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和希撒，凯瑟琳他们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了。
    但显然，他们已经分道扬镳。
    甚至凯瑟琳还对德古拉恨不得杀之而后快——当初德古拉突破九级之时她就来过一次。结果要不是希撒跑来救她，圣骑士小姐就要死在那里了。
    未必，当初德古拉明显是要抓活的，看来他对凯瑟琳还有点感情。
    两人其实是前情侣的关系。
    生死关头，情侣不情侣已经无所谓了。
    圣光照在德古拉的身上，那些血液开始不断蒸发。
    凯瑟琳要杀他的原因也很简单。
    就吸血鬼家族干的那些事情，身为骑士，她又如何能够容忍？
    当初希撒第一次发疯的时候没把吸血鬼家族一起干掉算他们运气好。但自从没有竞争对手后，吸血鬼和狼人是变本加厉，现在比当初的堕天使和恶魔也不逞多让。
    “这回我不会手下留情了！”德古拉手中血色长枪刺向凯瑟琳。
    圣骑士举剑相迎：“我从不需要，恶魔。”
    “是吸血鬼，不是恶魔啊。”德古拉貌似有点不高兴。鲜血之枪捅穿了圣骑士的铠甲。
    凯瑟琳说的恶魔显然不是血脉而是所作所为。平时她虽然也不给杨琪欣之流好脸色，但从未喊打喊杀。
    “准备撤退。”青对德古拉说，他打算用两颗玻璃珠里的灵魂断后，让他们三个逃走。
    数量质量都不占优势，也只能跑了。
    德古拉拿着长枪，心中危险的预感越来越强。
    今天他可能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看着贝斯船长，大贤者，观星者泰米这些故人。蒸汽岛上发生的一切都从他脑中闪过。
    被希撒干掉的堕天使，被他打跑的恶魔公爵、暗精灵首领，后来这两个家伙也死了。
    还有海妖夫妇，貌似还有一个活着。
    狼人威廉死在了前任白的枪下。
    过去的朋友，要么已经死去，要么已经成为他的敌人。而在过去几个月里，吸血鬼家族也遭到了沉重的打击，不知道多少族人死去。
    这一刻，红忽然感觉自己是如此寂寞。
    显然，他不是一个理想主义者，加入救世军只是为了利益。
    所以面对如今的同伴时，红只觉得格格不入。他是顺应末世撅起的强者，却在恍惚间已经被淘汰。
    德古拉不像杰克，虽然都是游走在多个势力中反复摇摆，但黑一开始就坚定站在救世军这边，只是在当间谍。而他，却是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或许艾斯劳德可以理解他？但艾斯劳德还可以说是被人坑了，而他却要完全为自己的决策买单。
    在众人的围攻之下，德古拉身边的血液慢慢被消耗光。
    确认这家伙跑不掉后，青也没想着救他，直接和紫一起冲进传送门撤走。
    看来，我真的是孤身一人了。
    “总逮着他这一只羊捋是不是有点过分……”不知道是第几次偷德古拉幸运的林茵陷入沉思。
    应该没有下一次了。
    只见天空的德古拉，在圣光中被一剑砍下了脑袋。
    最初的几个黑暗血脉贵族，全部死光。
    ——
    算上被活捉的黑，一天之内，救世军损失了三位九级战斗力。
    如此巨大的损失让莫委员长的有点心率不齐。而计划的主要提出人聂原更是大气都不敢出一个。
    这情况，哪怕莫委员长愿意保他都未必保得住。
    每到这种情况，不管你有没有错，不管决策是不是大家共同讨论的，胜利之时你将获得最多的功劳，失败之后你自然就要背锅，给底下人一个交代。
    不知道会是谁来背锅……我肯定要承担一部分责任。
    但聂原相信，以自己在情报部门内部的威望，最差的情况也不至于会死。只不过降职之后，自己的安保等级肯定会变弱很多。
    杨琪欣也肯定会来杀自己。他们之间的恩怨，到这个地步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会议结束后，莫委员长把聂原叫了出来：“这次之后，你会被降职为情报部门的副主管，可能会负责很长时间的地下工作。”
    “明白。”聂原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实际上，我们还没输，等蓝缓过来，光芒城肯定能守住。休息两年，等那些联军分化了，我们再重新打就好。”莫委员长正了正衣领：“不过得把黑换回来。不然我们的九级缺口太大。”
    聂原没说话，只是听着，他估计接下来莫委员长就要对他进行个人的批评。
    “你这次计划，总体上来说没有太大问题。也可以说是按照世界的分析做出的最优判断。”委员长拍拍聂原的肩膀：“毕竟军事行动，开战前没谁能确定。你只是从情报角度上提出了一个构思。具体方案都是将军们制订的。”
    “但是。你最大的问题就是太相信计算机的判断了。世界很强，但我一直不希望大家过于依赖一台电脑。那个预言程序太多黑盒部分，你能确定真的靠谱吗？”
    “……”聂原沉默了有一段时间，然后对委员长敬礼：“我明白了。”
    “不要着急，我们有得是时间。”莫委员把手收回来：“回去吧，注意安全。过段时间你还是要重新当上情报部门主管的。”
    “好。”
    莫委员长送走自己的心腹，在夜幕中抬头看着星空。
    来自几百万光年外的星光落在他眼中，不算很亮，甚至有点看不清。
    光线过来的时间中，那颗恒星周围可能都发展了数轮文明。从猿猴直立行走到太空电梯建立也不过是这么点时间。
    如果那个恒星系真的有文明，哪怕光线出发时只是萌芽阶段，但等它到了地球，我们看着那片恒星送来的原始气息之时，那片星系的文明则已历经无数往事，史诗，成为一片星空的霸主，或是在天灾人祸中灭亡。
    星空，太渺茫了。渺茫到你会发现自己所能触及的一切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人类历史的一切也化为信号，以光速播撒在这个宇宙中。但相比宇宙之浩瀚，这些信息只走了一点点距离。
    相比之下，莫委员长感觉拯救世界的崇高理念都渺小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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