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一月，灰雾教会都没有任何动静。都孙灵和白却发现了很多线索。
    不仅仅是奴隶贩子在藏人，各街区的黑帮也在藏人。但失踪的只有人，而没有其他生活用品。所以孙灵断定，那些人多半已经离开了蒸汽岛，或者死了。
    “大概率是死了。那些奴隶很多都是从外面送来的，想要送里蒸汽岛根本没必要这么麻烦。”杨琪欣帮她分析。
    孙灵的眼神有点危险：“去年起码失踪了二十万人。”
    什么样的献祭需要这么多活人？
    “多半能炸掉整座岛吧。”杨琪欣说：“我去找大贤者。让他解决这个问题。”
    有问题自己解决，那是李乐。杨琪欣最擅长把发现的问题甩给别人。反正蒸汽岛也不是自己的产业，那么上心干嘛？
    “我那天看见白了。”孙灵忽然说。
    杨琪欣：“？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这个人。他最近都没来找我们麻烦了。”
    “因为他已经叛离救世军，现在不用再按照任务暗杀我们。”孙灵说着她从白那里得来的信息，“而且那家伙也在调查奴隶的事情。”
    “这样啊。”杨琪欣不知道从哪摸出个烟斗，陷入思考之中。
    因为杨云和杨镇国的死，杨大小姐现在和救世军那是死仇。再加上白的几次暗杀，整个海风小队都和救世军是敌对关系。
    杰克走在街上，与白擦肩而过。
    或者说，白看见了他，他却没有发现雾气中的白。
    现在杰克是一身西装准备去参加联合银行的股东大会。金妮，贝斯等会也一样会来。
    一年一度的股东大会，其实才是地中海最高权力的聚会。所有参与者要么是顶级的大人物，要么是大人物的代理者。
    在这次会议上达成一致的事情，将影响整个地中海。
    杨琪欣估计等会在会上就是黑暗家族联手学院派对付灰雾教会的局面。有大贤者和两大协会在，学院派占了银行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再加上黑暗血脉家族派的百分之三十，那完全可以决定整个地中海的经济。
    然而经济上的制裁能让人痛，却动摇不了教会的根基。
    代表主教前来的蒸汽岛粮食大亨丝毫不慌，反而还有点想笑：“这群家伙怕是忘了什么。”
    无论学院派还是黑暗血脉家族，都不是一条心啊。
    来之前他就知道，恶魔和黑暗精灵两大家族都已经与灰雾结盟，海妖则是一副暧昧不明的样子。
    虽说黑骑士与他们分道扬镳比较可惜，但双方现在的股权比例也不过是五十比三十，争取一下其他人的帮助，学院派的经济制裁很难真正生效。
    看着剑拔弩张的局面，杨琪欣思考片刻，在星网中喊李乐过来。
    说不定会打起来，得早做准备。
    李乐表示自己对商业谈判一窍不通，杨大小姐却表示不用你通，你就是过来当打手的。
    行吧。李乐抛下在家中休息的林茵和小鱼，前往联合银行总部。
    贝斯在星网中说：“我会让金妮配合你们的，只不过……”
    “这种正事，我估计她也不会捣乱。”李乐耸肩，看起来对金妮非常有信心。
    当李乐来到现场时，一群人正在讨论今年发行的货币量。在这个问题上，大家分歧不大，只是在技术上讨论细节。
    而下一个问题，对地中海沿岸幸存者营地投资和放贷的事情，肯定会吵得热火朝天。
    因为这是直接利益，关乎到股东们在各地的产业发展。大贤者手下的两大协会肯定准备好了在此事上对灰雾开刀。
    “机械、炼金，这两块就占据了地中海绝大多少的贸易量。相比之下，其他产业都更像是给他们提供原材料的。”
    杨琪欣神态轻松，在她看来，纯商业较量的话蒸汽岛根本不可能输。
    机械协会，炼金协会，还有被两大协会控制的佣兵协会。整个联合银行的大部分收入都来自学院派的产业。
    至于其他人，真就是负责提供原材料的。
    “也不一定。”金妮说：“地中海上还有另外一桩生意是和两大协会无关的。”
    那就是奴隶贸易。
    这项生意的利润可不比机械造物和炼金产品要小。
    “啊，联合银行大会。”李乐坐在杨琪欣身边：“果然还是这么无聊。”
    台上有个老头在主持会议进程。方案都是提前就汇报的，只是现场讲解和表决。由这群人同意通过的，那就是整个地中海都必须执行的。
    如此大事，很多人都感到热血沸腾，李乐却在打哈欠。
    一言决定人间大事，这种握住权力的感觉让大部分沉迷其中，却只让李乐无聊。他估计主教都不会怕这个经济制裁，反正过段时间打起来还是要凭实力说话。
    杨琪欣给他解释：“这个大会确实是用来站队的。”
    金妮插嘴：“通过这次的投票，大家也就确定了各自的阵营。而且提案只要通过，战斗结束后想要获取利益会更简单。”
    “好吧。”李乐假装自己听懂了，然后连上星网去跟林茵小鱼聊天。
    他就是个打手，连表决权都没有，还是乖乖蹲着吧。
    与此同时，孙灵和白走进了一间仓库中。
    看着满仓库如货物般堆积起来的尸体，他们沉默了很长时间。
    地面上，魔法阵纹在轻轻转动，将一具具尸体融化。
    “为什么大贤者他们一直没发现这里？”孙灵露出疑惑的表情，想通过星网联系其他人，却发现网络已经中断。
    无形的灰雾将这座仓库与外界隔绝。任何命运的交汇都在此处消失。
    白停下脚步，低声问道：“无名灰雾？”
    空气瞬间冰冷下来，雾气如同有生命一般将尸体吞没，然后扩散到整个仓库中。
    白和孙灵还没来得及眨眼，就发现自己身处一片丛林。
    “这种感觉像是进入雾园。”孙灵眯起眼睛，拿出武器。
    两边的树上，一具具尸体垂下。
    腐烂的，半腐烂的，新鲜的，干瘪的……
    所有尸体同时抬头，对两位正义的杀手露出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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