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她前世之仇!
穆戎哭笑不得,伸手拍拍她脑袋,感慨一声道:“好一个毒美人儿,你这蛇蝎心肠,以后本王若待你不好,你会不会也拿一颗毒药来伺候本王啊?”
“这难说。”姜蕙撇撇嘴儿,“我留颗备用。”
穆戎一把抢过来:“还来劲儿了,不准留。”
他叫何远来:“送去给周知恭,把卫铃兰除了,今日动手。”
何远吃了一惊。
他竟然是当着姜蕙的面下令的,可见是两个人的主意。
他连忙领命。
姜蕙看何远走了,一下子好像坐不稳,整个人往椅背靠去,很慢很慢的呼出一口气,她眼睛也微微闭了起来,终于还是走到这一步,命运兜兜转转,她与卫铃兰注定要死一个。
或者,正如穆戎所说,兴许也不是注定,而是她与卫铃兰的选择,导致了这样的结局。
谁叫卫铃兰不甘心呢?
又是谁让她做上了王妃的位置。
为保住自己,保住穆戎,保住所有她的家人,她只能杀了卫铃兰。
她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腹。
那儿,她的孩子也在长大呢。
看她满脸温柔,再无刚才的一丝冷酷,穆戎嘴角翘了翘,当初自己喜欢上他,便是爱她这外柔内刚罢,她是个狠心的人,也是个勇敢的人,可是又不乏温情,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与他并肩走到最后。
暗卫拿了匣子只奔田庄而去。
卫家的庄子离京都并不远,一个多时辰便到了,只去得晚,到得那儿天已经暗黑。
周知恭得到命令,看了看毒药丸,取出一看一闻,便知是何用,当下拿了丹毒。
此类毒药最是容易,放入嘴里很快致命。
他站在林子里,往前面的宅院看去。
这庄子里都是卫家的人,除了四个看家护卫,管事一家五口人,便只有十几个下人了,另外便是太子派得暗卫,好像他们也不曾怀疑,兴许是卫铃兰帮着证实,故而也充作护卫。
要下手很容易,只等夜深人静。
周知恭很有耐心,一直到得子时,才命人前往。
睡的人用迷烟,不曾睡的,手刀打晕,那四个看家护卫根本不是对手,至于太子的暗卫,多花了些功夫,但也不难。
这些做完,周知恭伸手推开了卫铃兰的门。
门发出咯吱一声,卫铃兰睡梦中受到惊吓,一下子睁开眼睛,可没等她发出声音,周知恭鬼影一样窜上来,快如闪电,一把就压住卫铃兰,往她嘴里送了毒药。
月光下,周知恭的脸跟死人一般,苍白,毫无血色。
卫铃兰差点没吓得晕过去,眼见嘴里被人放了东西,她拼命想吐出来,周知恭一掌朝着她脸击下。
一股强烈的气朝她嘴里灌来,那东西咕噜一下就滚入了肚子。
炙热感瞬间在全身涌动,她透不过气,呼哧呼哧的,像得了肺痨,眼睛直往上翻。
万般痛苦,她由不得伸手挠自己的脖子。
可哪里有用。
眼前渐渐的一片黑,连月光都没有了,四周阴深深的可怕。
迷糊中,她终于知道自己要死了。
毒药。
她中毒了。
卫铃兰惨笑起来,可怜她一生心愿还未实现,就这般要死了!老天,为何对她如此不公?她那么样的人,原本该得这世间最最贵的身份!到底为何?
谁要毒死她?姜蕙?
那日她定也是这般死的。
“姜蕙,我,我便是……也不放过你……”
然而,这话未说得出口,她便不能动了。
薄被一条,盖住她僵硬的身体,风吹进来,满屋的寂静。
☆、第94章
卫铃兰这条命就像秋日树上的叶子,要落就落下来了。
这件事儿也像河面上一处涟漪,荡过就没了。
任卫家派人怎么查,也找不到丝毫线索。
姜蕙最近睡得别提多踏实,连梦都不做,人的精神也越加的好,面色红润润的,今儿姜家得知消息,姜济达夫妇带着儿子,儿媳,宝儿来看她。
一见女儿这等样貌,不用问,都放心得很。
梁氏笑道:“阿蕙,你在这王府,比在哪儿都好,看得是御医,这吃得也是御厨做得,咱们是白白担心呢。”
姜济达没见到穆戎,询问道:“今儿休沐,殿下也忙?”
“被皇上叫去了,也是常有的事。”
许是又要他陪着玩什么。
“那你是时常一个人在府里?”梁氏又心疼女儿。
“你们莫要操心,”姜蕙握着母亲的手,“也就这事儿,我偶尔有些儿闷,府里冷清,其实生个孩儿也好。”
有孩子,她就有事儿做了。
宝儿听了,趴在她膝头:“那我留在这儿陪你,好不好?”
她个子又抽条了,脸儿早不像幼时那样丰润,下颌尖尖的,露出了瓜子的模样,眼睛又大,水盈盈的,与姜蕙已有五六分的像。
姜蕙斜睨她一眼:“你又舍得你大嫂了?”
一股子醋味。
沈寄柔笑起来:“她在我这儿总念叨你,到你这儿兴许就念叨我。”
梁氏道:“还是小孩子心性,我倒不放心她在你这儿,省得打搅你,你如今就要安安静静养胎的。”
“娘,我定会好好的,姐姐有孩儿了,我不闹她,我只陪她说话。”宝儿拉着梁氏的手撒娇,“好不好,阿娘?我就住半个月!半个月过了,准又要想你们了。”
姜蕙宠宝儿,说道:“阿娘,便这样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