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雾蒙蔽了世界。
    林茵头发有些凌乱，抱着被子在角落打游戏，李乐则叼着棒棒糖，走到驾驶座旁：“我来开吧。”
    “可以。”孙灵点头：“我去车顶侦查。”
    “倒也不必，坐我旁边吧。”李乐撇嘴：“我们多亲近一下不好么？”
    孙灵面无表情：“当然好。”
    说实话，平时李乐跟小鱼还有孙灵的互动偏少一些，因为她们不会主动来撒娇什么的。
    小鱼还有每个月一次的情绪爆发，孙灵却基本上都是一本正经的状态。
    她和李乐不像情侣，更像战友兼炮友。
    但毕竟孙警官也是个女人，还是会偶尔吃个醋的。
    于是李乐祭出他两世为人哄妹子的最好招数。停下车，直接把孙灵搂进怀里：“好了，老婆。晚上我们睡一张床。”
    “……”孙灵没说什么，被李乐亲了两口就坐在位置上不动。又转头看了林茵一眼。
    林茵：“要不我也亲你两口？”
    李乐后宫之间的关系，有赖于杨琪欣的帮助，相当和谐。甚至李乐不在都能运转下去。
    恶魔女王玩弄人心也算是一把好手。也让原本和她关系都不咋滴的林茵孙灵现在都认可了琪欣的存在。甚至林茵在时间回廊里也想着要拉上这家伙一起。
    而且，女王大人运气不错，碰到李乐。从此只需要陪着他一个男人就好，而不是像颜玲那样，颠沛流离，被当做货物一样转手出卖。
    犀牛车重新发动。
    而雪风堡中的杨琪欣却看着一份情报眯起眼睛。
    救世军在雪原前线陈兵一百五十万，算上后勤人员总数超过两百万。虽说兵员素质有些良莠不齐，但这种大手笔还是让人无比惊讶。
    不愧是势力遍布整个亚欧大陆的救世军。
    杨琪欣叹气，摇了摇头：“想对付这种级别的对手，没个十几年多半不可能吧？”
    安全区估计也没法一次性拿出一百多万的军队，但几十万却没问题。而且精锐程度还比救世军高点。
    东欧，恶魔家族全盛时期，挤出十几万正规军还是没问题的。你看杨琪欣捡遗产也凑出了好几万可战之兵。精锐程度还不算太差。
    若放在末世前，以人联的人口数量，别说百万兵，几千万都拿的出来。只是根本没有战场需要这么多军队。
    现在，全球满打满算还有五六亿人。救世军名下起码有一亿，加上空间传送能力，出兵百万并不夸张。
    若非还有大量兵力要放在其他地方维稳，救世军咬咬牙再翻一倍都没问题。
    投到东欧的部队有五万，配合北极熊军团和金沙城教会联军，东欧也有将近二十万部队，算是勉强填上了福瑞死后恶魔家族空出来的漏洞。
    贝斯带着一队工程车挖开雪原，用炼金术点燃地下黑炭。将一片雪原烧融。
    但也仅此而已了。
    一片雪原下的黑炭石数量有限，大部分其实都在空气中浪费了，并没有对雪原起到伤害。
    效果甚至不如熔火核心。
    船长小姐知道自己的设想失败了，雪原果然不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否则人类也不至于年年都与南下的雪怪打得你死我活。这样收益远小于付出的战争，不知道会不会把救世军拖垮。
    也难怪他们整天想着收编金沙城蒸汽岛这些地方，甚至参与了奴隶贸易。
    因为是真的需要想办法开源节流。
    他们需要金沙城作为工业基地，他们需要蒸汽岛作为科研中心，他们还需要安全区的各种产业。
    为了人类存亡不择手段，绝非空话。
    “这片雪原之下，究竟藏了些什么？”夜里，在一处雪山边停车休息的李乐点起篝火，看着远处徘徊的雪怪喃喃自语。
    这段时间他也进入过雪原好几次了，对雪怪算是有点了解。
    高级雪怪，还算有点智力，低级雪怪则是除了扩张雪原和繁殖外什么都不想。
    但雪原究竟是如何形成的呢？雪怪有些是被冰雪力量影响的生物，有些则完全是从冰雪中诞生的。不管哪种，其实都可以算是雪原的一部分。
    “如果把雪原理解成生物，这些雪怪都是器官，或许就可以明白了。”李乐伸出一串插在竹签上的肉块，在篝火中选择烧烤。
    林茵在旁边等吃。也不避讳这肉是兔子肉，反正李乐烤一串递过来她就吃一串。
    孙灵从周围侦查一圈回来，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于是也坐下和李乐一起烤肉取暖。
    他们这次出来除了侦查敌人动向之外，主要目标就是猎杀冰神之尸。杀一个，就相当于让一群雪怪失去指挥。
    如果碰到九级的，还可以喊贝斯她们过来围攻。
    “雪原内部到底有多少九级啊，上次大战就出来了三个。”林茵扳指头数数：“我们只有你，贝斯姐姐，还有杨琪欣三个，它们要是再多来点我们就挡不住了。”
    李乐：“人类现在的九级，我估计有二十多个，最多不会超过三十个，能来北边的，十几个顶天。”
    救世军四个，大不了全来。白一个，不知道跑哪去的希撒一个，学院派三个可能会来一个，他们这边三个，隔壁的暗精灵一个，安全区最多也是来一个。风暴城一个。
    十几个，确实是上限了。
    “也不能光看九级的数量。”孙灵摇摇头：“人类在军队作战上还是有一点优势的。”
    “可雪怪的数量足够弥补这些劣势了。”李乐说：“局势确实很差啊。”
    想赢多半只能从战术上想办法，可这就不是李乐擅长的领域了。
    孙灵手中燃起火焰：“其实深渊对雪原的克制还是很明显的。如果可以……”
    她说到一半就没了声音。
    因为想要让深渊重新壮大，必须牺牲大量的生命与灵魂来献祭。想让深渊强大到足以吞没雪原的程度，多半需要上千万条人命。
    或者让十几个人类九级自愿献出生命来帮它壮大。
    所以还是别想了。再说，深渊强大到一定程度，危害可能比雪原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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