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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连本王都曾风闻,下边那些小将官,互斗的颇厉害,还好有李简镇着。
    最怕就是接任的镇不住,实权分做了一块块,让人有机可乘。
    云棠和王勤早年隐忍,等的就是这个机会。
    云太傅门生遍布朝野。文臣与武官权力冲突不大,联手利更多,但凡官儿都知道这个道理。倘使云棠的门生们与小将官串通一气,他日只怕就不是三千禁卫军,而是万数以上的兵卒了。
    不过这一棋于云棠王勤来说,风险也不少。
    所以本王拿程柏李简将交权心不甘一说做由头,用十拿九稳的两万骠骑军做饵,云棠和王勤自然喜不自胜。
    按照安排,一万骠骑军与三千禁卫军里应外合,丑时初,本王到皇宫前,率众杀入宫中,擒启赭夺位。
    子时四刻已过,本王穿戴整齐,预备出门。
    云棠和王勤不知道,此时各地预备应和此次造反的官员应该已经全部就缚或伏诛,端午宴,几王缺席,是已离京,京城中应该只剩了一个宗王。本王给云棠王勤那份接头造反的人名单儿全是一水儿的耿耿忠臣。
    皇上和太后不该一直如此防备本王,云棠和王勤也不该如此高看本王。
    什么天下兵马令,什么秘密势力,全是假的。我的确两手空空没半分权,此事全是求了人,借了东风。
    这些人誓死效忠的,不是昔日的我爹,更不是兵符,而是景氏的江山与天下太平。
    本王此时明着是要去和云棠王勤会合,造反的架势还需摆一摆。
    我换了套轻便衣袍,挂了把长剑,带了群人,在后院正要上马出门,突然后院墙上扑通扑通几声,跌下来几个人。
    我身边侍从们拔兵器,听见墙下阴影中微弱的一声:“王爷。”
    是云毓的声音,我疾步上前,云毓的脸色在月光下极苍白,我心中一紧,疾声道:“随雅?”
    云毓按着左臂,轻声道:“王爷,事情恐怕有变。”
    有变?本王明明记得,和宗王约好了,等冲进皇宫,云棠等人全部出来后,方才动手。怎么现在就变了?难道李简太性急?
    云毓苦笑:“可能是……禁卫军那里走了消息……宫中城里……都有预备埋伏……骠骑军,只怕也……”
    看来,除了宗王这边之外,启赭另有预备安排。
    云毓慢慢道:“大势已去,此事成不了了。外面全是景启赭的人。”
    我问:“云太傅与王勤……”
    云毓不语。
    墙外隐约的兵戈嘈杂声渐剧,云毓又再轻笑了一声:“想不到我和王爷,真的死在一处了。”
    我抓住他的右衣袖:“倒还未必。”
    我拉着云毓,疾步走上往水榭去的浮桥。
    王府中的人都被我留在院中佯作抵挡,一片寂静中,只有我和云毓。
    进了水榭,我摸黑从书架下拿出两盏灯笼,掏出火折子点亮其中一盏,递给云毓,再推动书案,地上嘎嘎吱吱,开出一个洞口。
    云毓提着灯笼站在洞边:“原来你早有准备。”
    我道:“做这种把脑袋挂在刀尖上的事情,不留条后路怎么行?”
    我拎着另一盏灯笼,先慢慢顺着泥阶下到洞中。云毓随在我身后。我扳动石壁上的机关,合拢了洞口。
    长阶蔓延向下,我不大擅长走梯,一阶阶走了半晌,云毓道:“此阶难道通往湖底?”
    我道:“正是。”
    下了最后一阶,面前是蜿蜒的长道,幽深似无尽头。
    我在一个拐角处拎起一个包袱:“水袋干粮银钱,都在这里。慢慢走罢,这条路怪长的。”
    云毓一路都没怎么说话。
    另一盏灯笼要做备用,只一盏灯笼的光不算亮,只能勉强照清面前几步的路,晃动的灯火引得影子更加晃动,呼吸气的声音格外清晰。
    云毓左臂受了伤,匆匆包扎过,白布还向外渗着血。
    我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好,我开口,和他说的还是假话。
    我很想问云毓,他为什么要来怀王府,云棠和王勤应该也留了退路,云毓既然能逃脱,为何还要来怀王府。
    这条秘道,我本打算与云棠等会合后,剿灭乱党的忠义之事交给宗王,我佯作逃脱,带着云毓从这里走。
    又走了不知多长时候,云毓的脚步略停了停。我问他是否累了,云毓点头,就势靠着石壁坐下。灯影中,他低头闭起眼。
    我担心他除了臂上的伤外还有别的伤,抓起他的手搭了搭脉。
    云毓睁开眼:“王爷你会号脉?”
    我道:“强弱快慢应该还是摸的出来。”
    云毓轻笑一声,抽回手。
    我又找了句话和他说:“这条道我之前也就走过一回,真好像走不完一样。”
    云毓淡淡道:“走不完,也没什么。”
    我定定瞧着他,云毓转目又看向我:“难道王爷怕景启赭的人发现了此处追来?”
    他又合上眼,似乎有些倦意:“真追来了,也没什么。”
    歇息了片刻,又再继续向前走,我就断断续续告诉云毓这条暗道的来历。
    我爹的母妃娘家,也就是本王的曾外祖家祖上本是靠做泥瓦工起家,后来攒足了钱,赶着灾年时捐了个官当,谁想后辈真的出了读书好中科举的,渐渐官越做越大,到了我曾外祖时,做到个很合祖业的官,户部尚书。
    本王那位曾外祖,是个胆小谨慎的人,他老觉得升到这个官职,女儿又进宫做了娘娘,这家的福分就算到顶了,所谓盛极必败,为了防止哪天断子绝孙,他要留条后路。
    不过他留后路的方法与常人比较不同。他亲自画了张图纸,开始动工挖这条秘道。
    他先在自己后园挖了个大湖,湖心建岛,然后让秘道从湖底出府。
    这条秘道很长,又要造得隐秘,他就在京城沿着他画的秘道的那条线上匿名买了好几栋宅子。隔着年分请几拨人分别开挖。那些挖道的人都以为是寻常地道,都不知道究竟通往哪里。最后再打通,填上那几栋宅子里的口。只留下出口和湖心岛上的入口。
    这条道太难挖,挖到他老人家过世才挖完。我爹的舅舅辞官回乡后,把这栋宅子送给了我爹,扩建翻修后就做了怀王府。
    这个故事甚长,我断断续续地说,间或还歇歇脚喝口水,吃几块点心。
    等到说完,我约莫着,离洞口也不远了。
    果然,拐了几个弯道后,两边的石砖壁变成了青砖壁,地道变窄,恰能容一人通过,再转了两三个弯儿,突然又变开阔。
    云毓举起灯笼四处照了照,我与他正站在一间四方的石室内,其中一面墙上隐约有字迹。
    云毓道:“不会是王爷祖上留的什么藏宝图或秘辛之类吧。”走到墙边举起灯笼看,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