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间的客厅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邵驰也没想通,他们家的晓北才去学校几个月,怎么就有暗恋人了呢?
回想近段时间晓北的情绪,还有他的变化,不得不说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只不过喜欢别人这种事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一时的不冷静也只是在黎晓函面前,等邵驰冷静下来后,他会选择坐下来沉思。
邵驰并没有直接去找黎晓北问清楚情况,毕竟黎晓北的事情也只告诉过黎晓函,现在黎晓函是越发觉事情不对劲才要跟他提起,也是没办法。
质问他们家宝贝这种事他们也做不出来。
邵驰是百思不得其解,晓北的病不是刚好起来不久。
黎晓函知道邵驰的疑惑,说道:“其实晓北的病好的比我们所知晓的要更早,事情他都懂,只是他从来不说而已。”将之前与刘宇昆说过的话又再重复一遍。
在黎晓函面前邵驰神情难得严肃,道:“他喜欢的人是谁?”
黎晓函摇头:“我也不清楚,怎么问晓北都不肯说,还告诉我,他只是喜欢那个人,还没有表明心迹。”
邵驰的关注重点有偏,道:“居然不知道我们的晓北喜欢他?”
黎晓函苦笑:“我还找叶醇帮我打听一下,他也没有发现。”
邵驰起身想出门,说道:“晓北不想提,那就是有点难,不行,我得去问问晓北喜欢的人。”
黎晓函硬生生拉住他:“不行,得等他自己说,要是你冒然找他,情绪不稳定怎么办?”
邵驰说道:“他病情早就好了,怎么会情绪不稳定。”
黎晓函将自己最近的观察结果告诉他:“晓北告诉我,他现在特别难受,他心里难受,你没见他吃饭都吃的不多,又恢复到之前懒懒的模样,也没有那么活泼了,他已经不好受了,你还找他戳伤口!”
邵驰说道:“那怎么办,让他继续难受下去?”
黎晓函将黎晓北的担忧告诉邵驰:“他怕你和邵楠不同意,不然怎么会悄悄跟我说,不敢告诉你。”
邵驰说道:“那也不能随便喜欢一个不认识的人啊,谁知道那人什么样?反正我没办法接受。”
黎晓函继续叹气:“难道我就会好受?比起我们难受,晓北要是跑去告白,受伤了该怎么办?我就怕他想不开做出极端的事情。”
刚得知此事的邵驰现在脑子极度混乱,冷静是冷静了下来,但是还没有想好该如何处理他没有应付过的应急事件。
他就是想不通,晓北怎么会有暗恋对象?
他的暗恋对象到底是谁?
黎晓函积压在心里的压力分担给邵驰后,他当晚倒是睡了一个好觉,而刚得知消息的邵驰则一夜无眠,脑子里不停循环着几个问题,差不多到天亮才没撑住睡了过去,睡着前都还没有想出解决办法,他们到底该如何处理?
黎晓北病好之后每天都神清气爽,只是没在学校上课,不能见到小伙伴,但也没有关系,校长有空的时候可以陪他聊微信,互诉衷情。
为了能够与校长顺利结婚,黎晓北近几日还得假装自己不意得,他没有扮演过失意人士,不过他只要少说话,大哥他们就会担心起来,有点对不起大哥他们。
要是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他也不必如此大费周张。
一家人早餐都没有吃多少,只有不知情的李岩海吃的最自在,还问他们怎么都吃不多,春天刚来不久,还没入夏啊。
昨晚没睡好的邵驰决定今天不去公司,现在公司早已成形,他一个月不去,公司也乱不起来。
邵驰对李岩海道:“岩海,今天公司的会议你来主持吧,我身体有些不舒服,想在家里休息一天。”
李岩海说好:“行,邵总有事就给我电话。”
邵驰点头:“嗯,把会议的内容发我邮箱。”
李岩海在邵驰当了多年特助,早就知道他的喜好,说道:“行。”
以他多年的做助理的经验,今天除了他,家里人都奇奇怪怪的,包括他的爱人刘宇昆。
今天事务比较繁忙,李岩海也没来得及多想便去了公司。
晓北的事情不解决,邵驰和黎晓函都没有心思回公司上班。
黎晓北用过早餐后便懒懒地斜躺在他常坐的位置看书,翻了没几页便睡着了,主要是昨晚他不肯睡觉,要叶醇陪他通话聊天,网上都说躲在被子里跟喜欢的人聊电话特别有意思,他就想试试,没想到试完后,发现早上差点起不来。
在一旁观察的黎晓函推推邵驰:“看到没有,无精打采的,一定在为他暗恋的人伤神。”
邵驰皱眉头:“确定?”
黎晓函说道:“我敢肯定,一定是。”
邵驰现在与黎晓函绝对是一条战线上的,他没有办法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宝贝打回原型,与其让晓北身心受伤,不如满足他的心愿,让他喜欢的人在一起?
才一个晚上,邵驰当然没有那么快想通,但不代表黎晓函不会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邵驰其实还是持反对意见:“对方是什么人,我们都还不知道。”
黎晓函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先从晓北口中挖出那个人是谁,晓北喜欢的人应该不会太差吧。”他指指自己,又指指邵驰。
邵驰说道:“我相信他的眼光不会差,可是我有点想揍那个被他喜欢的家伙,管他是不是小屁孩。”
黎晓函说道:“你都四十几了怎么还那么冲动。”
邵驰望向黎晓北:“那可是我们精心养大的宝贝,怎么可能放心交给别人,碰我都不愿意让他们碰。”
黎晓函说道:“可是,如果是晓北的心愿呢?你难道还能不尊重他的想法,他的意愿吗?”
无论从哪一点出发,邵驰都不能不尊重,可是还是特别心塞。
黎晓函又朝邵驰扔下一个炸弹:“对了,晓北已经考虑到跟对方结婚的事情,你可以想想他现在陷得有多深。”
邵驰差点将手中的书撕成碎片:“那家伙到底有多在魅力?”
黎晓函摇头:“我想等晓北亲自告诉我对方是谁。”
邵驰道:“那得等多久?他要是不肯说呢。”
黎晓函说道:“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说的。”
没错,黎晓北确实是在找合适的时间告诉黎晓函和邵驰自己的想法,只不过是在邵驰和黎晓函都快支撑不住要问他的时候。
连续几日的春雨让空气变得清凉稀薄。
阳光是吝啬的,即使是在春日,也少见那透亮的阳光,通常只留下铅灰色的背影或者雨纷纷。但今年,阳光一日紧似一日,温暖的气息就这么撞碎了在愁怅里熬出的清瘦诗句。
黎晓北站在草坪上慵懒的伸了伸懒腰,转个身,朝坐在花藤架下的黎晓函和邵驰走去。
邵驰有点紧张地问黎晓北,脸上堆起有点僵硬地笑容,道:“晓北,也想喝茶?我给你泡红茶好不好。”
黎晓北摇摇头:“大哥,我不想喝茶,我想跟你说件事。”
邵驰望向对面的黎晓函:“咱们先喝茶再说事情好不好。”
他不想听,他不想听,他不想听!
不要听,不要听,不要听!
黎晓北望向黎晓函,又看看邵驰:“大哥,你是不是知道了。”他又不傻,大哥平时都不会顾左右而言他。
邵驰:“……”
晓函说的没错,晓北病完全好了,人变得聪明又机伶。
看到他家宝贝真诚又可爱的脸庞,为什么他觉得有点难过,不希望长大的孩子远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