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并不妨碍江畋的行动;只见他对阵远处一挥手,距离最近的一座高塔,就发出了一声轰鸣;自根部骤然火光喷吐着爆裂开来;转眼之间就见失去支撑断成数截的塔身,歪斜着轰落在城区中。
期间还有破碎的器械、物资和人员,随着烟尘滚滚的动静,像是纸屑一般的被凌空吹飞起来……,然而江畋却是微微皱起了眉梢,因为他远程投掷时瞄准的其实是塔身的上半截,却不免有失准头了。
但随着这支高塔的轰然倒下,也惊吓到了其他几座高塔上的存在;追逐晃动的炽亮光斑顿时就消失了。紧接着,空中响起了呼啸声声;一连串密集的轨迹划过空中,又瞬间交相掠过江畋闪现的残影。
而后,他才发现了长街的远处,一座高大阶梯状立柱建筑的平顶上;正在接着廊柱和雕像的遮掩,重新装填的隐藏炮兵阵地。随即,江畋再度召出收起的球状大石人;对着大致方向全力的投掷出去。
只见就像是凌空投掷的巨型保龄球一般;轰然砸落在附近民居中的大石球,顺势向前轰隆滚动着,带着迸射的烟尘滚滚,撞破、碾碎了一路上所有的妨碍;在街巷蛛网般密布的城区间碾开曲折轨迹。
最终才轰然创破最后一道高墙,停在了那座高大平顶建筑边缘;然后,在建筑内外惊起的一片嘶声叫喊中,伸展开身体的“石破天”,开始挥击、捣砸和践踏着,宛如蝼蚁般被惊吓出来的各色士兵。
同时又仗着八九米高的巨大身形,像是扫桌一般将无数华美的雕饰、廊柱和人像,一起挥断、砸碎、扫落在地面上,也将布置在期间的炮射阵地嘶声不绝的破坏殆尽;又更进一步砸倒外壁跨入其中。
然而下一刻,突然响起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还有冲天而起的火光、烟云;高大阶梯状建筑的平顶和上层外墙,骤然被巨大爆炸的环形气浪所掀飞起来;在空中瞬间化作了无数的碎块抛出了老远。
又击坠如雨的覆盖了大片城区,转眼将许多园、豪宅变得满目疮痍。残留的烟尘甚至化作了一朵灰色烟云,笼罩在空中久久不落。显然大石人误打误撞攻击的这座建筑,是类比大型军械库的所在。
而大石人也难免被这一阵近在咫尺的爆炸波及,在气浪滚滚中震翻出好十几大步,最终混身裂痕遍布的坐倒在一条街面上。原本厚重的石层外壳,也像是蜕皮一般的不断崩裂掉渣,一时间挣扎不起。
尤其是在它头部类似五官的窍穴中,已经开始流出类似液体的存在,又在淡绿色的光芒中,不断地收缩凝聚起来。因此,江畋毫不犹豫的闪现着掠身上前,想要将它收纳进“次元泡”内恢复和温养。
但下一刻从天而降的尖锐呼啸和气浪,瞬间穿透了江畋的身影,也在地面建筑橙红瓦顶上,炸裂开数道碎片纷飞;又紧追着江畋不断闪现的身形,不断击中、贯穿了一处处楼房的廊道、露台和棚屋。
更将其中的晾晒的衣服、杂物,成片的砸倒、撕碎,激烈的抛飞而起。然而,随着一连串满目疮痍,又饱受创伤的楼房民居,终于不堪重负的连环崩塌,这些攻击者也在烟尘滚滚中,失去目标踪影;
直到一个声音在空中响起:“原来是一群扁毛畜生啊!”;与此同时,难以形容的流光飞舞当空闪烁着,如电的交错裂空无痕;只听数声宛如鹤唳泣血的尖叫哀鸣炸响;漫天的飞羽篷散而开洒落下。
紧接着,先后两只宛如马头一般大小的巨型带角鹰首,随着空中不断旋动泼洒的腥臭血液;重重的砸落在地面上,而仅存的另一只带角鹰兽,更是发出惊呼气绝的哀鸣声,不顾一切迸射出全身外羽。
如同乱箭溅射一般的密密麻麻贯穿了,诸多建筑墙面、地板的同时;却是在某种激烈气流的鼓动加成之下,不顾一切的乘风逃遁了。然而就在它全力挥动羽翼,即将钻入云层的霎那间一抹血光乍现。
就像是一团陨石般的急坠直下;重重落在一座后园的水池中。然而这时,江畋也通过甲人的视野,感到城门处的王国骑士们;似乎遇到阻碍和麻烦;在一片烟火滚滚中,多个生命体征正在迅速衰减。
除此之外,烟火中还有数倍于诸位王国骑士,却不似人形的生命体征和活性,正在与之争斗和纠缠着;显然这就是源自帝国方面的超凡力量,甚至是不能见光的暗黑生物;籍着这个机会发动反击了。
然而,这一次能跟随江畋进攻的王国骑士,都是源自二次觉醒以上的血脉传承;因此,虽在占据数量优势的异类/超凡手段的围攻之下;他们依旧能依靠极其熟稔的协同和默契,在门楼内坚守不退。
不过,因为多次激发血脉之力,来对抗各种层出不穷的超凡手段,乃至修复自身伤创的缘故;一些人的生命体征已经不断的下降,乃至因为受伤而变得黯淡下来。这也是血脉传承的大骑士局限所在。
虽然相对于大多数战场环境,都拥有相对的适应性;但是也需要足够普通士兵的掩护和支援,不然很容易在战斗上头后,陷入众多敌军的重围,或是针对性的劣势中;被人活活的困死在某一场战斗。
但是,隐藏在现场压阵的还有一位甲人/日光行者;就在江畋的本体故作泄愤式,追杀和轰击剩下几座高塔,及其内部残余之敌的同时;城楼表内外越来越严重烟火中,甲人悄然穿梭过厮杀的异类。
在错身而过或是闪现在侧后的瞬间,每每只用蕴含着冰霜和肃杀一击,就有一个异类的生命体征,迅速的枯萎、熄灭当场。转眼之间,极大缓解了退守城楼内的王国骑士压力;而这时他也有新发现。
这场笼罩全场的浓烟当中,还有另外一些异常的存在。就是地面上正在迅速播散的雾气,与之前火焰产生的浓烟混合在一起;甚至形成了一种潜在的影响范围;不但能影响和控制其中大多数的异类。
甚至还能形成一种宛如预警机制的区域反应;就在甲人进入其中的瞬间,像是被扰动的波纹所刺激,当即就有附近的异类迅速聚集过来;就算江畋操纵甲人一连闪现了多次,却依旧有异类紧随而至。
随后,他就不再掩藏身形,而再度闪现在一堆数量密集的异类之间,瞬间斩断好几只鹿首、牛角和狼面的异类同时,也双持武器大肆斩杀起来;而随着被惊扰起来的异类,争相奔涌围攻的过程当中。
甲人的视野中也终于分辨和锁定了一抹,始终游离在大多数异类之外的活性反应;“它”是如此的微弱,甚至还不如普通强壮的成年男子,因此很容易就被忽略过去。但一直存在这片异类横行区域。
下一刻,多次掀飞扑咬堆压异类,而变得伤痕累累的甲人;突然松开刺穿双头大獒的骨剑,变出一支透明的琉璃瓶子。然后,就被另一只刚毛剑齿兽连手臂一起咬穿;下一刻,这只剑齿兽骤然炸开。
崩碎在空中的血肉,瞬间就化作了漫天灼热干涸的黄沙滚卷;转眼之间就扩散开来吞噬了,围绕着甲人聚集起来数十只异类。激烈飞舞的砂砾如刀割挫磨,转眼之间就将它们皮毛和体肤撕裂、扯碎。
也变相影响和破坏了,一直在驱使它们的潜在维系;瞬间就大声咆哮哀鸣着四散开来;甚至不顾一切的撞击在一起、相互撕咬起来。而这个变化也成为城门内,王国骑士们的反攻讯号,而争相杀出。
转眼之间就冲散了异类的围攻圈子;也让一直在现场的废墟,悄然漂移和游动的那个微弱反应;不得不发出了更加强烈的波动。霎那间,浑身残破不堪只剩一条手臂,即将崩散的甲人闪在在它面前。
那是一个尖鼻垂耳、满脸褶皱、浑身恶臭的瘦小侏儒;只见“他”用尖爪一弹,一抹猩红的光点弹在甲人胸口上;瞬间就在破烂骨甲上烧蚀出一个巨大的破洞;然而内里却是毫无血肉的空荡荡一片。
下一刻,甲人就像是失去了维系存在的力量,瞬间崩散称漫天的飞灰。然而干瘪侏儒见状,却是惊声尖叫起来:“怎么会是,杜拉尔罕!该死的,我被骗了!”随后,“他”毫不犹豫转身飘走而遁。
然而突然撕碎了烟气的遮掩,漫天暴击而下的枪矛如雨,瞬间就覆盖了“他”所在的区域;也将那些被召唤到身边的异类,紧接无暇的钉死了一地。更贯穿瘦小侏儒的大腿;就见他的身躯骤然炸开。
却是化作了一团浓稠的雾气;又迅速在不远处凝聚成人形;却是变得缩水了一圈。这时,又有几只琉璃瓶在他附近,破空炸碎崩散开来;点点滴滴的溅洒在瘦小侏儒身上,转眼就从沾染处扩散开来。
而瘦小侏儒也不由的厉声惨叫起来;因为,他身体被沾染扩散的地方,已变成了毫无知觉的坚硬石壳;随即,他再度强行发动了雾化,将身体崩散炸裂开来;却又尖叫着更快凝聚、滚落在了地面上。
却是在他的肢体上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残缺和畸形。而在雾化处的地面上,更是残留了好几大块硬邦邦的血肉组织。随后,一张银质的链子网,也罩在了奄奄一息的瘦小侏儒身上,将其收紧拘束住。
这时,燃烧的大多数火源也被扑灭,从远处吹来的一阵疾风,也送走了大多数的烟气。这时,满地狼藉的异类尸体,以及被捕获的侏儒,也再度暴露在云层投下的天光中;转眼之间就开始蒸腾冒烟。
而在七丘之一所在大皇宫区的观测塔台上;面如土色的皇家炼金师组织留守成员之一,也放下了特制的天文观测镜;对着身边的学徒喊道:“速去报告至尊,‘阴魂’琼恩和‘驭鹰者’都已失败。”
“炼金学会的阿基米德之瞳,都被敌人所摧毁和破坏了,拜龙教在军械库准备的埋伏,也已全部覆灭的。我们必须退出这场战斗,将一切交给世俗的军队和帝国骑士的武力了。”(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