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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力的用拳头砸了下方向盘“嘀”喇叭尖叫一声,走在前面的李月江侧过身子回头,冲他比了比中指。
    索亚松脑袋一热,动作快于思考,脚下已踩了油门冲了出去。
    钱佩林对儿子从来不吝啬,只要他想,一定给最好的。从启动到加速不过几秒的时间,几乎是一气呵成。江江可没有大保的身手,看着车冲过来,下意识的挥起手中的钥匙砸向方向盘,然后才想起往旁边躲闪。
    索亚松冲出去以后才后悔,万一把他撞伤了,老爸怎么和那个老男人交待?方向盘一打,打算从江江身边擦过去,这时钥匙扑面砸过来,正巧飞向驾驶室,玻璃是特殊处理过的,当年为了防止绑架事件,钱佩要特意让人做了防盗防震设计,索亚松意外遭遇袭击,惯性的又打了下方向盘。
    汽车姿态诡异的侧翻着飞了出去,然后四轮朝上快速的旋转着。
    看着倒向一边的车,还有窝在驾驶室里不停扑腾的人,江江张大了嘴“是在演特技吗?”
    索亚松伤得不重,因为身份尊贵,入院检查后直接就被送进了加护病房。
    小腿抽搐,索亚松暗示医院自己怀疑会有骨裂,于是为保万无一失,被特意打了石膏,鼻梁上的淤青也贴块药布遮挡。看着他一副哀声叹气的样子,江江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随后赶来的钱佩林看到儿子这样子心疼得要死,嘘寒问暖,最后才将视线转向江江,笑着向他道谢“多亏有你在,才送治得及时。”江江暗地里又翻了个白眼,这个老狐狸,一定把这笔帐算在自己头上了,同样扯出一个虚伪至极的话“钱伯伯太客气了,一家人,这是应该的。”
    李加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在旁边倒补汤,忧心忡忡的看着儿子再看看松松,默默的叹了口气,他们父子再要强,这些年终究还是会受到莫名其妙的委屈。
    佩林的心在他这边却不在江江那里,遇到他儿子的事,便会举手投降,凡事以松松为重。
    索亚松接过补汤垂着眼皮浅尝了一口,李加还真是有点本事,这么快就能让人把“御膳坊”的药汤送来,心细至极。索亚松悄悄打量着,男人半垂着头坐在一边默默的削水果,而江江此时则与其佩要侃侃而谈,口若悬河,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两父子虽然样貌相似,但是气场完全不同,很奇怪,以前怎么会觉得江江像他爸,再瞟一眼李加,依然可恶,忽然没有那么讨厌了。
    父亲问索亚松好不好喝,但凡经过李加手的东西都不好喝,从小到大已经养成这种习惯,于是索亚松开口便道“有些咸。”自然收到李月江眼镖数枚。
    父亲神情微顿担忧的看着李加,李加理解的笑笑,索亚松心里更不舒服了,往常爱喝的汤食果然变得一点都不好喝了,满嘴都是酸气。江江靠着床尾两手支在索亚松腿的两侧,趁着钱佩林看父亲的时候,一只手暗暗的在索亚松伤腿上用力捏“钱伯伯,我们让松松好好休息一下吧?”
    索亚松倒吸一口气,小时候的威慑加上长大以后的恐吓,他已经对凡事带江的事物都有了一种心理抵拒。这家伙忽然一靠近,无形中便有一种压迫感。如同瞬间化身恶魔,那么窝囊的男人怎么会生出这种坏心眼的儿子?想想就觉得害怕。
    江江也很生气,钱佩林因为他性格缘故倒忽略了脸的问题,总是会一面对着李加笑一面对着他暗沉下脸。从医院回来,更是向他大张旗鼓的示威。江江盯着钱佩林的房间,视线一动不动,两手紧握,指甲抠伤手心也没察觉到痛。
    他们的卧室毗邻,平时总会听到暖昧的声音,往常父亲压抑的嗓音还有那个男人放肆的动作总会刺激得他发狂,找一切借口往祖父家里躲,有时甚至去外婆那里住上几宿与母亲见见面,而今天,明知道那老家伙会拿父亲泄愤,还是不肯躲出去。
    钱佩林嘴里说着的“喜欢”“你好可爱”听在他耳朵里就是一种讽刺,明显两个人是在窗帘做事,重叠在一起的影子始终没有分开,窗帘一直在抖动。
    江江颤抖着手抽出最后一只烟,掐扁烟盒丢在地上,虽然早就知道父亲与自己的距离远了,还是受了这种直接的刺激。如同看着心上的情人背叛,不,对那感觉还尖锐,情人不爱了可以再换,父亲则不行,生他养他的父亲一旦变心,就再也无人能够替换。
    江江一圈圈打转,站到走神,甚至纯是为了自虐,特意打开窗子让冷气吹进来。
    终于熬过一夜,那边也没了声响,摸摸额头,没有发热,他现在身体越来越好了,再怎么折腾轻易也不会得病。倒是父亲,可能是因为夜间着凉,一大清早便被钱佩林抱进车里,亲自送到医院。
    江江两手紧抓着头发低声悲鸣,无声的呜咽一会,情绪平复许多,两肘支在窗台上,看外面的景色。不久,索亚松来了,腿上装样子的石膏连十二小时都没到就被拆了下去,一身黑色西装称得他脸色白晰异常,大大的眼仁望过来,如同古希腊雕塑大师倾尽心力打造出的忧郁美男子。
    江江在他的注视线走出去,站在索亚松面前,索亚松定定的看着他,江江摸了摸他手里握着的花束,雏菊娇艳的花瓣被露水映衬得更加清新“他没在。”
    “去哪了?”
    江江猜测,今天可能索亚松母亲的忌日,但是怎么好对他讲,你父亲和我父亲在一起,他忘了?
    第44章
    两人一前一后穿越丛丛青柏与碑林,自墓园出来时,天色近晚,夕阳将碧蓝色的天空烧红半边,浓烈的橙色压在心头有种沉闷的凝重。两人先后上车,并无交谈,连视线都没有碰触,却自然而然的坐在一处发着各自的呆。良久,江江掐灭吸了一半的香烟,拧动钥匙,红色敞篷跑车便快速奔驰在公路上。
    猛烈的风将两人头发向后吹去,索亚松斜靠在座位里,视线向外,两旁快速略过的风景令人一阵阵晕眩。
    江江用手向后撸着额发,脑子也一阵阵发胀,路上不见车辆与行人,脚下用力,油表指针匀速爬升。本来是温和的拂面微风,因为快速行驶的车辆,变成呼啸而过的狂暴,几近掳走呼吸。
    静默着,谁也不主动交谈。江江偶尔回头看向那如石膏像一样的容颜,心底莫名涌起一丝伤感,单纯的想同情那个孩子。
    索亚松的出身注定他站在比别人高得多的起点,上幼秩稚园时就要比周围的小朋友更加努力,更懂得察言观色,留意大人们的喜好爱憎。乖巧得像机器人一般,看在少年李月江眼里虚伪得让人讨厌。
    索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