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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今非昔比,缓解诅咒的办法
    玉家姐妹离开青山府时不过锻骨,来到云州得了机缘才踏足换血,甚至连一次凝血都未来得及,如何能从一个劲力,数位换血手中逃脱,短短片刻,便要被黑甲人追上。
    “姐姐,怎么办?”玉红衣眉头皱起,此刻的她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活泼。
    玉白暇看向远处都神府的背天兽们,“事不可为,只能去都神府了。”
    玉红衣看了眼那无数背天托起的巨大房屋,心中胆寒,都神府不欢迎外人,若是真的去了都神府,后果真难以预料。
    就在这时,玉白暇忽然开口,“看到个熟人,去雪云城!”
    原来在她刚刚回头的一瞬间,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赫然是徐成。
    临时转变了主意,带着玉红衣向雪云城门口奔去。
    身后黑甲人见两人转弯,想都没想,瞬间便跟了上去。
    ……
    雪云城门口。
    贾宽歪过头,双眼眯起,杀意、劲力透体而出,看向徐成,“你又是谁?”
    “路人。”徐成轻声说道。
    “既然是路人,那我便提醒你,不是什么,都可以出来乱作证的。”
    徐成看向周围人群,大声说道,“怎么?你也要将我拿下?这里若是站出来一个人你便抓一个人,那这偌大的城门口,英雄好汉遍布,你要全部抓完吗?”
    随即再次抬头看向站在城楼上看热闹的血云城士卒,“那这雪云城,究竟是大周的雪云城,还是你浮云宗的雪云城?”
    他自然看的出来,这浮云宗定然在雪云城有些关系,但有时候,人多声音大,在什么地方都是有用的。
    贾宽心中一慌,就要开口说话。
    徐成身侧的孟文起此刻也回过神来,怒目相视,一手指向贾宽,“若是你浮云宗能够在这雪云城乃至云州一手遮天,我便认了,愿意束手就擒!”
    说完,双手一并,作出一副被擒拿的姿态。
    几句话,将周围众人说的热血沸腾,他们一时间都站在大义这边。
    仿佛对面那浮云宗,便是罪大恶极之人。
    那名真宗的严炎热血上头,见到两人将对面浮云宗贾宽说的哑口无言,跳出来叫道,“就是,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抓的完吗?”
    围观路人开始蠢蠢欲动,纷纷出声。
    “你们浮云宗就是这么做事的吗?枉我还以为浮云宗是什么名门正派。”
    “是不是在你们浮云宗眼中,只要怀疑,随时都能抓走我等?”
    “来吧,把我们一起抓了吧!”
    混乱,似乎即将爆发。
    终于,城楼上有人开口说道,“贾宽,够了,要抓人离雪云城远点,今日都神府贵客临门,不要惊动都神府的贵客!”
    那人甚至没有离开城门楼,连面都没有露。
    但贾宽面色早已发生变化,“雪大人放心,贾宽绝不再雪云城动手。”
    “嗯。”
    贾宽看向徐成和孟文起,面色阴沉,“尔等最好不要离开雪云府。”
    两人都不置可否。
    贾宽见两人如此无视他,脸色更加难看,但已被雪云府的人警告过,眯着眼神看了两人片刻,带着人转身离去。
    玉红衣松了口气,玉白暇起身走出人群,对着众人屈膝行礼,拉着玉红衣,“玉白暇、玉红衣多谢诸位出手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当即人群中便有人喊道。
    “姑娘无需在意,举手之劳,若是那浮云宗再敢来,定要他有去无回!”
    “就是就是。”
    玉红衣面纱下的嘴早已翘起,之前这些人听到浮云宗的名字后,心惊胆颤,此刻浮云宗的人走了,却敢撂下狠话。
    属实有趣。
    将目光移向徐成,她之前亲眼见过徐成和苦蝉大师辩机,后来便是身处漕帮,听外人说着徐成的传言,知道其有勇有谋,甚至已经被朝廷赐爵,此番再次见到徐成,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多谢徐大人救命,没想到在云州都能遇到徐大人。”
    玉白暇来到徐成身边,向徐成道谢。
    孟文起转头,看向徐成,“你们认识?”
    徐成淡淡回答,“之前有过数面之缘,玉姑娘客气了。”
    玉白暇-【当前主线】:漕帮老帮主古权身死,古飞龙焦头烂额,玉家姐妹从泰州一路来到云州,两人面容姣好,被哄骗加入浮云宗,后被玉红衣偷听到季雄与贾宽之间的密语,在试探中,两人露出破绽,被贾宽一路追杀,两人向地府楚江王徐心求助,刘庆帮其击退贾宽一次,却没想到在雪云城再次遇到贾宽,被一路追杀,再次脱险后,两人改头换面,秘密加入天圣教,从此以‘玉罗刹’示人……
    看着玉家姐妹的剧情,徐成有些无语这两姐妹的命运,出了江湖就被骗,有点呆啊。
    不过还知道向徐心求助,所幸没傻到家。
    孟文起见徐成与玉家姐妹认识,开口提议到,“大家相逢即是缘,不如一起饮杯酒?”
    徐成也有和孟文起结交的想法,自然应允。
    玉白暇笑着说道,“一起饮酒自然可以,不过你们是我们姐妹的大恩人,这杯酒,得我们请。”
    ……
    雪云府迎客楼。
    孟文起惊异的看着徐成,“没想到徐兄现在已经有爵位了,真是失敬失敬。”
    他已经从玉家姐妹口中知道了徐成的身份,当听到徐成已经是朝廷的青山县子时,自然心中惊讶。
    徐成随口应付道,“侥幸而已,若非老师提携,也没有今日之成就了。”
    孟文起看着徐成,想到自己,不禁又端起酒樽一口饮下,“徐兄今年尚未十七,便已经有如此成就,我痴长徐兄几岁,却依旧惶惶终日,一事无成,愧对先祖、老师…”
    孟郡孟家,以家族之名命名的大郡,可想而知孟家的实力,其家族在孟郡,用一手遮天来形容,绝不为过。
    其家族实力之盛,几乎冠绝天下世家。
    讲道理,孟文起的武道资质高达三星,这在普通人中并不算差,甚至在一些小门派中都已经足够竞争掌门之位,但对孟家嫡子而言,练武七年堪堪劲力,实在是有些过于差劲了…
    “孟兄过于自谦了,今日无人愿意为玉家姐妹声援,你能第一个站出来,已经站在众人之上,难不成非武道绝颠者,不可见祖宗乎?”徐成开口宽慰道。
    玉白暇端起酒樽,开口说道,“徐大人说的不错,白暇口拙,但知道孟大哥今日所做之事,已经不知道超越多少世俗之人,如何见不得祖宗。”
    孟文起苦笑,“老师着我一路游历,悟出何为天地浩然,之前开口救人,是有几分自己的私心的……”
    徐成霍然起身,指向孟文起,“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养浩然正气,行光明磊落之事。克己、慎独、守心、明性。今日孟兄已看出自身不足,离大儒不远矣。”
    “克己、慎独、守心、明性……”孟文起脑中轰然一震,有些失神的念着。
    他忽然起身,向徐成行了一礼,“多谢徐兄点拨,我似乎明白了何为儒。”
    徐成直接加入剧本。
    此刻的儒道亚圣,终于在徐成的言语中,发生了些许变化,倒是隐隐明悟了一些他自己未来的路。
    养浩然正气,便需要明悟天地道理,尤其是做人的道理。
    若是做人有缺,如何养的了浩然正气。
    徐成知道他就不是个能养出浩然正气的料,从始至终,都没想过武道转儒道,他虽心存正义,但大多时候,还是以自己为主。
    他只是会在不影响自己的情况下,作出一些力所能及的所谓正义之事。
    孟文起倒是个洒脱之人,向徐成道谢后,也不再纠结自己的境遇,实际上,他的境遇于大多数人而言,已经不知是多少人所渴求的。
    出身名门望族,拜师前任首辅,即将成为一个新的修行体系的开山大弟子。
    “玉姑娘,知道那位呵斥贾宽的人是谁吗?”
    几人饮酒间,徐成忽然想起了之前那个不露面,仅仅一句话便将贾宽喝退的人。
    玉家姐妹比徐成来到云州早了一个多月,算是了解的多了一些,玉红衣有些迫不及待的说道,“这雪云城城主姓雪,正在接待那位都神府的都将近,想来那位应该便是雪城主的独子吧。”
    云州地域复杂,这里的城池虽然使用了大周的州府制度,但这里的府尹却是叫城主,而且并非由朝廷任命。
    云州七十二府城,对昆仑、大佛两大势力的认同,甚至远远超越朝廷。
    朝廷也因此,将云州作为流放之地。
    既然你云州不归我管,那我就将所有罪大恶极的人都流放到云州,看你昆仑大佛怎么管。
    实际上,现在云州的这种局势,也正合朝廷心意,一个统一意志的云州,不是大周所想见到的。
    “对了,玉姑娘,那浮云宗为何要追杀你们?”
    几人感慨完云州局势,孟文起有些好奇的问道。
    玉白暇声音清冷,“我们之前听到了贾宽和一个黑衣人的密谋,说是要搅动云州武林。”
    孟文起起身,“若是如此,那便由我来护送两位姑娘前往大佛山。”
    玉家姐妹看了眼徐成,可惜徐成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对着孟文起甜甜一笑,“这便有劳孟大哥了。”
    几人饮酒作罢,徐成结交孟文起的目的已经达成,顺利加入孟文起的剧本。
    回客栈的路上,徐成拦住了正要回屋的玉白暇。
    “玉姑娘,我有事想要请教一下。”
    “好啊好啊,徐县子尽管问我!”不待玉白暇说话,玉红衣拍着那不大的胸脯,对着徐成说道。
    这女人生性有些跳脱,之前酒桌上,徐成和孟文起聊的那个什么儒道,她和玉白暇基本没有插话的空间。
    “你们之前在桌上说道,听到了贾宽和一个黑衣人的密谋,知道那个黑衣人的下落吗?”
    若是徐成所料不差,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引神教祭使季雄。
    玉红衣看着徐成,心中忽然玩性大发,“我可以告诉徐县子,但是徐县子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徐成皱眉,这女人有些得寸进尺了。
    玉白暇看出徐成心中不满,连忙拉过玉红衣,“徐大人见谅,小妹顽劣,那个黑衣人之前曾经出现在雪云城中,就在城南的云连客栈。”
    徐成微微点头,“多谢玉姑娘了。”
    徐成走后,玉白暇看着自己的妹妹,“红衣,你怎么能这样和徐成说话,徐成现在地位早已今非昔比,且不说徐成在朝廷的地位,你难道忘了楚江王大人救咱们时说过,是看在徐成的面子上吗?”
    “我…只是想跟他开个玩笑…”玉红衣被玉白暇训斥,有些弱弱的说道。
    “玩笑,是与地位相近的人开的,咱们现在与徐成的地位……”玉白暇没有说下去。
    玉红衣捏了捏手指,半晌后抬头“姐,我们答应那位楚江王的邀请吧,加入他们的组织,我要成为比徐成还厉害的武者。”
    “且看看吧…”
    *
    *
    *
    城内一处府邸。
    贾宽恭敬的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年纪不大,看似只有二十出头,但贾宽不敢有丝毫不敬。
    “贾长老,你知不知道,我今日是在救你?”
    “愿闻其详。”虽然心中不满今日雪轩阻拦自己,但他却根本不敢忤逆雪轩。
    雪轩便是雪云城城主雪云的儿子,他微阖的双目睁开,“那个胖子是孟郡孟家的嫡子,你今日若是再逼迫下去,我保不住你。”
    贾宽霍然色变。
    云州云龙混杂,无数大宗世家,在云州都是有势力的。
    “多谢雪大人。”贾宽向雪轩恭敬行礼。
    雪轩不置可否。
    贾宽也沉默,心中不知在想着什么。
    ……
    徐成将明宝丢在客栈,在雪云城中快步疾行,很快便来到了玉白暇口中的那处云连客栈。
    “贵客您是住店还是吃饭?”见到徐成,一个小二迅速小跑过来,殷勤的问道。
    徐成扫了他一眼,将一张银票丢在其手中,“找个朋友。”
    小二接过银票,脸色一喜,“客人您尽管问,最近几日来店里住宿的,我都见过。”
    “一个身穿黑衣的人,有些瘦,身高和你差不多。”
    小二回忆片刻,他似乎对季雄印象颇深,“那位贵客住了一天,便已经离开了。”
    离开了?
    一间屋子中
    徐成脸色难看的睁开双眼,如今他的情况越来越严重,甚至已经无法打坐修炼,毕竟修炼需要心神沉浸自身,稍不留闪,便会闭眼。
    修炼也会戛然而止。
    既然如此…
    徐成回到客栈,将明宝拉起,“走吧,别睡了,你老大我连眼都闭不了,你睡这么香。”
    明宝一头问号。
    他打算不在耽搁,连夜出城,尽快前往大佛山,希望苦蝉大师能够对那白灵骨神的诅咒有所办法。
    特意选了与那都神府相反的另一侧城门出城。
    若是寻常时候,他倒是对那背天兽还有都神府很感兴趣,但此刻他满脑子就一个念头,赶紧抵达大佛山。
    在城中不急不缓,出城之后,一路疾行,须臾便至郊外。
    在呼啸的风声中,徐成忽然听到有脚步传来。
    猛地回头,一道黑影从远处赶来。
    “小兄弟来到雪云城,不多呆几日,为何连夜出城?”
    徐成停下脚步,眯着双眼,看向来人,“家中有急事。”
    那黑影已经来到徐成身前十米出,一身黑甲,甲胄上纹着浮云,正是那贾宽,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你可是如今雪云城中的大英雄啊,在一众恶人手中英雄救美,倒是叫我浮云宗颜面扫了一地。”
    徐成轻笑,随后神念扫动,叹了口气,“唉。”
    “叹气?为你即将到来的悲哀命运叹气吗?可惜,已经…晚了。”贾宽话音落下,身形向前爆射而出,一道道浮云劲力浮现。
    徐成微微摇头,“我叹气,是在为贾长老叹气,追杀两个女人都知道带一群人,追杀我却孤身前来,倒是让贾长老瞧不起了。”
    贾宽微微一愣,随即心头怒气升起,“小儿口出狂言!”
    却在向前靠近徐成时,忽然一阵危机感升起,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但却已经晚了。
    一道金光悬浮,须臾间化作一座金山,将贾宽镇压。
    “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问问贾长老。”徐成话音落下,
    手中长剑出鞘,面不改色的将贾宽四肢砍下,随即将舍利子收起,提着低声呻吟惨叫的贾宽迅速离开。
    此地离雪云府不远,徐成自然不愿自身底牌暴露。
    贾宽是劲力境第三步全劲境高手,他不是对手,在见到贾宽的那一瞬间,他本想逃跑,但却发现贾宽居然孤身前来,便已经决定使用舍利子。
    片刻后,徐成从一处密林中走出,望风的明宝乖巧的从树上爬下来。
    他脸上带着些许兴奋。
    贾宽并非那邪教狂信徒,开口说了不少东西,徐成已经知道了季雄的下落,但也得到了个坏消息,那就是季雄的修为并非修仙丹境,而是货真价实的婴神境!
    不过在贾宽死后,徐成居然获得了些许好处。
    他微微闭眼。
    一息、两息……
    在心神被拖入那方世界后,徐成霍然睁眼。
    杀人,能够缓解一部分诅咒。
    只是徐成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以杀戮缓解诅咒,真的是正途吗?
    先前往大佛山吧,若是实在事不可为,那便用这个最下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