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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石块便快速飞射出去,正中前面那人左腿膝窝。
    “噗通”一声,那人两腿一扭,摔了个实成。
    “抓住他!”
    “是!”后窜上来的天璇在骆叔时下令之前就冲了出去,待骆叔时话音落地时,天璇已经将人擒住,顺手就卸了对方的下巴,卸完了眨眨眼,觉得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了,但有备无患嘛。于是天璇乐呵呵地拎着人起身。
    “什么?怎么了怎么了?”事情发生的突然,南明宣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骆叔时和天璇就先后从地窖口窜了出去,南明宣一看就急了,可他又不会轻功,就只能慢慢爬,好在有天枢在身后安抚,他才好不容易爬了上来。
    “南少爷,您的脑袋可以稍微再转得快一点儿吗?”看着南明宣傻呆呆的样子,天璇觉得有趣极了。
    “酒都没问题吗?”骆叔时转头,本是打算询问南明宣,但视线在南明宣身上一顿,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再转头,看向天枢。
    “我们看是没问题,可怕是还要等青箫公子回来。”每一坛酒的封口都是密实的,并不像有人动过,但又不是只有开坛才能在酒里动手脚,可要闻味道的话,他跟天璇自是不行,这南明宣也不行,就只能等青箫公子回来了。
    “恩,入口封好。带一个执勤的暗卫到书房来。”这人面生,生人是怎么靠近地窖并且顺利进去的,他可得好好问问。
    “是,爷。”
    第43章 你故意的
    “那个……你为什么不带我哥来?”走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突然想起这次头日宴举办地点,南明月仰头诧异地看了一眼半山腰的某处,这才惊觉南青箫是打算带着她一起去参加。可不该是带她来啊。
    “你比明宣更适合这样的场面。”都快要到地方了才猜出来吗?南青箫低笑一声。出门的时候他只跟南明月说要带她去个地方,具体是要去哪、要作什么,南青箫一概没说,他怕说了南明月就怕了,要是万一落跑了,他就只能一个人去赴宴,那可就不太有意思了。
    “可家里又轮不到我管事,光是适合有什么用啊。”这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呢?如果不想联姻,有谁家会带女儿来参加这样的宴会啊?恩?联姻?不会吧……南明月倏地停下了脚步,瞪大了眼睛看着南青箫的背影。
    身后“热情”的视线让南青箫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停下脚步转身,疑惑地看着南明月的惊恐:“怎么了?”
    “我、我不去了!我要回去!我回去换哥哥来……啊!!”越想越觉得南青箫想用她联姻的可能性大,南明月突然有些慌张,扭头就跑,结果山路难走,脚下被石子一绊就歪了身体向前倒去,这要真是倒下了,南明月是绝对要顺着这山势向下滚出一段距离,是吉是凶就说不准了。南明月心里清楚,因为清楚,所以吓得脸色煞白,瞪着眼睛死盯着眼前满是碎石的地面。
    “明月!”南青箫也吓得脸色瞬间变白,顾不得多想,直接运功提气,两脚一蹬人就扑向南明月,一把抓住南明月的腰抱住,强扭腰身翻转两次,落地时趔趄两步才稳住身体,“明月,没事吧?伤着哪了没有?”
    “我……我……”南明月靠在南青箫的怀里,人已经吓傻了,张嘴“我”了半天,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没事了。”南青箫被这哭声震得一晕,然后无奈地笑了笑,一手搂住南明月的腰架住浑身瘫软的南明月,另一只手在南明月的背上轻轻拍着。
    “呜呜呜……我、我不联姻……呜呜……不联姻……”惊魂未定的南明月双手死死抓着南青箫的胳膊,口齿不清地嚎着。
    “联姻?”南青箫皱着眉听了好久才听清南明月说的什么,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不是要带你来联姻。”南明月怎么会想到这个?他又不是老头子,怎么可能想到联姻这样的把戏?何况他又不是南家的什么人,凭什么帮他们安排联姻?
    “不、不是联姻你带我来做什么?”受到的惊吓已经差不多都哭出来了,再听到南青箫这样的回答,南明月一愣,仰头,用那挂了一脸眼泪鼻涕的脸对着南青箫。
    “……”南青箫张了张嘴,却也只是叹了口气。他的信誉有这么差吗?“若真不想去,就回去吧。能走吗?”
    “能……”南明月点点头,就扶着南青箫的胸膛尝试着自己站起来,可两脚才刚要找到平衡,右脚脚腕处就传来一阵刺痛,“啊!”
    “怎么了?”南青箫迅速扶住歪倒的南明月,“崴到脚了?还是伤了筋骨?”
    “不、不知道……”南明月疼得龇牙咧嘴。
    南青箫嘴角抽了抽,蹲□体去抓南明月的脚。
    “你干什么?嘶……”南明月一惊,下意识地收脚,这一动就又是一疼。
    “别乱动。”南青箫眉心一蹙,毫不犹豫地抓住了南明月的右脚,裙摆一撩,隔着袜子捏了捏。
    “疼疼疼!轻点儿啊!”没想到南青箫会直接下手捏,南明月“啪”的一巴掌拍在了南青箫的肩膀上,然后就紧紧握住,瞧这用劲儿是受了不小的疼。
    “轻点儿可就看不出来了。”娇贵啊。南青箫叹一口气,放开南明月的脚,站了起来,“没伤到筋骨,不过要你一个人下山也有点儿困难,所以还是跟我上去吧。”
    “啊?”不是说她可以回去了吗?南明月惊讶地看着南青箫,“我一个人能回去。”
    “你一个人能回去?那也好。不过靖城这几天肯定不怎么太平,今天从这山路上经过的大多也都是有钱的酒商,因此难保不会有些心怀歹念的人埋伏在什么地方,你一个姑娘家的,一个人下山可得多小心些。好了,走吧。”话音落,南青箫就放开了南明月的手,微笑着做好了目送南明月离开的准备。
    “心、心怀歹念?”得到南青箫的允许,南明月正为自己可以回去愉快玩耍而感到高兴,可是南青箫的话越听到后边就越让人觉得不对劲儿。南明月缩了缩脖子,左右打量着漫山遍野的郁郁葱葱,一想到这些明媚之后可能隐藏着什么心怀歹念的人,南明月就突然觉得一阵阴风从后颈吹过,凉飕飕的。
    “恩,我觉得大多都是想要劫财的吧,毕竟靖城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富裕的地方,也只有每年的八月十五才会财源滚滚,想捞一笔的人自然要把握好机会。不过爷不乏见到美人想劫色的。恩……不过这青天白日的,应该也不会有人如此大胆吧,明月就放心地回去吧。”
    南明月盯着自己面前那条通往山下的狭窄小路看了看,突然觉得这被阳光照亮的山林里阴森森的。南明月咽了口口水,缓慢地转头,目光森森地看着南青箫:“你……是故意的吧?”
    “什么?”南青箫的嘴角又弯了弯,那笑容比山林里的阳光还要明媚。
    “唔……我去……我去参加头日宴还不行嘛……”该说的不该说的他都说了,还让她怎么回去啊!这人的身上真的留着爹的血吗?还是说南青箫更像他娘亲?南家上下可从来没出过性格这么恶劣的人!竟然欺负她这个十七岁的柔弱少女!
    “怎么?不回去了?”
    “你!你到底走不走啊?你不走我可要走了!”南明月一噎,然后眼睛一瞪,气呼呼地抬脚就要继续爬上。
    “手给我。”看着南明月生气的样子南青箫低笑一声,然后向南明月伸出了手。
    “做什么?”南明月的动作一顿,戒备地看着南青箫。
    “还能做什么?你一个人走路不方便,手给我,我扶你。”唉,他可是勤勤恳恳地为南家培养人才,此心日月可鉴啊。他是如此地坦率诚恳,为什么还要戒备他呢?
    “唔……哦。”南明月眨眨眼,将手递给了南青箫。
    真正把手交给南青箫之后南明月才发现,那哪里是扶着啊,南青箫也不知道是怎么用劲儿的,这一路是拎着她上山的,她受伤的右脚着过地,却莫名地没用过力,轻轻松松地就到了地方。
    今年的头日宴是安排在山腰的一处小瀑布旁,待南青箫和南明月到的时候,该来的人都已经到了,迟到的人本就引人注意,何况是前一日才在酒楼里引起不小骚动的南家人,因此南青箫和南明月一入场,就先吸引了外圈小酒商的目光,口耳那么一传,很快就将消息传到了最里面,整个瀑布水潭周围都因为南青箫和南明月的到来而安静了不少,几乎是所有人都将目光放在了他们二人身上。
    面对这么多人的视线,南明月有些怯场了,向旁边移动半步,躲到了南青箫身后。
    “呦,看看这是谁来了?”最先开口的是姚家家主,一个女人,“咱们这都开始好一会儿了,我还以为南家的小孩儿不敢来了呢。”
    “晚辈南青箫携舍妹南明月见过诸位前辈,这迟到之罪晚辈自罚三杯可好?”南青箫牵着南明月的手径直走向宴会场最大的一桌,那一桌坐着孙、姚、岳三家的当家以及随性后辈,而南家的位子原本也是在那里的,只是不知道是以为南家会缺席所以撤了还是压根儿就没在主桌边儿上安排南家的位子。
    “三杯?南大哥喝酒可从来没这么小家子气过。”姚当家的妩媚一笑,右臂似无意般搭上了手边的一个酒坛。
    “家父浸淫黄封多年,青箫自愧不如,还请姚当家的手下留情。”南青箫在距离姚当家的三步远的地方停下,拱手作揖。
    “晚辈南明月见过各位前辈。”一直跟在南青箫身后的南明月眼珠子转了转,然后突然弯腰鞠躬,先学着南青箫的样子见礼,然后才起身,有些扭捏的说道,“那个……明月与家兄会迟到都是因为明月贪玩,在山林里胡闯乱跑的崴了脚,家兄为了照顾明月才迟到的,所以……所以……你们能不能别罚我哥哥啊?”南明月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怯怯地看着一桌子的人。
    还弯着腰的南青箫勾了勾嘴角。他就说南明月比南明宣要适合这样的场面,有胆识,思维敏捷,又占了小女孩儿天真懵懂的优势,瞧她这语气拿捏的,妥妥的。
    第44章 罚酒烧春?
    “规矩不能废。”孙家五十多岁的老当家半眯着眼睛看了看弯着腰的两兄妹,慢悠悠地说了一句。
    “孙当家说的是,不论原因,迟到了便是青箫的不是,何况青箫是晚辈,当罚。只是青箫是头一次参加这头日宴,不太了解规矩,还请几位当家的指点。”
    “唔……”一听这话,南明月“急”了,抬起头一脸紧张地扫视众人,最后将实现定在了酒桌上唯一一个有分量的女人身上,“姚姐姐帮忙求求情好不好?家兄酒力不胜,万一要是喝醉了,那、那等会儿就没人背我下山了。”南青箫的酒量南明月是见识过,可看姚当家刚刚那意思,这一上桌就要罚三坛,之后唠着嗑再灌几坛,南明月可不保证南青箫还能清醒着,毕竟之前在家里喝的只有高邑清酒,但是在这里,那可是几十种酒混着喝,谁知道南青箫扛不扛得住。
    “你叫我什么?”姚当家的执掌姚家十五载,到今年已经四十五岁了,家里的小辈们疏远些的跟外人一样喊她当家的,亲近点儿的就喊她声姨,今儿竟有个小丫头喊她姐姐?这丫头的胆子倒是不小,心思转的也快,一张小嘴更是敢说。
    “明月失礼了,请姚当家的责罚。”只听这语气,南明月就知道她面前的这个半老徐娘开心了。
    无论是多大年龄的女人,总是希望自己在别人眼里青春永驻,南明月的这一声“姐姐”喊得虽是合了姚当家的心意,但终究于理不合,做戏做全套,就算是故意的,也要遮掩一下。
    “谁说要罚你了?跪得这么快做什么?”姚当家的轻笑一声,“你今年多大?你喊我姐姐……可知道我多大了?”
    “回姚当家的话,明月今年已有十五,至于当家的……恩……”南明月吞吞吐吐起来。
    “但说无妨。我喜欢诚实的孩子。”姚当家的端起酒杯,抿一口酒,吊着眼睛看着南明月。
    “明月曾听家父说起过姚当家的,说当家的年纪轻轻就扛起了整个姚家,这一扛就是十五年,当真是女中豪杰,让人敬佩,所以……所以姚当家的应该长明月不少……唔……二十八、九?”
    “哈哈哈哈。”南明月话音一落,姚当家的就放声大笑起来,“小丫头嘴甜,还精的跟猴儿似的。哎呦,这说的我爱听。你们两个都起来吧,这酒不罚不成,但姚姨今天就替你们跟诸位叔伯求个情,就罚你哥哥一坛,可好?”说着,姚当家的视线就在一桌几个主事身上打了个转,笑得风情万种。
    “岳某虽是晚辈,但也斗胆在这里给南兄弟求个情。孙大哥您看……”
    睢宁国的酒商龙头原本有五家,可北方的刘家和南方的南家同时没落,这一次酒宴,刘家更是无人前来赴宴,剩下的人凑了这一桌,乍一看人多,但实际上只有三家:北方的孙家,南方的姚家和南方岳家。现在求情一事姚、岳两家都开了口,孙家的老太爷又怎么可能不卖这个情面。原本也不是为了罚酒而罚酒,三家之人都是想看看南青箫的心性,如今一看,各自都得小心着点儿了。
    “无妨。南老弟生了个心思活泛的儿子啊,如今南家可是你在当家?”孙当家的把玩着一串佛珠,看人还是半眯着眼睛。
    “当家谈不上,只是为南家尽一点儿绵薄之力而已。”
    “恩。”孙当家的点点头,然后左右看了看,突然碰了碰坐在他右手边的孙明,“去,给南家的两个娃娃搬两张椅子来。”
    “是。”孙明立刻起身去找椅子,不一会儿就搬了来。
    “有劳五少爷。”
    “南大哥客气。”孙明顺手将一坛烧春放在了南青箫的面前,冲南青箫礼貌地笑笑,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用烧春罚酒?南青箫拎起那酒坛垫了垫,再左右看了看,然后就勾起嘴角笑了。看姚当家的、岳峰和孙当家的那略微诧异的表情,南青箫就知道这是孙明的自作主张。这是还惦记着昨天驳了他孙明面子的事儿?这算是公报私仇吗?
    南青箫也没多说什么,爽快地开了封,单手拎起酒坛仰头酒罐,一点儿犹豫都没有。人家只说罚酒一坛,也没说是什么酒,所以拎上一坛烧春也不是错,喝了就是。
    南青箫这么豪气地举动让场地上所有的人都是一惊。不管那是一坛什么酒,敢这么往下猛灌的,不是傻子就是千杯不醉,南家这位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所有人都翘首以待,等着南青箫放下酒坛。
    “好酒!”虽然并不是最好的酒。放下酒坛,南青箫毫不吝啬地给予赞扬,抬手一抹嘴,那动作竟也是温文尔雅的,“这烧春酒果然名不虚传,万不是酒楼里那些掺水货比得了的。”说完,南青箫就将酒坛放在了身后的空地上,稳稳地坐下。
    “没事吧?”岳峰瞄了眼南青箫丢到身后的酒坛,再看看面色不改的南青箫,眨眨眼,还是凑上去问了一句。有的人喝醉了会有明显的表现,而有的人则没有,若是南青箫属于后者,岳峰在考虑要不要帮他一把。
    “无事。”转头看了岳峰一眼,南青箫的眼神变了变,“倒是岳公子,看起来很是疲惫,可是身体不适?”看那眼底一圈暗影,像是几日没睡的样子。
    “呵呵,没事没事。进入靖城之后就一直住在客栈里,有些不太适应罢了。看得出来吗?”岳琳琅不在身边的这一个月,岳峰一直都睡不好,昨夜更是夜不能寐,想到酒楼里岳琳琅拒绝他的样子,岳峰就百思不得其解,因为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状况,所以岳峰慌了,本想今天找岳琳琅谈谈,可却没看见岳琳琅的影子。
    “恩,是挺明显的,今天才是头一日,岳公子可得好生注意着。”
    “岳某会的,多谢大公子关心。那个……敢问大公子,琳琅去哪了?”
    “琳琅吗?”南青箫故意想了一下,“这我还真不清楚呢,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琳琅大多是与我的一位朋友在一起,今日本是想带他来的,可一大早就没看见人,想必那两个人又是跑到哪里玩去了吧。”
    “大公子的朋友?”
    “恩,岳公子应该见过的,昨日在酒楼里,我那朋友是与琳琅在一起的。那人心直口快,看起来有点儿傻呆呆的,不过岳公子放心,我那朋友武艺高强,也懂得照顾人,琳琅跟他在一起一定不会出问题的。”
    “啊……呵呵……是这样的啊……”岳峰干笑两声。武艺高强?会照顾人?就是这样才会出问题的好吗?!琳琅昨天会反抗他不会就是为了那个男人吧?岳峰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越想越心慌。
    以往他也带着岳琳琅见过不少人,那其中不乏对岳琳琅百般示好的,可岳琳琅从来都是把他放在第一位的,不曾为了任何人、任何原因而忤逆他,昨天是第一次,所以当一直以来都十分乖顺的岳琳琅反抗他的意思时,岳峰受了不小的打击,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那到底是为什么,岳琳琅那么爱他,所以没理由违背他不是吗?可今天听南青箫这么一说,岳峰似乎找到了这个原因,这个他十分不愿意承认也不希望成真的原因。
    见岳峰的眼色瞬息万变,南青箫的心里总算是舒坦点儿了。虽然这事儿跟他没什么关系,但看着碍眼又烦心,这都让他烦心了,他怎能不回敬对方一次?而且他说的也不完全是假的,岳琳琅本人也有离开岳峰重新开始的意愿不是吗?他只是提前让岳峰察觉到这个意愿而已。
    “你是长子?”跟姚当家的嘀嘀咕咕地说了些什么之后,孙当家的就又跟南青箫搭了话。
    “回孙当家的话,乱年龄,青箫确实虚长明宣几岁。”
    “你弟弟今儿怎么没来?以往你爹可都是带着他来的,怎么到用上他的时候,他反而不见了?”姚当家的笑问。
    “呵呵,这事儿说出来可就要让几位当家的见笑了。”姚当家的话音一落,南青箫就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一样,忍俊不禁,“许是以往跟着爹来多受管束,昨儿个一到靖城就跟只猴子似的不安生,结果不知道溜到哪里吃了不干净的东西,现在还在屋里躺着呢。”
    “呵,还是个小孩子啊,没人管了就撒野了。”姚当家的也觉得这事儿有趣,被逗得咯咯笑着。
    “可不是,也怪我没照顾好。”南青箫叹一口气,一脸的自责。
    “我看你比你弟弟也没大上几岁,又是刚回南家没多久,很多事情都不容易,别太难为自己了。来,尝尝我姚家的香泉。”俊美的男人本就容易博得女人的青睐,再在表情上加一点点自责、一点点委屈和一点点坚强,就能激起女人的同情心和泛滥的母爱,尤其是在年长的女人面前,更容易博得关怀。
    “谢姚当家的。”南青箫微微侧身,恭顺地接了姚当家的酒,敬过之后轻啜一口,品了品,才一饮而尽,饮过之后,只给了姚当家四个字的点评,“酒如其人。”
    作者有话要说:逗比作者君回来了……被大姨妈整死了……血已空……苟延残喘中……
    第45章 酒桌周旋
    “酒如其人?这可是不得了的评价呢,你不为我们大家解释一下吗?”酒如其人这种评价可不是谁都敢说的,就连他们几个当家的也不敢乱用这四个字去形容别人的酒。
    “人都说香泉酒是睢宁国几种国酒里面最清淡,可我却觉得香泉酒的辛辣绝不输于烧春,只是这强烈的辛辣被那种特殊的甜香淡化了,才会给人以清淡的感觉。只不过辛辣和甜香哪一种才是香泉酒的主要味道呢?就如同姚当家的一样,当家的和普通女人的身份,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呢?抱歉,青箫妄言,如有得罪之处,还请姚当家的海涵。”该说的时候就要说,不然别人怎么能更加了解你呢?
    “这么多年南大哥是把你藏在哪了?南家若是有你,也不至于如此。”好小子!竟然只品一杯就道出了她当年酿制香泉时的心境,此酒以她的名字命名,所蕴含的也是她当年迷茫的心境。
    “姚当家的过奖了,青箫还差得远呢。”
    “有天赋,心性好,有你继承家业,南老弟应该放心。”
    “能帮家父排忧解难是青箫应尽的孝道,只是青箫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以后有劳各位当家的多多指教了。”放心?看起来是相当放心的样子,离开这么久了,却连一封家书都没有,该说他是非常放心还是压根儿就是缺心眼儿?
    “恩。”孙当家的应了一声,抿了口酒之后,再度看向南青箫,“听说你昨日进城的时候被守门的拦下了?是恭醇王帮了你?”
    “恩?有这事儿吗?孙大哥的消息还是一如既往的灵通啊。”姚当家这话听起来是夸赞,但大家都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哇!孙爷爷好厉害!竟然连这种小事都知道!”正在吃东西的南明月突然插了句嘴。
    “明月,不得无礼。”南青箫板着脸训了南明月一句,就转向孙当家的,“舍妹被家父娇宠坏了,不识规矩,青箫代舍妹向孙掌柜的陪个不是。”说吧,南青箫便举杯一饮而尽。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尤其是这些个有钱有势的当家的,脾性多少都有些古怪,即使是在称呼上也大意不得。
    “无妨,已经很久没人敢叫我爷爷了,听着新鲜。你叫南明月?”
    “恩,是我娘起的名字。”南明月咽下嘴里的食物,抬头看着苏当家的,甜甜一笑。
    “恩。明月是第一次来参加酒宴吧?”
    “恩,是第一次来,以前爹都说女孩子不适合抛头露面,这一次是我撒泼求着哥哥才能来的。”跟着老头说话好累,装天真好累,她可以只吃不说话吗?南明月偷偷踢了南青箫一脚。
    南青箫一愣,继续镇定地喝酒。人家要跟南明月说话,他还能阻止吗?爱莫能助,南明月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你哥哥还真是宠你。”孙当家的看着南青箫笑了笑,“孙明,你带明月四处逛逛。”
    “是,当家的。”孙明愣了一下,却还是恭恭敬敬地应下了,站起身,向南明月走了过来。
    “诶?”南明月慌了,下意识地拉住了南青箫的衣袖,不知所措地看着南青箫。
    “去吧,会比在这里轻松一些。”比起这些上了年龄的人精,孙明倒是更容易应付一些。
    “哦。”南明月又看了看围坐一桌的一群老狐狸,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走出一步之后突然又停下,附在南青箫耳边低语,“有什么想知道的吗?”
    “没有。”南青箫一愣,然后笑着摇头。
    “哦。”真是奇怪的人。南明月困惑地偏偏头,然后就跟孙明混进年轻人当中说笑去了,虽然南青箫说不用,但在这的都是酒商,不问出点儿什么就白来了吧?
    “小丫头跟你说了什么?”南明月一走,姚当家的就挪了位置,坐到了南青箫身边,还故意歪着身体,轻飘飘地靠着南青箫的肩膀。
    “明月的胆子其实很小的,怕我丢下她先走。”南青箫连眼神都没动摇一分,淡定地冲姚当家笑着。
    “恩~~真的?小孩子可不能撒谎哦。”没反应?姚当家的又歪了歪身体,与南青箫靠的更加紧密。
    “青箫不敢。来的路上不知怎的以为我要用她联姻,就哭着说不来,这会儿还担心着呢。”南青箫依然对姚当家的行为无动于衷。
    “说起来青箫这次带了什么酒来参加酒宴的?还是你爹的高邑清酒?”既然对方不给反应,姚当家的也不会再自讨没趣,说到底她也只是想试试南青箫的心性,若是连这都把持不住,那南青箫也撑不起南家的家业,也就不足为惧了,可现在看来,倒是个厉害的角色。
    “酒吗?”没想到姚当家的会直接问出这个众人都关心的问题,南青箫愣了一下,“这个可要保密呢。”
    “大公子……”没想到姚当家的会直接问,也没想到南青箫会直接拒绝,岳峰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握住了南青箫的手臂。
    “怎么了?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迎接惊喜,这不正是最后一日酒赛的乐趣所在吗?即使是受好奇心驱使而不断地去探索、去窥视,那都是一种乐趣,我若是在这里直接说了出来,那岂不是要坏了姚当家的兴致?这样的酒赛一年可只有一次,错失了乐趣不是很可惜吗?”
    “呵呵,青箫倒是会说话。可是啊,女人对这些费心费力的事情可不那么感兴趣呢,青箫偷偷告诉姚姐姐好不好?”
    “恩……”说辞其实已经准备好了,南青箫只是想要做个铺垫而已,可这铺垫没做完,熟悉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姚当家的还是按捺住自己的好奇心比较好,期待越大,惊喜就会越大,女人不是都喜欢惊喜吗?”
    “三爷?”看见突然冒出来的骆叔时、南明宣和天枢,南青箫愣了一下,不过立刻就猜到了原因。看样子骆叔时是抓到老鼠了,“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骆家三子骆叔时,南家现在的东家。”南青箫起身,简单介绍了一下骆叔时的身份。
    “哼!一介盗商而已!”孙当家的不屑地冷哼一声,说出口的话也毫不客气。
    “晚辈骆叔时见过几位当家的,晚辈初涉酒业,还请前辈们多多指教。”
    在骆叔时鞠躬的瞬间,岳峰突然弹跳起来。虽然这一桌里面确实有两位前辈,而且算得上是睢宁国酿酒业的泰斗,可不要每次问候的时候都像是把他也算在里面一样啊!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对南青箫和骆叔时这两个人有一定的了解,这礼,他受不起。而且骆叔时这是要干嘛?动作是挺恭敬的没错,可这气势是怎么回事?
    “哎呦,堂堂骆家三爷,这一礼我们可是受不起的,要折寿的啊。”姚当家的一边娇笑着一边出言讽刺。
    南青箫微微蹙眉,四下打量一圈,果然骆叔时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而看向这里的视线大多不怎么友好,这就是商人们对盗商的态度,鄙视着,惧怕着,却也不得不讨好着,因为货物想要出海,还是要靠盗商们的船队。
    “晚辈南青箫见过孙当家的、姚当家的。”见形势不对,南明宣赶紧插一句嘴,缓和一下气氛。
    “呵,你们兄妹两个倒是像了个十足啊,眼力见儿不错。”姚当家的冷笑一声。
    “多谢姚当家的夸奖。”南明宣一咬牙,愣是将这讽刺当成夸奖收下了。现在这样的情况,不收下也没办法啊。
    “我可没……”
    “姚当家的,以大欺小不太好吧?”骆叔时勾了勾嘴角,走到南青箫之前坐的位置上坐下,南青箫自然而然地坐在了骆叔时的身边。
    “明宣,你去看看明月,她上山的时候崴到脚了。”南青箫冲南明宣使了个眼色。
    “哦,那我去看看。”我的老天,那两个人精果然很难应付,骆三爷一出场那气氛就瞬间变得不一样了,他可应付不了啊。
    再看看跟着孙明辗转在人群中的南明月,南明宣不得不佩服南青箫的眼力,连他这个亲哥哥都没觉得南明月的那点儿花花肠子是能派上用场,如今被南青箫用上了,就觉得明月果然适合这样的场合,哪怕是听了讽刺,也能毫不示弱地奉还回去,虽说是通过小女孩儿之间的攀比斗嘴锻炼出来的,可他就做不到。
    “青箫在此之前并未了解过睢宁国的商人,倒是不知道这盗商一名由何而来呢。”
    “一群粗俗不堪的强盗而已,你可莫要与他们同流合污。”孙当家的连正眼都不看骆叔时一眼,气呼呼的样子好像骆叔时是他的仇人一样。
    “强盗?”骆叔时眉梢一挑,冷笑一声,“我倒是不知道我骆家抢了孙家什么东西?”长辈、前辈的面子要给,但爷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