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吼出去的一瞬间,手电筒的光芒也刚好照到最后一个活人的脸上。他看起来并不惊慌,也没落下风,手中的匕首狠狠刺向笑笑的咽喉。笑笑早已经杀疯了眼,见匕首刺来,不闪不避,手直接就抓了上去,用血肉之躯抵挡锋利的匕首。
噗!
五根纤细的手指都要被割断一般,迸射出大量的血液。
不仅是我,就连刺出匕首的那个家伙,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于笑笑的彪悍也是震惊不已。
笑笑用手生生遏制了刀锋后,另外一只手狠狠劈了下去,手中的刀画出一道完美的半弧,劈向那人头顶。
那家伙也是身经百战的样子,头微微一偏,躲过了致命的威胁。不过刀还是生生劈在了肩胛骨上,疼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
我当即把吉姆扔了下去,自己也跟着跳了下去,赶紧去制止笑笑的杀戮。
笑笑早已经杀红了眼,一声怒吼,大刀生生向下劈去,瞧那架势是要把人家的肩膀给卸下来。
那人也实在是受不了笑笑的凶悍,不再硬抗,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算了!”我抓住笑笑的手。
笑笑也是身子一软,坐在地上。我赶紧撕下衣服,给她包扎着伤口。
就在这时,整个空间突然一亮,一盏大瓦数的白炽灯竟然亮了起来。
我跟笑笑顿时错愕起来,原来还有灯啊!那为什么刚才不开?其实不仅是我们,就是被砍了肩膀的那位,也是错愕莫名,好像也不知道灯是怎么一回事。
“嘿嘿!”吉姆站了起来,我看见他手中有一个特殊的按钮,估计是控制这盏大灯的。
被砍的那位汉子,豁然站起身,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本来就面带病容,脸色一变,更是难看。
“是你!”病容男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道:“是你故意灭得灯?”
吉姆嘴角勾起,带着一抹阴谋的笑意。
“为什么?”病容男暴怒道:“我们可是一伙的,你是我们的小组领导人,你为什么要害我们?”
吉姆脸色变的极其阴冷,带血的手指在墙壁上写着字:毁灭!
我看着两个疯狂的字体,联系刚才发生的事,不由有点明白了,吉姆的整个阴谋。
其实病容男说吉姆害他们,并不算冤枉。毕竟从现在的情况看,是吉姆掌控着灯泡,也是他故意关闭的灯泡。
刚才要不是黑暗,我手电筒的优势,笑笑再猛,也没办法击败三个大男人。
而联系到吉姆刚才诓骗我,分明是想让我们双方火并,然后引发爆炸,进而毁灭一切。
这个被割了舌头的家伙,估计已经疯了,才会想出这种玉石俱焚的法子。
“你想干什么?”病容男突然警惕起来,看着吉姆。
吉姆缓缓走到一个炮弹面前,伸出了手。
我跟笑笑都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可病容男懂,他大声吼道:“你疯了!引爆炸弹咱们都得死。”
“嘿嘿!”吉姆露出诡异的笑容,手不停的伸向炮弹。
啾!
病容男拔下肩胛骨上的长刀就甩了出去,刀锋割裂空气,发出嗤嗤的响声。
砰!
长刀精准无比的钉在吉姆的心脏上,贯穿过去,余力甚大,钉在墙壁之上。
要知道那些墙壁可都钢铁,绕是如此,还是深深钉了进去。
吉姆呕着血,像一块巨大的腊肉般挂在墙壁上,没过多久,脑袋一歪,死得不能再死。
“好刀法!”笑笑不由赞道。
我也是微微点头,这一下电光火石,迅雷不及掩耳,确实漂亮。
病容男狼狈的坐在地上,失魂落魄,毕竟是曾经的领导,更是一起工作很久的同事,让他亲手杀了,多少是伤心的。
“你们到底是谁?”病容男收敛悲伤,道:“有什么目的。”
我拿着匕首,坐在他对面,道:“是谁你不用关心,目的嘛,你也不用在意,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够了。”
病容男抬起头,盯着我良久,道:“你问吧!”
“你们是干嘛的?”我看着周围,道:“目的是什么?”
“我们是来解除舰艇火炮系统武装的。”病容男倒是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将情况告诉了我们,甚至将自己的身体状况都竹筒倒豆子。
病容男隶属斜月手底下的武库,他们都是牛逼的武器专家。这一次的任务,是解除火炮的武器系统。说得直白点,就把炮弹全部就地毁灭,让其失效。
灯一亮的时候,我就仔细看了眼周围,这座火炮系统的弹药储备是极其多的,要想运走,我看是没戏,还会造成隐患。
因而就地解决才是最稳妥的办法,病容男告诉我,他们已经完成了九成九的炮弹销毁,准确点说,就只剩一个,也就是刚才吉姆要引爆的一个人。
“不对啊!”笑笑皱眉问道:“我看弹药储备的显示面板,上面写着弹药储备是零啊!怎么这里还有这多多?”
我笑了起来,不用病容男,我都能解释道:“这群学霸,连炮弹都能搞失效,一个电脑屏幕不能玩障眼法?”
笑笑也是冰雪聪明,马上就明白了过来。其实我早应该发现问题,当时我还看见屏幕晃动异样,要是能够再细想一下,说不定也就没这么多事了。
“斜月为什么要销毁这些武器?”我问病容男道。
病容男皱了皱眉,道:“官方的说法是火炮系统威力太大,有着毁灭水下堡垒的能力,斜月老大害怕被其他人掌控,出大乱子。”
“有其他说法吗?”我听出病容男话里有话,当即问道。
病容男道:“大家都在传,说大战在即,斜月老大觉得无法抵抗,决定放弃整个水下堡垒,不给对手留任何一丝一毫有用的东西。”
“大战?”我狐疑道:“什么大战?跟谁大战?”
病容男摇头,说这种级别的秘密,他怎么可能知道?再者说来,斜月老大向来毫无畏惧,就算有很强大的对手,战至最后一刻,一兵一卒,他也不会选择放弃。
所以前一种官方的说法,可信度还是高一点的。
“那么现在火炮系统还能用吗?”我问道。这才是我最为关心的问题。
病容男点头,道:“当然能用,火炮系统很稳定,不过你也看见了,现在只有一发炮弹。”
“一发?”我嘴角一勾,道:“一发够了!”
“你想干嘛?”病容男当即警惕道。
我笑了笑道:“放烟火啊!”
烟火?
病容男狐疑不已,笑笑也很是不解,怎么说着说着就放烟火了,画风突然一变啊。
我也不解释,道:“走吧!上去,不然全被辐射成癌症了。”
这座弹药着,有着极高的辐射,虽然火炮系统不是核武器,但也有着足以致癌的高辐射量。
这也是为什么病容男身体不好的原因,其实他们身体都不大好,不过是病容男最甚,已经检查出癌症,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虚弱。
我们收拾了一下弹药库,又确定了一下弹药供给系统的正常,离开了这座钢铁监狱。
为了保险起见,我还用电焊将弹药库彻底的封死,毕竟下面的事情太重要,别一不小心钻进去“老鼠”坏我大事。
我们三个人进入了控制室,我用自己有限的舰载武器知识摆弄着控制面板,道:“如果我一发炮弹轰在穹顶上会有什么效果?”
病容男脸色大变,道:“你疯了!一发炮弹下去,穹顶炸裂谁也别想活。”
“别激动!”我笑道:“我才不会玩玉石俱焚,要是我有自杀倾向,刚才不是早引爆炮弹,把咱们全都炸死了吗?何必又上来。”
“那你想干什么?”病容男还是有些警惕的看着我,道。看他那小眼神,貌似把我看成想要找更多人陪葬的大变态。
“我就是想打一发炮弹,不过放心,我是不会打穹顶的,顶多是打一打地面,弄一个地震。”我道。
“炮弹轰击地面虽然远没有轰击穹顶危险,但仍旧是极其危险的事情。”病容男仍旧怀着警惕道:“我是不会帮你的。”
“是吗?”我自己鼓捣着控制系统,想要看看能不能甩开这个学霸单干,不过弄了半天,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不过我也没执着于此,只是随便玩玩,毕竟虽然炸弹是重中之重,但关键其实并不是这些。
“别弄了!”病容男劝我道:“控制系统已经被我们斩断了跟机械的联系,就算是我,也得数个小时才能修复。”
“既然这样,我就不玩这东西了。”我笑着对病容男道:“你可不可以帮我联系斜月,我有些话要跟他讲。”
“斜月老大?”病容男皱眉道:“讲什么话?”
“讲你的话啊!”我手指敲着桌面,提醒他道:“你现在可是我们的人质,我们总得找主家要点绑票辛苦费吧?”
病容男皱起眉,不再说话。我当然不是为了要钱,他也知道。建立通讯,不过就是为了谈判。
“好!”病容男道:“我答应帮你建立舰载联系。”
“”我伸出手,笑道。
病容男当即忙碌起来,他手指在键盘上噼里啪啦,快速敲击着。边敲还边解释,说他正在利用技术手段,将红色堡垒的通讯等级弄到最高,这样就可以快速建立连接。
我点头,看来为了自己死活事,他还是挺上心的。
“搞定!”病容男最后敲击了一下回车键,电脑屏幕上当即显露出斜月受伤的脸。
“请吧!”病容男也是很懂事的直接给我让位置,要不说宁跟聪明人打架,不跟糊涂人说话呢!
病容男这种不耍小聪明的个性也是有点讨人喜欢。
屏幕中的斜月绑着绷带,跟木乃伊一样,连脸上都绑着一半,不过从另外一半的脸上,我还是看出了这位英武的水下堡垒领袖。
“是你?”斜月眉目也是一凝道。
我点头,道:“是我。”
“我应该杀你的。”斜月道:“一时心软,搞得现在出来捣乱。”
“我可不是来捣乱的!”我对斜月道:“我是来谈判的。”
闻此,斜月不禁一声嗤笑,道:“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判?你只是一只老鼠而已,虽然有着光辉的出身,但终究是一只老鼠。”
“哈哈!”我笑了,笑得特别开心。
斜月也笑了,他继续道:“我不知道你怎么联系上的我,我也不关心,但当你看到我的前一刻,位置就已经被锁定,我会找到你,杀了你。所以,再见!”
“你真的很佩服你的自信。”我不由反问道:“你既然知道我的位置,那么就应该知道我下一步要干什么吧?”
“我不关心你要干什么。”斜月准备断开连线,道:“老鼠作什么都是没办法咬死大象的。”
“老鼠弄不死大象?”我用看傻逼一样的眼神看着斜月道:“你小时候没玩过斗兽棋吗?大象吃老虎豹子,但老鼠却是大象。”
“呵呵!”斜月道:“无聊的哑谜和嘴炮。”
我也是有些厌烦跟他打哑谜了,当即道:“我在红色堡垒,并且已经掌控了火炮系统。”
他脸色一变,双眼盯着屏幕,想要从背景中确定我说话的真假。
“别看了。”我笑道:“是真的。”
“该死的老鼠。”斜月咬着牙道。
我笑了笑,道:“现在可以公平的谈判了吧”
“你算个什么东西?”斜月仍旧不服,道:“就算你掌控了红色堡垒仍旧没资格跟我谈判,因为火炮系统早已经被我解除了武装,你根本没有炮弹。”
“是的!我确实没有。”我真诚道,笑笑脸色一变,用脚狠狠踩着我。就算是她都能明白我这句话有多蠢,可这正是我计划中的一环。
“那你还跟说什么?”斜月似乎着急有事,不带搭理我,道:“再见!”
我笑着道:“可我抓了你们的技术人员,就是那些解除武器系统的专家们,这些人质可是很金贵的!”
斜月脖子伸长,瞪着眼睛道:“你是傻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