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看似平淡无奇,莫非墨依旧每天试着砍断瀑布,秦老天天晒着太阳有滋有味,心情好了就变着花样做吃的,所以莫非墨虽然每天累的不想动一根手指头,可是一闻到香味,总能坚强得爬过去。
当然,这十来天莫非墨并不是毫无长进,至少魔笑可以轻松在瀑布中穿梭,可是远远达不到断流的标准。他手再怎么长,也就能划到一米多点,瀑布宽五米左右,剩下的只能靠剑气来分割,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足够的符力发出剑气。
“累死了,秦老,今天吃什么?”莫非墨躺在草地上喘着粗气。
“练得如何了?”
“还不够,不过符力越来越浑厚,大抵是快要天符巅峰了。”
秦老点点头:“那今天再给你做个新花样。”说着起身进山。
莫非墨恢复了点气力,便与祥符里的夏梨说话去了,这好像已经成了他每天必做的事情。
天色越来越暗,火堆已经燃起,莫非墨专注得看着秦老摆弄着两条落难的水潭锥头鱼,此鱼头顶尖刺,有点凶猛,不过胜在肉鲜味美。
秦老弄完两条鱼的内脏鱼鳞问题,在水潭边洗净后,拿过放在岸边的六颗鸟蛋,这便是秦老进山寻来的,掰开鱼腹,敲碎蛋壳倒了进去,然后用灌木丛的尖刺封了鱼腹,串在树枝上,架在火堆上烤。
“秦老,这又是什么门道?”莫非墨虚心好学。
“嗯……鱼蛋。”秦老摸着胡子高深说道。
“鱼蛋?听起来就很好吃。”莫非墨咂巴嘴。
秦老无视了这个只要是吃的都觉得好吃的吃货。
慢慢翻转着鱼身,两条鱼逐渐烤的焦黄色。
“好了没?”某人迫不及待。
秦老把一条鱼递给了莫非墨,他接过鱼就想咬,想了想还是用力吹了吹。
“如何?”秦老打趣道。
莫非墨竖起大拇指,嘴巴太忙,没工夫说。
秦老笑而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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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屠城。
已经入夜的符屠城显然不像覆雨城一样,显得安静寂寥,夜禁森严。
这也是帝王白诚定下的规矩,主城入夜便不能再喧哗,别的城不在此行列。
城头,有一人白衣飘飘,面露祥和,望着无尽的黑暗,看不穿。
有一穿着黑色铁甲的将士走过来,单膝跪地道:“参见帝王。”
白诚摆了摆手,招呼他过去。
“纳兰将军,你觉得本帝王下令屠莫家和沐家是对是错?”
纳兰左站在一旁,不言语。
“全天下都觉得本帝王错了啊。”白诚感慨道,“仅仅是因为帝王之家插手江湖事?”
“何必在意那些粗俗武夫。”纳兰左开口。
白诚开怀大笑,拍着纳兰左的肩膀说道:“纳兰将军,这天下可是有着七成武夫,如何不在意?”
白诚俯下身,坐在城头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纳兰左便站在其身侧,没有出声打扰。
“二十多年前,本帝王出手过一次,那个叫做鱼锡杰的仙符中期高手,那时候我便是仙符巅峰了,没想到二十多年了,始终迈不出这最后一步。”白诚沉默片刻缓缓说道,似乎在回忆。
“然而那次出手也是出于他自己的请求,他跟我说去寻一个因果,不知道寻到了没,他说只要我肯帮他,杀了他,他便把天灵石送我,那时候,北庭山禁地的法阵有些不稳了,而天灵石是加固法阵的神石,我寻了多年都未果。但他说只许我取走天灵石,祥符不能带走,留给一个有缘人。”
也许是帝王多寂寥,有人倾听的时候,话就不免多了些。
“纳兰将军,听说现在祥符在莫家小子身上?”白诚侧目问道。
“是,影子现在正在跟踪着,是一个不知来历的老头给他的。”纳兰左回答道。
“看来真是缘分啊,这个鱼锡杰果然不简单,死了可惜了。”白诚惋惜道,“让影子别跟的太紧,偶尔留意下就行,免得被察觉,有些路得靠他自己走。”
纳兰左领命退去,白诚一人坐在城头,白衣随风飘扬,道不尽的潇洒写意。
也是在这时,一人悄然出现在城头,穿着一身破旧道袍,朝着白诚含笑而来。
“又是你?”白诚皱眉。
“见过帝王。”于生嘴上恭敬,却完全没有礼拜的意思。
白诚站起身,居高而视,不怒自威:“你是想挑战本帝王的耐心?看你是道士出身,上次不想为难你。”
于生盘膝而坐,抬头笑眯眯看着白诚:“别动怒,贫道不是来找你打架的,来聊聊。”
白诚跳下城头,与于生相对,席地而坐,没有那帝王风范:“说说看,说的好了,这次便也放过你。”
于生摇摇头道:“你杀不了贫道的。”
“这般自信?”白诚一挑眉。
“除非贫道一心求死,不然两个白诚,也留不下贫道。”
“仙符巅峰?”
“倒还没有,我走的是天道。”
“天道?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不知你的天道是四九中的那一条?”白诚来了兴趣。
“便是那遁去的其一。”于生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让人看不透是喜是怒。
“得了得了,本帝王对你的天道也没多大兴趣,说正题。”白诚不耐道,他最讨厌别人跟他卖关子。
“贫道来这里,就是为了跟你说一声,把你暗中安排在那莫家小子身边的小猫小狗撤掉,不然贫道可就要痛下杀手了。”不知为何,一个破道士笑眯眯说出来的话,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让人胆寒。
白诚突然也笑了,拍拍手道:“莫非你是想与整个神符大陆为敌?”
于生哦了一声:“别给贫道扣这么大的帽子,你的小心思你身边几人不知?无非就是北庭山那点破事,你不想死贫道也理解,也不想插手,但你安排的人必须撤掉,本月十五之前,要不然……”
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白诚看着心里都没底。
“我必须掌握他的行踪,要不然……”白诚有点顾虑,也懒得自称本帝王了。
“不行。”于生一口否决,“四年后他自然会来找你,不过到时候是你说服他,还是他宰了你,贫道就不能保证了。”
白诚还是不想就此放弃,刚想说话,看到一幕后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自登基帝王以来,何曾如此憋屈?
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的道士仿若仙人一般,盘坐着乘风扶摇而去,而原来所坐的位置,在白诚毫不知觉的情况下,塌陷了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难道这便是他的天道?
强如白诚,也只能落寞得坐在那里叹息,那小道士看上去不过二十芳华,而自己已然五十多了,三十岁登顶仙符巅峰,虽然一直保持三十岁时的模样,但是二十多年却未进寸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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