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能，他们是一千多年前的文明了。时代是在进步的，我们......”
    “不，时代并没有进步。如果你真正了解符文大陆人类文明史的话就会发现。自从恕瑞玛覆灭之后，整个人人类文明再也没有经历过完整的统一。暗裔之乱，符文战争，破败诅咒......整个人类文明是在分裂与动荡中, 艰难生存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但没有进步。反而彻底的遗忘了恕瑞玛时代，上千年的累计。直到诺克萨斯跟德玛西亚形成稳定的对峙局面。符文大陆才迎来短暂的发展时期。然后才有了这座所谓的进步之城。这座城市的进步，其实只有两百年左右的时间。
    而当年的恕瑞玛帝国，曾经统一整个大陆，并持续了超过三千年的时间。三千年对两百年，整座大陆对一座城市。你觉得，这期间相差多少？”
    这一次，吉拉曼恩夫人直接沉默了。她不是历史学家，不清楚陆修说的真假。不过这种事情，陆修实在是没有必要骗她。
    一个战争潜力抵得上五十个诺克萨斯的统一帝国，面对虚空最终分崩离析。他们竟然认为皮城能够挡得住！！
    实际上，所谓的五十倍，也只是保守估计。陆修按照自己记忆中的印象。两者之间，应该根本没有对比的可能性。要知道，在恕瑞玛对抗虚空的后期，他们竟然可以在几个月之内，打造出‘独石’（空中堡垒样式的战争兵器，石头人就是独石的一块碎片通灵形成的）。对艾卡西亚实施了覆盖式的轰炸。
    据说当时倾斜的火力，足够将整个符文大陆覆盖不止一遍。不需要天神战士带领的军团。单单是把独石拖出来，就能把诺克萨斯炸的渣都不剩。这还只是在战争后期，赶制出来的。
    “如果恕瑞玛真的像你说的这么强大，那虚空只可能更强大。毕竟恕瑞玛帝国覆灭了。但是为什么虚空并没有毁灭世界呢？”
    吉拉曼恩夫人终于问到了关键所在。
    “这个问题，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简单的说，你可以理解为。神......拯救了世界。”
    “神？？？”
    吉拉曼恩夫人愣了一下，她总感觉这个词从陆修嘴里说出来感觉怪怪的。
    “没错, 就是神。我很难解释它们究竟是什么。但是这个世界, 或者说这个世界之上，确实存在着能够对抗虚空的力量。”
    “那我们......”她还要说什么。但是陆修直接打断了她。
    “想想恕瑞玛。”
    是啊，神打败了虚空。但是恕瑞玛呢？他们同样消失了。看起来，陆修口中的神，似乎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怜爱世人。又或者，它无法两者兼顾。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听起来，你似乎并不怎么感激那个拯救世界的神灵。反而带有一种忌惮。还有，吉拉曼恩家族，算是皮城最古老的家族之一了。我敢肯定，你说的这些东西，就算是黑默丁格校长也不知道。那么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很多人都调查过你，清楚的知道你生命中的每一个轨迹。你是祖安的孩子，这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就如同我很难向你解释所谓的神是什么一样。我也很难向你解释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东西。我只能说......我就是知道。”
    其实陆修不是不想说。只是他隐约记得，星灵是能够监控人类世界的。所以，知道的越多，越有可能会被盯上。他研究虚空恕瑞玛多年，但是从未往星灵身上牵扯过一丝一毫。在他心中，星灵可能比虚空还要危险。毕竟虚空的危险就在那里, 而且还没有真正到来。但是一旦被星灵盯上, 可能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些高高在上, 近乎于永生的超级生命，自诩为神。但是他们并不像真正的神灵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相反，这群家伙深谙人性，阴谋诡计比人类玩的还遛。
    虚空被封印之后，剩下的飞升者，就是被星灵阴了，自相残杀，才几乎彻底灭绝的（这一段可以看官方短篇小说，诸神的薄暮。不看也无所谓，后面我会写到的。）。
    陆修摆明了摆烂，结果吉拉曼恩夫人竟然点了点头，露出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按照古老传说历史的记载，每逢世界的变革之际，总是会出现一些特殊的人。他们生而知之，带领人类走向光明。我从来不相信这些东西，但是或许有些东西是有点道理的。好吧，我可以不追问你不想说的那些细节。但是我想知道，恕瑞玛都无力抵抗的威胁，你真的以为祖安跟皮城联合就能够抵抗的了？”
    “当然不行。就像我说的，目前整个人类世界的力量，远远无法跟当年的恕瑞玛相比。所以，我们面对虚空基本上没有还手之力。所以，目标不是击败虚空，而是活下来。
    没错，我们确实比不上恕瑞玛的战争潜力。对于魔力，乃至炼金术的运用，也远远达不到他们的高度。但是我们的理念更为开阔。就像你说的，这里可是进步之城。我们是会不断进步的。我身边的很多研究人员都有这样一个理念。
    现在的皮城跟祖安，技术封面的累计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也就是说，我们即将迎来一场大型的技术革命。科技与魔法，本质上都是奇迹的代名词。谁敢说，今天我们做不到的事情，明天依然做不到呢？”
    “真是......后生可畏。不过要承载你所说的的大型技术革命，恐怕不是祖安跟皮城两座城市能够做到的吧。”
    作为老牌贵族，政治嗅觉绝对是合格的。吉拉曼恩夫人瞬间就找到了陆修计划中的关键。
    “没错，祖安跟皮城的合并只是第一步。接下来，我还会整合周边的那些沙漠城邦，游牧部落，统合这一代所有的力量，建立一个联合城邦。”
    “是个不错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你这样做，就等于给了诺克萨斯宣战的理由。他们绝对不会看着皮城这样扩张的。否则的话，你真以为议会的那些议员都是好好先生？”
    “这个问题不用纠结。很快诺克萨斯就顾不上我们了。”
    “......你是说......你就那么确定他们会输？目前所有的战报，都显示他们势如破竹。”
    “不，他们一定会输的，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