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畅去找萧子期并不是躲清静去了。因为有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这件事情对畅舒公司,对萧子期的影响极其巨大。比起这件事情,参加开庭已经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时间快九点的时候,李畅的车子已经快到法院门口了,接到萧子期的电话,二话没说,告诉曾昆调转车头就朝西部牛仔酒吧驶去。现在茶馆还没有开门,这种事情也不好到公司谈,只有西部牛仔是最好的地方,也是最放心的地方,别说这个时候,就是凌晨五六点去叫门,也会给他开门的。李畅觉得自己当初在西部牛仔酒吧投资的决定是太对了。
酒吧值夜的员工现在既不是朱珠,也不是张艳,换了新来的一个机灵的服务生。
李畅刚到不久,萧子期就过来了。
“火急火燎地把我叫来干吗?”李畅问。
“我问你一句,我们现在是不是兄弟?”萧子期没有正面回答李畅的内容。
“当然是了,你……怎么了?”
“范家出动了一个老人给我父亲打了电话。下午家族里将讨论范家的建议。”
萧子期的前后两句话跨度很大,很突凸,但李畅马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范家向萧家提出了拉拢的建议,说不定许了很多好处,而萧家唯一要做的就是置身事外,而付出的代价就是失去李畅的友谊。失去李畅的友谊并不是一件如何可怕的事情,可是得罪范家,今后带给萧家的困难将会大得多。在家族的利益面前,个人之间的情谊和曾经的盟约脆弱得就像海市蜃楼。李畅很容易猜测到萧家的反应。
“萧家是不是要退出?”李畅声音有点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心痛。萧家的退出并不能让李畅害怕,即使他一个人面对范家,他也不会害怕。只是萧家如果选择退出,晓楠姐会怎么办?晓楠姐出嫁从夫,如果也选择退出,自己又该怎么办?李畅不敢想下去。
“李畅,我永远会把你当作兄弟,晓楠也永远是你的姐姐。但是个人和家族的立场很难统一起来,我和父亲已经商量过了,在下午的家族会议上,我们会支持与你合作。但是,如果家族做出了什么决定,我是家族的一员,也只有遵守这个决定。”
“晓楠姐也会支持家……家族的决定吗?”
如果张晓楠也抛弃李畅,未免太残酷了些。李畅问出这句话,就像等待着法官宣判的囚徒看着萧子期。
“晓楠是晓楠,家族的决定只是约束家族拥有的力量。晓楠的许多势力不是属于家族的。她想怎么办,家族无权干涉。”
当李畅和萧子期在平和地讨论萧家的退出时,法庭已经正式开庭,谢琳再次扫视了一下被告席,还有旁听席,心不在焉。
开始由原告做陈述,原告律师客气地对谢琳打了个招呼,然后站起身来。
“等等。”谢琳一把按住了律师,“我来做陈述。”
原告律师诧异地看着谢琳,她要做什么?她不想赢这场官司了?
“这事交给我了。”谢琳很坚决。
范剑此刻却在校园静谧的街道上漫步。
这座五层楼高的教学楼已经安静了下来,在敞开的窗户中不时传来授课老师的唠叨。上课前那一刻的忙乱突然就消失了,路上只有寥寥的几个行人,偶尔有几个迟到的学生匆匆赶路。
连续几天他都在这里等待着王绢,从远处看着她的宝马车徐徐驶来,然后看着她走下车,轻松而从容地朝教学楼走去,欣赏她偶然回头的一顾。连续几天的观察,他发现宝马的后面总是跟着一辆别克,别克车里有两个男人。从经验判断,这是保护王绢的保镖。
如果我真的想用强,就这么点保护的力量根本就不够看。范剑奚落地笑笑,他暂时还不想惊动那个漂亮女孩儿,那个姓李的还真有福气,拥有一个极具发展潜力的公司,还拥有一个如此漂亮迷人的女朋友。可是,要拥有这些至宝是需要实力的,没有实力,暂时的拥有只能给他带来杀身之祸。一个普通的凡夫俗子,带着两颗璀璨的明珠招摇过市,觊觎的盗贼估计能从阜城门排到古城了。那个姓李的,就是这样一个凡夫俗子。可是自己是这些盗贼之一吗?
范剑不能未卜先知,也没有想到是否还曾有其他的盗贼打过李畅的主意,李畅现在还能完好无损地携带两颗璀璨明珠招摇过市,可是那些盗贼呢?
王绢和李畅的关系,他希望把畅舒得到,把李畅搞垮之后才去打王绢的主意。
和马晓文不一样,范剑做事都喜欢讲究品味,特别是在追求女人上。马晓文只求把女人弄上床就行,所采用的手段并不是他关心的东西,用钱买也好,用强力制服也好,甚至偷来也好,只要目的达到就行。而范剑看着的是追求的这个过程和女人在床上对他全身心的投入。
这朵鲜花已经含苞欲放,范剑要做的是先把那些碍手的刺拔除掉。
时不时想想那个女孩迷人的容颜,范剑觉得此时大脑非常清晰。昨晚和郑老板在一起吃饭,范剑曾问起畅舒公司是否和他联系过,回答却是否定,这让范剑有点吃惊。现在畅舒公司内部可能已经乱成一团糟了吧。内忧外患,他还能做出什么能逆天的事情来?范剑觉得自己就像一本玄幻小说里的魔法师,在大规模的进攻前,一个接一个的负面法术都砸到了对手的脑袋上,混乱、迟钝、恐慌,他还能坚持多久?范剑为李畅居然有这么大的韧性而吃惊。至少从王绢的神色上,他看不到一丝慌乱、郁闷的表情。如果再给他的盟友加上一点点压力,剩下一个孤零零的畅舒公司,它能变成什么样?大伯还真给面子,我只不过随便提了一句,大伯已经给萧家去了电话。失去了萧家这个强援,我看这家畅舒公司还能坚持几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