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领的空军在付出重大的牺牲后，终于逼得突进的空中飞艇向着后倒退。
    双方的空中力量也逐渐的脱离接触。
    不过狂风公国的空军并没有完全的退却，因为地面战斗还在打着。
    一段堑壕在反复的争夺中，被魔法和重炮反复轰炸，早就没有了原来的模样。
    两支军队想出各种办法，要把对手从这片区域赶出去。
    枪支和充能魔法棒这两种全新的武器，在几十米、甚至几米的距离上交战。狭窄的战壕里面，躺满了双方士兵的尸体。
    激烈的战斗一直打到晚上。
    永恒领的军队最终也没有把狂风公国的士兵全部赶走，狂风公国同样没有把占领区变大。
    当黑夜笼罩战场。
    战斗终于逐渐的平息下去。
    宁静的战场上，不时有照明灯和照明魔法升空。偶尔一发枪声或光束闪烁，就带走一个倒霉蛋的性命。
    士兵趴在战壕里，几乎可以听到敌方士兵说话的声音。
    面对这种战争局面，永恒领的将军们也不知道如何应对。
    让一线士兵分批撤下来休息，害怕敌军会在晚上夜袭。
    不撤吧……冬末春初晚上的气温低，前线又不敢点火取暖，就怕士兵顶不住寒冷。
    彦行在前哨堡继续住持战后会议。
    面对这种局势。
    彦行说道：“让后勤往一线送一批毯子。晚上我们的人不好过，敌人更不好过。至少我们还有屯兵洞可以让士兵轮流休息，能够往上送吃的、喝的。
    敌人恐怕连吃到热乎的东西都难。
    咱们的好日子刚过了没多久，不会这么快就不能吃苦吧。
    至于提防敌人夜袭……
    与其防着敌人打过来，不如我们组织小股的夜袭，让对方防我们。
    各部回去把发给你们的夜视装备集中使用一下，组织夜袭小队对敌军实施骚扰。
    也要安排好一线士兵的休息，做好长时间打这种堑壕战的准备。
    ……”
    这个时候，彦行为自己点上一根烟。
    集中精神对自己做出的判断做出判断。
    白天的战斗。
    狂风公国的军队进攻犀利，打的很勇猛但不算凶狠。尤其是在空中飞艇被打的后撤后，夺取一部分堑壕的狂风公国军队的进取心明显就降了很多。
    似乎满足与手中的战果。
    彦行不知道安德森的下一个战术会怎么打，但指导战争的还是政治利益。
    安德森绝对不可能为帮云中高塔打胜仗，而把自己的全部家底，都孤注一掷的投入进一场战斗中。
    至今打的三次战斗，都可以看出安德森没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想法。基本上就是看着战斗打的不顺，就及时的止损。
    做为一个天赋型的实力派统帅，安德森肯定能看出前哨堡防御线不是他能随随便便攻破的，堑壕战就是双方不断把士兵往里面送的绞肉机。
    这种添油战术，狂风公国的那点人口可耗不过雷鸣沼泽。
    短时间无法取得关键胜利的安德森，很可能会选择高强度对峙和低强度战斗的战略。
    在其他地方向办法破局。
    同时也可以以此拿捏，让云中高塔给他更多的好处。
    他以前在狂风高地上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只不过这次换了一个冤大头。
    因此彦行判断这种堑壕战将会长期存在。
    长时间处在紧张的战斗中，对于原狂风高地军团或许不算什么，但对于新成立的永恒领军队，是一项非常大的考验。
    时间久了，人就会麻木松懈，会出现厌战情绪。
    给安德森可乘之机。
    至于如何保持军队的战斗力，就交给这些一线的指挥官们吧。
    彦行主持完战后会议就返回永恒领。
    然后坐上一架物资运输机飞往黑泽城。
    躺在机舱内的一张行军床上，周围都是码放整齐的木质箱子。
    九头龙的发现对于永恒领来说非常重要，为了跟上研究进度，永恒领每天都会调拨大批物资运到黑泽城。
    一支精锐军力已经加强到对黑泽城的守卫中。
    闭上眼睛找机会休息一下的彦行，在意识中还与吹吹交流着。
    这个时候……吹吹已经搜集到很多沼泽族关于九头龙的传说。
    剃除一些夸张和后期艺术加工的部分，根据在洞窟中见到场景，也算获得了一些可能与真像有关的故事。
    九头龙出现的时间不可考究。
    它是不是沼泽族的守护，也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或不是。
    故事就是有一天，在一个漫天雷霆的雨夜中。
    九头龙在沼泽内的一处泥潭底下初生。
    他没有翅膀不能像那些巨龙一样飞行，但他有强健的体魄，他喷吐的毒液可以腐化万物。
    而且他的九个脑袋各掌握着一种魔法。
    有一天神明召集所有终极生物，要求这些最强大的物种各自在世俗界挑选一个神明创造的智慧生物……教导他们，并庇护他们。
    那个时候沼泽里面并没有智慧生物。
    九头龙不想离开沼泽。
    于是九头龙用自己的血液混合泥土，再释放伟力创造出了蜥蜴人。
    因此蜥蜴人都拥有龙的血脉。
    龙人长颚的觉醒，就证明了这一点。
    九头龙又传授给蜥蜴人驯服魔兽的技能，教给他们如何在沼泽内生存。
    他像父亲一样，细心呵护着蜥蜴人的成长。
    但九头龙擅自创造生灵激怒了神明。
    神明要求九头龙毁灭蜥蜴人，但九头龙为了蜥蜴人选择了与神明抗衡。
    最终九头龙用生命向神明换得了蜥蜴人生存的权利，他的身体倒下化作血冠山，永世庇护着蜥蜴人。
    这个故事如果是当做一个普通的传说，就是一个蜥蜴人编造出来的一个很普通的神话故事。
    用来体现蜥蜴人的特殊性。
    但是结合地下洞窟里面，那头被长枪钉在地上的九头龙，很多东西都细思极恐起来。
    让彦行不由的联想到这个世界所独特的机制。
    所有智慧生物只要向上追溯祖先，肯定都是凭空出现，是被创造出来的。
    神赐物品、神赐金币的存在，都代表这个世界有一个能量与物质的交换体系。
    是谁创造了这个体系。
    神明又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而且吹吹还说过，天使降临所产生的神圣之力，具有很明显的人工制造痕迹。
    算了，不想了。
    这种没有证据、没有资料的猜测没有任何意义，越往深处想，只会自己吓自已。
    反正把九头龙挖出来了，就从它的身上找答案。
    运输机很快就在黑泽城降落。
    夜间中的城市执行宵禁和灯火管制，因此整座城市漆黑一片，看不清它此时的样貌。
    走下飞机的彦行直接坐上竖井电梯，不停顿的来到发现九头龙的洞窟内。
    虽然彦行在从现实世界返回魔法世界后，就看到了这座洞窟内部影像和照片。
    但真正身临其境的站在洞窟的地面上，还是被这眼前所见所看给震撼到了。
    如小山丘的九头龙，就这么被一杆水晶枪钉在地上。
    顶层倒着长出来的水晶丛，发出的光芒如吊灯般把整座洞窟照亮。
    此时，炼金机器人在吹吹的吩咐下运来了一些设备。
    十多种采集探头对准九头龙，对一些可探测的能量特征进行采集。
    精灵和豺狼人萨满在一座临时搭建的会议桌上，围着一张图纸，讨论着对九头龙的研究出发点。
    看他们争吵的样子，显然都说服不了对方。
    彦行在从震撼中回过神来后，走到会议桌前。
    精灵和豺狼人萨满立即为他让出一个位置。
    “你们刚刚在吵什么？都打算从哪个方向入手进行对九头龙的研究？”
    那个年迈的豺狼人萨满站起来向彦行行礼，说道：“老爷……九头龙是沼泽族的守护，我们应该把九头龙解救出来。
    拥有九头龙的沼泽族，必然会成为一个强大的种族。”
    彦行在心中吐糟道：不说九头龙是不是沼泽族的守护。即便是，把它放出来，老爷我的地位往哪里放？
    彦行对一群恨不得现在就去救九头龙的豺狼人说道：“有九头龙的时候，你们狼人还是兽人族的一支。它是沼泽族的守护，也是蜥蜴人的守护，和你们狼人有什么关系？
    你不怕救了九头龙，它把你们狼人都赶出沼泽？”
    听了彦行的话，豺狼人萨满们都闭上了嘴。
    他们从小听的传说，就是九头龙是沼泽族的守护，狼人是沼泽族的一员。
    自然而然就认为九头龙也是狼人的守护。
    但被彦行无情的捅破这层纸后，豺狼人们才发现自己所崇拜的九头龙，其实和咱们狼人没什么关系。
    那……救还是不救哪。
    不救，这位可是自己的信仰。
    救，这位要是驱赶狼人又该怎么办？
    彦行知道豺狼人一直封闭在狼人族群内部，在一些事情上脑袋是很不灵光。
    估计他们也想不出建设性的意见，因此彦行就看向精灵们。
    这批精灵来自精灵王庭，遵守精灵王的命令，来雷鸣沼泽发掘疑似九头龙的踪迹。
    九头龙的发现，让这批精灵在知道自己被软禁的情况下，依然没有任何的不满。
    只想着尽快着手对九头龙实行研究。
    要知道这头九头龙的躯体比精灵王庭收藏的黄金龙尸体，大的多的多。
    依照对龙族的认知，大就代表着更强。
    为首精灵法师对彦行说道：“我们认为上面的水晶丛和这根刺穿九头龙的水晶长枪，应该具备镇压九头龙，阻止它苏醒恢复实力的作用。
    在不了解九头龙威胁程度的情况下，我们的研究应该尽量避免破坏这里存在的魔法阵。
    我们希望对九头龙的血液、皮肤、肌肉和鳞片进行轻微的采集，以研究它这具身体的炼金价值。还可以对九头龙所拥有的力量，进行大致的评估。
    我们解……我们研究过黄金龙的尸体，对于龙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看，这才算专业。
    先从边边角角一点一点把自己正面对的是什么东西弄明白，然后再谈深入研究。
    你们这些豺狼人萨满一上来就要放龙，一点就不怕这东西六亲不认暴走吗？
    吹吹也认为精灵的研究起点可行，毕竟人家摆弄过真正的龙。把他们请过来，就是看上他们的专业能力。
    当然也不能把豺狼人萨满们排除在研究项目以外。
    精灵对九头龙进行实体研究。
    豺狼人萨满就对九头龙的能量提取进行研究。
    这些豺狼人萨满在千米的地上，都能提取九头龙的力量改造出了三头六臂的狼人。
    吹吹又想着利用九头龙的能量，打造一个能量反应堆，为永恒领后续发展提供廉价的可持续的巨量能源。
    尤其是现在的魔导武器和后续的超级武装，都是耗费能源的大户。
    彦行依照自己的想法，为精灵和豺狼人萨满们安排他们各自的研究方向。
    并让他们拿出所需要的物资清单，有吹吹负责采购运送过来。
    最后彦行宣布成立九头龙研究所，有吹吹分出一个二级计算核心，专门负责九头龙研究所的把关工作。
    任何研究，都必须把安全放在最首要的位置上。
    具有安全隐患的项目绝不批准，谁敢违反将严惩不贷。
    同时彦行也宣布结束对研究所成员的地下滞留，所有成员可以在黑泽城规定的范围内自由的活动，但对外通信必须交由吹吹进行审查。
    事务繁忙的彦行没有在九头龙这里浪费时间。
    离开地下登上返程的运输机。
    躺下的彦行突然想到什么，对吹吹说道：“蜥蜴人的传说中，他们这个种族是被九头龙创造出来的，代表九头龙具有创造生命的能力。
    而铁头从一个普通的狼人变成那么强大的三头六臂狼人，绝不是单纯的进阶进化那么简单。
    如果传说是以事实依据做参考的。
    九头龙创造了蜥蜴人，代表它具有了和神明相同的力量。
    我觉得这才是它被钉在那里的真正原因。
    他触碰了只有神明才拥有的权利，掌握了只有神明才能掌握的造物能力。”
    吹吹不由的问道：“神明是什么？我们找到了九头龙，他为什么没有出现？”
    “我怎么知道。我睡一会儿……到了永恒城喊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