜蕙道。
    “那假使本王没有那身份,你可愿嫁?”他盯着她看了会儿,单刀直入的又问。
    姜蕙嘴唇抿住了。
    她无法想象。
    假如穆戎不是衡阳王,那他还会这样飞扬跋扈吗?还会有如此大的能耐强迫自己吗?
    他的性格仍会一样吗?
    人啊,总是无法抛弃自己的身份的,因这些身份,人才是那人。
    她忽地笑起来,摇摇头:“殿下,我不知道,不如殿下与我说一说,假使殿下不是三皇子,不是衡阳王,殿下会是什么样的呢?殿下会是个在应天书院,与我哥哥一般的学子吗?”
    穆戎答不上来。
    这是他自己问出来的,却发现,shuk还真难以形容。
    假使他不是一个皇子,生在普通之家,他会是什么样的呢?
    他忽地也笑了:“荒谬,都是你胡说八道,才引得本王也昏了头脑。”
    可气氛却莫名的好了。
    他问出了他想问的,她说出了她想说的,虽然只是一部分,但两个人,都没有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