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娘子哭得伤心,完全不能自拔,话也说不下去。
最后还是令狐惠伸手将林娘子揽入怀中,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哭泣。
他还颇为心疼的拍了拍林娘子的背:“好不容易好一点,别又哭坏了身子。星儿已经这样了,咱们还是得往前看——”
虽然两人容貌并不十分相配,但是眼前这一幕的情景,还是让人生出一种夫妻情深的感觉来。
李长博也跟着劝慰一句:“的确,事已至此,唯有节哀。”
顿了顿,他继续问令狐惠:“令郎平日也会跟着你过去狗场吗?”
令狐惠点点头:“也会。我在家弄好狗吃的东西,就用车推过去。有时候,他也跟着一起去,上坡时候推一把。”
说起林星,他显然也是伤感:“星儿这孩子,懂事极了。”
“那令郎可会自己独自前去?”李长博再问一句。
令狐惠毫不犹豫还是点头:“也会去。这里离得不远,他也认识路。而且他喜欢狗,尤其是年前狗场生了不少小狗,所以他总去看。”
“那你呢?平日守狗场的时候,都在家还是不在家?”李长博了然点点头,又问起了别的。
期间林娘子缓过来一点,又进屋去给大家倒水。
付拾一则是悄悄的四处打量。
令狐惠疑惑的看一眼李长博,又看一眼刘远松,显然是有点儿怀疑李长博问这些的意思了。
不过他仍是耐心回答了:“夜里要去守着,不然的话,万一狗跑了就不好了。或者有人来偷狗。”
“白天大多数时候也要守着。不过家里有事儿,也不用非要在那儿。狗场那边就算没人。也有头狗盯着,不会出大乱子。”令狐惠似是有些赞叹:“有时候,狗比人可聪明。”
这话落在大多数人耳朵里,都感觉不大舒服:狗就是狗,怎么就比人聪明了?
李长博倒笑笑:“有时候是如此,万物有灵嘛。”
也许是因为这个话,令狐惠防备的表情退去了一些。
不过等到李长博问起了事发当天的情况时,令狐惠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你是什么人?好好的,怎么又开始提这件事?”
他似乎是有些生气,甚至对刘远松这个县令都有点儿态度强势了起来:“刘县令,我之前就去衙门说过,实在是查不出来,就算了。再耗下去,家里人经不住折腾了。”
“你们没破案,我没怪你们,你怎么还带人上门来提这个事情?是不是非要看我们家破人亡才高兴?”
令狐惠的抱怨写得明明白白在脸上。
刘远松被这么一通抱怨,表情就有点儿尴尬。
至于李长博,倒是一脸平静:“如果还有一线希望破案,总归是要试一试的。我只是曾帮人破过几个大案,所以刘县令才特地请我过来再试试。”
他只字不提令狐惠的抱怨不应该。
林娘子倒是反应很大,一听说李长博曾经破过几个大案,她立刻就上前来,直接要给李长博跪下:“贵人,贵人,我求您,您帮帮我,帮帮我儿吧!我天天梦见他,他在梦里跟我喊疼啊!”
林娘子一下子就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付拾一忙去扶林娘子起来——做这一行这么多年,看过了那么多家庭的悲欢离合,可直到如今,看见死者家属这样的时候,她还是会忍不住觉得伤怀感慨。一起难受。
令狐惠抢先扶住了林娘子,他脸色依旧很是不好。不过却温柔的哄起了林娘子:“你先起来,这个事情,咱们让他们去查。不管查到什么时候,咱们都查。你别哭,别哭。哭坏了眼睛,又该怎么办?”
“算命的说,星儿就是来讨债的。”令狐惠叹息一声:“让你看开些,你都忘了?”
第1269章 尸体身份
令狐惠这话一出,顿时所有人都静默了一下。
李长博淡淡道:“儿女皆是债,凡事看开也是理所应当。只是,真相还是要一个的。不然岂不是以后想起来,日日都心中难以安宁?”
付拾一很想为这话鼓掌:好!
刘远松虽然没鼓掌,但是还是十分赞同的点点头:“正是这个道理。”
令狐惠也不言语了。
最后,他叹一口气:“你们这是做什么?人都这样了,就不能让她过几天消停日子?”
刘远松哑口无言。
还是林娘子自己开口:“惠郎,刘县令也是一片好意。如果真能知道是谁,我死了也是甘愿的!”
她脸上是一片毅然决然。
任谁看了她这神情,也只能轻叹一声:这就是为母的一片心情了。
林娘子主动说起了那天的情况:
“那天,他早上去喂过狗,回来我们就做饭吃。我还记得那天晌午割了肉,星儿吃得很高兴。”
“吃过了晌午饭,星儿就说出去玩,我还叮嘱了他两句,让他下午早点回来帮忙,他阿爷要劈柴,他帮忙的话,做得快点。”
“结果一直等柴劈完了,也没等到星儿回来。”林娘子说到这里,顿时又哭了。
“我们到处去找,也没找到。跟他一起玩的孩子,也说早就分开了。”林娘子抹了一把泪,脸上有些执着:“星儿不会乱跑的,平时他都很听话。我给他说了让他早点回来,他如果没出事,肯定会早早就回来的。”
“你一直在家?”听到了这里,李长博问了一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