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红妆 作者:琉璃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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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也不一定能算清。
三娘自从开了包子铺,晚上有时候也跟着他们姐弟学写字,秋云山空闲也会教她,算盘就是秋云山教她打的,秋昊天旁观觉着好玩,当时就跟着学了,现在是比秋云山还要打得好,芸娘见过好好几次,那手指舞起来,帕啦啪啦的,影子都快看不见了。三娘觉得功课学不好就学不好吧,反正也没指望他考个秀才举人,能有一门手艺,便是将来家里不行,给人当个帐房先生也怕冷着饿着,很支持他学习,听说学堂的先生有时候算不明白的账目都让他帮忙算呢!
芸娘马上把主意跟周薇说了,周薇一听,那还等什么?快快把人拉来啊。
因为秋昊天是外男,不能入内院,便在外院待的地方给他腾了一间房,吩咐了两个丫鬟奴才好生侍候。
他一来,周薇跟芸娘立马轻松了不少,周薇眼感动地握着芸娘的手“我的好姐姐我的好姐姐”的叫个不停。
秋昊天用了三天时间清理大小账册,侍候他的丫鬟回来禀告:秋小公子可厉害了,账目看一眼就不用看了,那手快像鬼影子一样,看都看不到了。我盯了一会儿,眼睛都花了——她一边说一边飞快的挥舞着手学给周薇她们看,随即自己说“鬼影子”不妥,又不安的停下来,发觉芸娘病表情平常,并没有恼怒责备的意思,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
众人都好奇不已,周薇身旁的丫鬟便借着送点心啦、送衣服啦、送暖炉啦,各种借口去围观了一趟,回来都咂舌:我的娘亲啊,大管事也没这么厉害!
昊天把账目一一清算好,把所有的错处、漏处、可疑之处整理成册,交给芸娘,芸娘和周薇她们再对花了几天时间对账、清查,总算把以为过完年也无法算完的账目搞定了,又狠狠发落、责罚一批办事不力、贪污、亏空的管事、帐房,这才算真正轻松起来。
周薇知道林佑安那边还没有忙完,征求了芸娘意见,便得意洋洋的给林佑安写信:吾有顶好帐房,君需借用否?
林佑安见信,回了一封:解我大困,定当厚谢。
秋昊天就去了镇南王府,林佑安见了他,一愣,随即又想到既然秋小娘子聪慧非凡,她弟弟如何就就不能是算术高手、能手了?先闲谈一番,叙说了一番幼时情谊,咳咳,谢谢,麻烦开始帮忙——
五天后,林佑安也安生了。
他握着秋昊天的手,感动得不知如何是好——当每天都是盘香眼的时候,就知道两目清明是多么可贵,无账一身轻啊!
“昊哥儿,你好好学,长大了来帮我,我让你当最大的帐房先生。”他这样说,然后又补充问了句:“你愿意吗?”
小昊天还没想到将来那么遥远的事,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挺喜欢算账的,那种感觉比读书有成就感多了,“如果我爹娘同意我就愿意。”他说。
“好。那你要好好学,到时候我跟你爹娘讨人。”
“嗯。”
那时候,正是年二十八,习俗“年二十八,洗邋遢”当天。
林佑安派人去给军营里的祈云传信:一切安妥,姐姐可回府矣。
那讽刺愤恨意味真是......
祈云接到信就笑起来:哈哈,这个傻弟弟又来了。
给林佑安回了口信:备好酒食,到军营来。
林佑安接到口信就疑惑了:这备好酒食,是备多少?算了,宜多不宜少。于是让管事去城中最好的几间大酒楼、大食肆,把所有能定到的食物送去军营,自己策马出城。
祈云在训练,她那些亲兵,个个年纪不大,俱精壮彪悍,便是女子,也是英姿飒爽,帅气利落,操练起来动作划一,有板有眼,林佑安看得两眼发光,直恨不得自己置身其中:他姐姐果然好厉害!
林佑安自然也知道林震威打算让祈云将来执掌军权的意思,对此毫无异议,自己的姐姐有什么不放心的?而且,他认为祈云领兵肯定比自己厉害,有这么厉害的姐姐,他乐都来不及。
年三十,林佑安两姐弟在军营里跟军士同过,共庆新年。
年初一,到宫里给皇帝拜年,然后是各门各府的礼节性往来,到了年初十,才稍微空闲,紧跟着,又是安宁县主林曼妮和德昌公子次子的婚礼,又是一番忙乱,再过不久,就到了林佑安先前跟周薇她们约定的“看花灯”的元宵了。
元宵是大节,宫里有宫宴,还有赛灯,勇毅侯的美人花灯得了一等奖,太后欢喜之下,立马赐了身旁侍候的两个奴婢给周成安,让她们好好侍候周成安,周成安只能无奈笑着谢恩了——
祈云对芸娘就此事发表意见:此二人入了勇毅侯府,你要小心,不要靠近她们。
芸娘在侯府多年,自也知厉害,太皇太后此时赐贵妾,谁知道安的什么心?当下点头表示会意。
她们出宫时已快亥时,因是元宵,城里不设宵禁,街上依旧人来人往、繁荣热闹,她们在东城街市入口处下了轿,在几十兵丁将士的护卫下前行,但见满城灯火,人身喧喧,真是无比热闹繁荣,祈云首次在京城过元宵,当真开了眼界,北平府也是热闹的,只是跟望京一比,到底有了差别,毕竟天子脚下、王城之都。
街上人潮泛滥,拥挤异常,也亏得他们带的人多,别人看了他们这般阵势,也是乖觉自动避开,不然连挤进去都难,更别说闲情逸致的观灯了,各式造型的花灯映照得整条街都透亮起来,让人目不接暇,林佑安挑了一盏可爱兔子造型的灯买下送与周薇,把周薇欢喜得脸都红通透了,两人瞧着,竟也有了几分“青梅竹马”的意味。
祈云见状,“哧”的笑了声,微微斜着眼儿故意问芸娘:“你要什么样儿,我送你。”那眼色里竟带出了几分少女的柔媚,坏坏的,并且不掩饰这种坏,竟似有一种勾人的风情,芸娘莫名看红了脸,低下头低声气恼:“什么啊,我不要。”这个促狭鬼,偏生要拿她笑话人,人家那可是定了娃娃亲的未婚夫和未婚妻,她算什么啊。
祈云正抬眼看上方的花灯,想挑一盏漂亮的送她,听她她这话看过来,却又半晌说不出来,但见芸娘低着头,云鬓堆鸦,插着雅致的琉璃珠和红珊瑚的簪子,粉脸剔透,在灯火迷离的映照下,似白描着色,又多了两分艳丽,说不出的动人;芸娘抬头,就见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不由娇嗔地瞪她一眼,又笑着低声问:“你看什么啊?我脸上脏了?”
这一笑,让祈云的脑袋炸了一下,恰似黑色的夜幕绽放了灿烂的眼花,美得带着眩光。祈云好一会才让自己回神,笑了笑,说:“看你模样儿美呗。”接着芸娘恼怒的瞪视,又笑,“你这好模样儿倒让我想起一个灯谜‘粉脸红唇模样美,偏生是个大歪嘴’,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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