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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8
    帝师 作者:来自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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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伴宣读圣谕,出海市货,赚些外快,不是不行。但要经天子同意,统一调派水手海船,再行出海。

    “诸亲六眷,凡有此意,皆可如例。”

    反应快的,当即双眼发亮。

    这就是说,天子也要干走私行当,自己能蹭船捞些油水?

    “咳!”

    刘瑾斜眼。

    什么天子干走私行当?

    信不信咱家禀报御前,请将军到西厂喝茶,畅谈一下人生?

    嘴快的忙给自己一巴掌,口误,口误!

    “天子仁德,我等感念肺腑,感激涕零!”

    另一边,谷大用和张永持相类敕谕,分往锦衣狱和刑部大牢。

    狱中勋贵、功臣以及地方文武,听闻敕谕,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竟有这等好事?

    “天子金口玉言,岂会欺骗尔等?”

    众人连忙点头,几步扑到牢房门前,盯着宣旨的公公,活似在看一锭金元宝。

    起初,只有“罪臣”“犯官”参与其中,海船控制在十艘左右,分三批,从双屿卫和象山出行,规模并不大。

    随财富累加,江浙等地越来越繁华,希望参与进来的官员越来越多,各方托关系,寻人情,期望能分得一杯羹。

    朱厚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海船规模成倍增加,短短几年,竟达百艘。

    出海时,赫赫扬扬,船帆如林,破涛斩浪。

    这么大的船队,行在海上,恍如一头巨兽,碾压所有对手。

    爪哇、满剌加等番邦,遇船队前来市货,无不欢欣雀跃。岛上明人后裔,仿佛见到先祖口中,永乐朝船队下西洋的盛况。

    海盗和欧罗巴探险家,压根不敢惹这样的庞然大物。

    见到影子,就要转动船帆,远远避开。

    无奈,明船之上,有千里眼这等利器,兼船速又快,等海盗和探险家们察觉不妙,掉头逃跑,早就来不及。

    身为海盗,就要被黑吃黑的觉悟。

    探险家们更需明白,在明朝海域内探险,风险非同一般。遇到明朝海船,性命不保的概率,实在是相当高。

    虽然,明朝划定的海域范围有点大,横跨太平洋和大西洋,连通两大洲……

    因船队扑杀“海盗”,过于干脆利落,很是引起几场“国际纠纷”。

    港口和市舶司官员见到来人,众口一词:“我朝早有律令,船行海上俱为捕鱼。阁下所言必为杜撰,没有实据。”

    捕鱼?

    捕你撒旦的鱼!

    堪比一座小岛的海船,配备几十门火炮,用来捕鱼?

    抓鲸鱼吗?!

    欧罗巴船长暴怒,仗着贵族身份,大声抗议。

    明朝官员冷下表情。

    你要解释,本官就给你解释。接受与否,不关本官的事。

    不服?

    来战!

    信不信来几艘灭几艘,照面就能揍趴你。

    所谓上行下效,有什么样的老大,就有什么样的打手——咳——属下。

    正德皇帝和年轻的内阁,都是好战分子,堪称“老实人”的顾榜眼也不例外。好不容易蹭上战船,尝到甜头的京官和地方官,自然要追随大佬脚步。

    能见你一面,解释两句,已是纡尊降贵。

    敢跳脚,先揍一顿板子,直接丟海里。

    死了算倒霉。

    侥幸不死,领人来报复,正好一锅端,为朝廷创收。

    作为背后推手,时任内阁首辅的杨瓒,很有些无语。

    这样的作风,是该感到高兴,还是反省一下,铁锹挥得太勤,庙堂都被铲歪?

    总体来说,应该是前者……吧?

    第一百五十七章 卿当代劳

    正德二年,九月

    季秋时节,蓟州粮屯,无论是谷麦高粱,皆长势喜人。

    四月播种的玉米,除少数外,尽皆成株。

    自出苗日开始,牛主簿镇日行在田间,手持纸册炭条,详实记录,不落一星半点。

    “番粮下播,出苗,成株,结实,间隔时日,期间变化,俱在册中。”

    记录过程中,牛主簿特地询问农人,就每块“试验田”成株数进行比对,详实写下所有数据,分页比对,呈送杨瓒。

    “佥宪,共成苗九十三株,亩产之数,可由此推算。”

    牛主簿工作十分认真,几月下来,人瘦了两圈,精神却格外的好。

    簿册足有两掌厚,堪比一卷农书。

    杨瓒接过,仔细翻阅之后,不由得心生佩服。

    换做是他,定然做不到这个地步。

    据校尉回报,牛主簿几乎要住到田间,就为记录玉米每时每刻的变化。尤其开花结果之后,更是恨不能立下栅栏,将所有人拦在田外。

    为此,屯田的边军和农人既无奈又庆幸。

    无奈的是,玉米分批种植,恰好都在田头,被牛主簿当心尖样的伺候,真立起栅栏,大家伙还怎么下田?

    庆幸的是,这样的人管理边屯,定会尽心尽职,也会急百姓所急,对边民边军都是好事。

    杨瓒知道后,特地寻牛主簿谈话,劝对方不必过于“劳累”。

    没料想,牛主簿眼一瞪,大声道:“佥宪此言差矣!番粮得之不易,如能高产,将活边塞万人之命。下官便是拼了这条命,也是值得,何言劳累!”

    杨瓒眨眨眼,到底闭上嘴巴。

    这样的人,绝对的实干派。

    虽然固执,却是固执得可爱。

    归根结底,是他做的不对。不该未经思索,就打击下属的工作积极性,应该反省。

    事后,牛主簿回过神来,立即向杨瓒道歉,脸色隐隐发白。

    杨瓒摇头轻笑,道:“是本官不对。于田亩之事不甚了解,轻易插嘴,实在不该。主簿一心为民,可为官员楷模,请受瓒一拜。”

    杨瓒躬身,牛主簿很是激动,满面赤红。

    “杨佥宪言过,下官委实惭愧。”

    三言两语,裂痕消弭。

    牛主簿继续在田间忙碌,但也将杨瓒话记在心上,注意收敛,没有妨碍农人种麦。

    杨瓒偶尔出城,看到玉米棒抽穗,惦记嫩玉米的味道,不觉溢出口水。

    见有边军和农人走过,立即摆正神情,迅速转身,以最快速度回城。

    让众人看到,英明神武的杨御史,竟站在田头流口水,实在损伤形象,绝不可为。

    回到城内,多数时间,杨瓒会拜访新任镇守太监,助其熟悉营务。余下则用来关注京中消息。

    自藩王事发,杨瓒回京的时间随之延后。

    晋王、宁王、安化王及半数宗室卷入漩涡,朝堂之上定不太平。

    据可靠消息,就如何处置,六部九卿意见不统一,数次群殴。战斗力旗鼓相当,分不出胜负,多数含恨扑倒。自尊心倍受打击,告病罢工。

    作为推动事件发展,为天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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