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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一定知道炸弹在什么地方,只要我们能把胖子逮住,逼他说出关键;借此来威胁刘语,刘语必然会乖乖就范。
被全部炸死,还是放了我们,孰轻孰重,聪明如刘语一定清楚。
听了我的计划,小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就是说我们要悄无声息的潜入监狱,然后再悄无声息的抓住胖子,再然后逼问出关键。再悄无声息的找到炸弹,威胁刘语,救出赵兄等人?”
我点头,基本上就是这样的套路吧!
“这样有点难度吧?”肖磊皱眉道:“我跟胖子认识一年多了,这家伙虽然不会打架,可油滑的很,抓一定不好抓。”
“所以要悄无声息,出其不意!”我道。
“怎么个悄无声息?”小南问道:“怎么个出其不意?”
我笑了笑,又问他们怕臭吗?恶臭!他自然说怕,但马上问我到底怎么办?别卖关子,我也没再故弄玄虚,告诉他们要爬排污道。小南一听,长舒了一口气,道:“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不就是爬排污道吗?”
小南是爬过排污道的,而且不止一次,对里面的情况也了解,对粪便恶臭也早有了耐受度,真要让爬,他还真不怕。
不过并不是爬那么简单,还要干活,而且是很长时间的劳苦工作。说白了就是挖水泥,并且不能弄出动静,就刚才说的,悄无声息。
小南和肖磊要爬进排污道,并找出胖子的蹲坑,然后把狱老时期堵上的水泥挖洞,并制造一个足以快速上下的通道。
这项工程艰苦浩繁,在没有任何工具的情况下,需要一点点用手去抠,去挖,用指甲和血肉对抗坚硬的水泥。
而且我们人数有限,只有两个,时间也有限,只有一个星期。
小南看了我一眼,伸出三根手指,道:“老大!咱们三个人?”
我看了他一眼,将一根手指掰向手心,道:“二人,就你俩。”
“你不去?”小南不乐意了,道:“同甘苦,共患难啊!老大!”
“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忙!”我淡淡道。我是真有更重要的事要忙,再说了排污道虽然大,能够并排走三个人,可要是工作的话,必须留出活动范围,也就是说只能展开两个人。
“好吧!”小南无奈叹气道。其实小南不仅爬过排污道,还曾在狱老的指挥下用水泥堵过,也正是因为他干过这事,他才知道挖水泥是多么不靠谱且绝望的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只有这一条路,赵兄等人的命,全在这上面。”
小南闻此,面色一肃,一下便没了刚才沮丧,斗志昂扬道:“知道了!老大!”
“注意别被发现!”我叮嘱道:“就算慢一点,甚至超过一个星期,也不能被发现,一但被发现全盘皆输。”
小南再次点头,道:“您就等着看好戏吧!”
说完,肖磊二人直奔排污道。排污道被堵住后,守在排污口的岗哨就被撤除了,也就是说小南二人可以大摇大摆的爬进去。
目送二人远去,我先去原来的营地转了一圈,看有没有线索,又去一趟埋尸体的地方,调查了一番,但最终都失望而归。
无奈,我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盘坐在地上,拿出贴肉收藏的东西,开始了研究。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就是大白腿的照片,曼陀处缴获来的。
这也就是我所谓更重要的事,不过不要误会,我并不是只是思念成疾,看照片解馋,那样就太不厚道了。
小南他们正在跟粪便搏斗,而我却看照片解馋?难听点就是意淫,就算我再不要脸点也作不出这种事来。
我是在这些照片里面发现了一些线索,一些大白腿企图告诉我的线索。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发现,但看照片看的久了,我发现了其中的古怪。
这要从大白腿照片上的姿势说起,这些照片里面有一些姿势很正常,就像一手推树那种。但有些却很怪异,比如大白腿作出咸蛋超人的姿势。而且其中有很多跟大白腿画风不和的姿势,甚至一些奇丑无比的怪异姿势,很刻意的作出来,很假。
大白腿作出这种姿势,当然不是在玩,更不是精神出问题。很明显,她是在用这种姿势跟我传递重要的信息,至于内容是什么,该怎么解开?我太笨,一时还搞不清楚。
我把照片一张张摆好平铺在地上,想通过整体的观察来找出关键,可我空间想象能力有限,根本没办法从中理出头绪。
“瑶瑶!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我看着一张张照片,实在一点头绪也没有。
照片一共十三张,姿势各异,背景也不同。分别是从中国到泰国的行程,有飞机场,也有雨林。
我凝眸沉思,是不是应该先把顺序找出来?然后再理其他?顺序这种东西,往往是最简单的,但也是最严苛和不可推翻的。一就是一,二就是二,二就必须在一后面,这就是规矩,也是铁律。
从照片的背景中,分出顺序其实并不难,无非是从国内到泰国,两国之间的风土差异很大,也很明显,这样我很快就把十三张照片排好。
虽然也有些不太好分先后的,比如在泰国的行程,很难分清前后顺序,不过好在就算分不清,用多种可能的排序,还是能找到规律。
不过让我沮丧的是,虽然我排开了照片,但还是无法从姿势动作中找出一点信息。我盯着那些姿势又结合我跟瑶瑶共处时的种种爱好和习惯,想要印证答案,但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可我并没有放弃,因为这是唯一的机会,我不会放弃唯一一个找到瑶瑶的机会。就这样日复一日,我在雨林中看着照片,似乎把一切都忘了。饿了就吃压缩饼干,渴了就喝水,困了就睡,一睁开眼就看照片。
很快,一个星期就过去了,不过我仍旧没找到头绪,一定线索都没有。作为现代人,我早以习惯了直白的交流方式,对这种密码般的信息,一点经验都没有。
这个星期的最后一天,雨林下起大雨,我站在风雨中,仰头望天,心中默默念道:“你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雨哥!”小南和肖磊冲了过来,道:“挖好了!”
我猛然收回思绪,道:“挖好了?没惊动人吧?”
“没有!”二人齐声道。
我很满意的点头,重重拍了两人一下,以示庆祝。我本来准备击掌,可这两个家伙手一背,竟然不给面子,气的我只能拍他们肩膀。
不过我最终还是看到了地上的血迹,大雨冲刷了他们身上的粪便和臭味,但那些源源不断的血却止不住,更冲不完。
没一会儿功夫,两人脚下已经全部变红。我脸上一变,强行拽过小南的手,小南还想躲,却被我一眼瞪得不敢动作。
我一用力,他的手便出现在我的面前。说实话,我见过很多身体上的惨状,自问心也够硬,可看到小南的手,我还是呆住了。
小南的五根手指全部烂掉,露出白骨,全是腐肉和血。虽然有大雨洗涮,但我还是闻到了淡淡的臭味。
我看着他的手,不禁红了眼眶。用手指和血肉生生挖开水泥,那种痛苦,绝对是非人的。
小南和肖磊的二十个手指都摆在我面前,烂肉和血也都摆在我面前,我呆呆看着,一句话也说不来。
小南嘿嘿笑了笑,道:“早不疼了!前两天还有感觉,后来就没了!”
我伸出手,死死抱住两人。我没说谢谢,因为他们是我兄弟,是我王雨一生一世的兄弟,兄弟之间没有谢谢,甚至有时候都不用言语,大雨中,一个重重的拥抱就足以表达一切。
我们没过多的时间矫情,马不停蹄,冒着风雨,爬进排污道。排污道的主干并没有堵水泥,只是分支,封上了极其厚的水泥,只露出一个排污用的小孔,只有手臂粗细。
小南和肖磊就是用手把这个小孔,一点点抠大,一点旋开,直到足够一个成人自由出入的地步。
两人挖得洞已经足够大,周遭都是挖掘时遗留的血迹。我们三人相视一眼,静静等待着。
现在已经是晚上,等夜深人静时,我们就可以撬开陶瓷便池,一个个摸出去,把熟睡的胖子给逮住。
我耳朵贴在便池上,听着里面的动静。起初,还没什么声音,没一会儿便传来胖子烦躁的叫骂。
“你老看着我干嘛?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老子不知道,你自己去找啊!烦我干嘛?”
胖子吼着,可对方却没说话,甚至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我求求你了行不行?别用你那双狗眼看我了行吗?你他妈都目不转睛的看了我一个星期了!你到底要怎样?”
对方还是不说话,还是连声音都不发出来。
“你自己去找行吗?我真不知道老赵在什么地方,你还不了解他?他极有可能去偷窥曼陀了。你去曼陀房间呆会儿行不?我求你了!我叫你爹行不行?爹!你是我亲爹!”
对方依旧不说话,依旧不发出一星半点的声音。我很是疑惑,这人是谁啊?还找老赵?老赵不是死了吗?这都一个星期了,监狱里面是个人都该知道了吧?
而且这人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得?难不成是哑巴?其实哑巴在监狱中并不少见,这里面有很多被迫害成了残疾人。
但少见的是,竟然有人为了老赵跟如日中天的胖子叫板。难不成是老赵的死忠?不应该吧?老赵最大的死忠就是胖子,听胖子说他从进来就跟老赵,是最大心腹,他都背叛了,还能有啥别的心腹,冒死来搞事?
我很好奇,只是可惜没办法看到里面的情况,厕所得洞直上直下,实在看不见胖子的情况。
“我给你跪下行吗?”胖子语调中含着崩溃,道:“你不要老是看着我行吗?大晚上的我要睡觉,老子被你这么盯着已经一个星期了,一个星期都没正经睡过觉,我求求你,求求你赶紧滚行吗?让我睡一觉,就一觉,哪怕一个小时啊!”
胖子苦苦哀求,从他的语调中,我能听出他的真诚,是真的在求。说实话真要有一个人一秒都不休息的盯着你,连睡觉都不放过,是挺可怕的。
关键这人不说话,就是看着,这种场景,想想就像恐怖电影,尤其是在晚上的时候。
“好!你牛逼!我服了还不行?”胖子干脆放弃治疗,道:“你咬死我吧!我不还手!”
对方还是不说话,就跟石像一样。
“我实话告诉你,老赵已经死了,被我杀了,彻底断气了!”胖子怒道:“你看着老子也没用,反正就是死了。有本事你就报仇,草!盯着老子算他妈什么事?”
对方继续沉默,说实话不要说胖子,就连我都有点崩溃了。这尼玛冷暴力啊!最不能忍受了。
“好!你就盯着!”扑通一声响,估计是胖子倒在了床上,“你就盯着吧!老子睡觉了!”
说完,胖子还真就睡觉了,我还能听到鼾声,看来是真的睡着了,估计是真累了。一个星期睡不好觉,就算铁人也扛不住。
等到凌晨三点左右,也就是人睡眠最深的时候,我们几个开始工作,并很快将便池破坏掉;接着,一个个钻了出去。
我最后一个钻出去,可刚出去就被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眼角都烂了得大狗正死死盯着我们。
它双眼放光,在黑暗中像灯泡一样,看着就渗人,尤其是在这种静谧的深夜,真的是恐怖片的既视感。
而且阿绿是只老狗,浑身毛都脱了,还有溃疡和烂肉,很是恶习。
当然,我们最怕的不是这些,而是怕它叫,它要是一叫,整个监狱都得知道,我们也就别玩了。
小南眼疾手快,冲上去把它的嘴捂住,另一只手掐住脖子,很明显要弄死阿绿。我连忙摇头,示意他别动手。
小南很不解,我走到阿绿面前,蹲下身,道:“阿绿!老赵死了!”
我觉得它能听懂我的话,而果然,它哀伤无比的低下头,老眼中滚着泪珠。
“你别叫!”我道:“我们是来替他报仇的!”
阿绿猛然抬起头,苍老的眼珠中,全是渴望复仇的欲念。我抚摸着它的脑袋,顿时有些愧疚;我当然不是来跟老赵报仇的,可为了救兄弟,我只有撒谎。
我一生说过很多谎,也骗过很多人。但最愧疚的却是这一次,而对象竟然是一只孤独年迈的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