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衣女子瞳孔微缩,四肢不由自主的绷紧了,汗珠自额头滑落,一股浓郁的死亡威压笼罩在她周围。
此时的她再也没了刚开始的轻松,面色凝重,甚至可以说透露着恐惧。
“你居然是真仙!”黄衣女子并非是东洲的妖族,而是来自于北岭荒洲。
也曾面见过妖族内的妖仙老祖宗,那种仙气灵韵以及恐怖的威压绝对没有错。
“该死,昌平府那群不长眼的蠢货们,招惹上了这般存在。”
黄衣女子虽然在怒骂,但是她的身体却是不由自主的在摇摆,仿佛那内心发颤的恐惧已经超出了承受极限,马上就要崩溃。
“还有那龙族,也是窝囊,怎么现在连真仙都不能对付了,这人甚至一点伤都没有受,怕是安然无恙的自东海走出来的。”
陆轩起身向下面走去,每一步都如同踏在黄衣女子神魂之上,道韵层生,在她眼中整个世界昏暗起来,只剩下了脚步声。
“咚”
“咚”
“咚”
每一步都在逐渐加重,令其心脉都在震撼,一缕鲜血自嘴角流出。
当走到她面前时,她再也无法忍受,凄厉一声一股剧烈的法力波动自体内传出,登时黄烟席卷,滔天恶臭传来,令人头昏眼迷。
黄衣女子则是化为了一道黄光,遁入地面,快如闪电。
“呕......”
“这是什么神通,咳咳咳。”
鹿二被熏得鼻涕眼泪横流,差点一口气背过去,敖辉不停地咳嗽,即使是龙族的肉身也有些难顶这黄烟。
一阵强风吹来,将黄烟吹散,那黄衣女子则消失的无影无踪。
“老爷,那黄鼠狼跑了。”鹿二恶狠狠的踏了两下地。
“不急。”
“叮——”一道剑吟,赤刑剑自陆轩背后飞出,化为一道红光冲出了殿外。
地下阴府上方百米,黄衣女子化成的黄光在泥土中疯狂逃窜。
这是土遁之法,乃是五行遁法中颇为了得的一种遁法,凡是有土之地皆可遁,瞬息之间可遁数里之地。
“该死,明明是东洲偏僻一州,为何会有真仙这一级的人物,东洲人族何时又多了这么一位仙人......”黄衣女子疯狂咒骂。
族内所图甚大,暗子遍布东洲数州之地,近千国家。
她们这只是不起眼的一处偏僻之地,为何如此倒霉,遇上了这般存在。
“我得告诉姐姐,此事不可为了,当先退避寻求族内支援。”
“轰”
一道红光后来者居上,直接穿透了黄色遁光。
“不!”在凄厉的惨叫声中,黄衣女子被打回了原形,化为了一只硕大的黄鼠狼,赤刑剑甚至都没有出鞘,就直接将她贯穿。
“砰”赤刑剑飞回殿内,剑上还插着黄鼠狼精,此时口流鲜血,奄奄一息。
鹿二一个闪身就要将其打杀。
“等会,先别杀。”
“留她一命,问清楚她们黄天教到底在干些什么。”
赤刑剑拔出,黄鼠狼精重新化为了女子身形,腹部一个巨大的伤口咕咕淌血,嘴中不停咳出鲜血,凄惨哀嚎着。
幸亏是已经成妖,生命力旺盛,要不早就死了。
“求仙人饶我一命,求仙人绕我一命。”她强撑着爬起来不停跪拜。
“你们黄天教为何要掳掠这么多老弱孩童?”鹿二蹄子按在她的头上,呲着板牙质问道。
流里流气的,若是不知道情况的,只怕会认为这鹿二才是大恶之辈。
黄鼠狼女妖精心颤,知道眼前这位存在手下怕是杀过不少妖怪。
面临生死关头,心下暗忖:“不说,肯定就是个死,定会被一剑砍死。
若是傻乎乎说了,恐怕还是个死!此番只能死中求生!”
“仙人若是能绕我一命,我定知无不言,我也只是族里的小妖,也是被逼迫所为。”
“呦呵,还敢提条件?”鹿二眼睛一瞪,蹄子使劲,将黄鼠狼精踩得唧唧乱叫。
“干脆直接打杀了,咱们一路横推过去就完事了。”敖辉哼哼气道。
“若是仙人不肯给我活命机会,那我只有宁愿一死了。”黄鼠狼精咬牙说道,抬头看着陆轩,与那双清澈的星睦对视,令她心神一震。
陆轩轻笑一声,“好,我答应你,你若是说了我便饶过你。”
“谢仙人饶命大恩。”黄鼠狼精心下狂喜,这下能保住性命了。
这般道妙真仙一级的存在,说出去的话定会一诺千金,不会轻易反悔。
“回仙人,我等掳掠孩童老弱,是......是为了族中大计。”
“族中大计?”
“正是,我等只是北洲妖族寻常小妖,被派来此通州偏僻小国,
暗中窃取大庆国运,以孩童的生机和老弱的血肉来作为血祭贡品,
以血祭激活我族阵法,至于其他的我真不知道了啊仙人。”
“你们一共害了多少性命?”
“并......并未计数,只知晓现在各地运送血祭贡品的队伍,仍还有多半未到庆都,若是想要激活阵法,少说要十几万血祭.......”黄鼠狼精说话声音越说越低。
“我已尽数说完,还请仙人能遵守承诺,绕我一命,我绝对不会再害人了。”黄鼠狼精苦苦哀求。
“哦。”
“噗嗤!”黄鼠狼精突然浑身一阵震颤,赤刑剑直直落下,直接将她头颅穿透,击碎了她的神魂。
“你......你......”黄鼠狼精瞪大了眼睛,一双眼睛中满是不甘与怨恨,身子瘫软过去,气绝身亡,法力消散,重新化为了一只黄鼠狼尸体。
“跟这种害人无数的妖族讲承诺,那就是愚蠢!”陆轩面色冷冽。
鼠护法看到教主身亡,早已经绝望,看来自己离死也不远了,趴在地上瑟瑟发抖,不过陆轩并没有理他。
“鹿二,敖辉,你们二人在此阴府等着,有运送的队伍过来就全部控制住。”
“若有反抗者,杀!”
杀意在空荡的阴府传递。
“是!”
“鹿大护法听令”
阴府上方的庆都,此时天刚蒙蒙亮。
皇宫内院,姝妃殿。
“嗬......嗬......”姝妃自噩梦中惊醒,手捂胸口,不停地喘息。
“爱妃,怎么了?!”一旁的庆帝也被惊醒,关心问道。
“嗬......陛下,没事,可能是做噩梦了。”姝妃皱眉,心口处传来一阵阵抽痛,似她这般修为之后,定不会无缘无故出现此等情况,令她神魂警惕起来。
庆帝扶姝妃坐好,用手轻轻抚着她后背。
“只是噩梦,爱妃莫怕,有朕在呢。”
“嗯......陛下。”姝妃靠在庆帝怀里,眼中却满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