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菲儿虚弱地摆摆手,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桃桃从脖子上的项链里掏出了可乐、薯片、面包、已经冷了的烤鸡腿,一把烤韭菜,一把烤大蒜,两块烤馒头,还有半盒水果披萨。
你是哆啦A梦吗?白菲儿看着面前的一堆食物不停地咽口水。
碍于暴食之罪,在被逮捕入内城之前,她也已经很久没吃过饱饭了,来到这里后更是一天一夜滴水未进。
桃桃察觉到了周遭渴望和不怀好意的目光,她装作看不见,分了一半食物给白菲儿。
给我?白菲儿舔唇角,你要在这里待很久,这些食物早晚会吃完,分给我你就捱不了多久了。
桃桃笑笑:谁知道能活到哪天呢?吃吧。
白菲儿这才接了。
和她们同处一座囚牢的人除了昨天被带进来的,还有上一次,上上次述罪日被带进的。
这里并不提供食物,他们中甚至有人在这里饿了一个月,只靠吃地上的草皮和墙上的苔藓为生。
暴怒囚牢,顾名思义,关押的都是脾气不好的人。
就算后来对于罪责的标准十分严苛,但前几次带进来的人却是有些实打实的暴戾之气在身上。
不乏一些从开始就活到现在的暴戾者。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强壮男人看见吃的后朝她们走来,背后跟了五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小弟。
络腮胡走到她们面前,盯着她们手中的食物,两眼闪着贪婪的光:美女们,你们或许还不知道内城的规矩,在外面,不能贪婪,不能暴食,不能淫.欲,但进了内城就算半个死人,早晚都得死,那些规矩都是狗屎,不需要遵守。
我这人直接,乖乖把你们手里的食物给我,我放过你们,要是不给,这些食物我也会得到,但我不介意在吃完东西之后和弟兄们爽一爽。
白菲儿抬眼,在几个男人走过来时,囚牢内的一些女人不安地朝她们这里张望,眼眸里带着恐惧,显然深受其害。
其中一个浑身脏污的女人离她们很近,低声说:这些人从前是□□打手,手上有过好几条人命的。
白菲儿推桃桃:好汉不吃眼前亏,咱俩打不过他们。
桃桃充耳不闻,一口咬掉了披萨一角,吧唧吧唧嚼着。
络腮胡被一个看起来瘦弱的丫头无视了,勃然大怒:你找死
他一个拳头抡过来,想着先给这个长相普通又猖狂的死丫头点苦头吃,剩下那个漂亮的要留着吃饱后慢慢玩。
沙包大的拳头在半空中戛然停住。
络腮胡望着与他相隔不过十几厘米的清瘦少女。
她一手拿着披萨,只轻轻抬起左手就握住了他的拳头。
那只手白皙,滑嫩,怎么看都不像拥有着力量。
可偏偏,在这只手的攥握下,他既打不下去,也抽不出来。
桃桃慢悠悠站起来,握着络腮胡拳头的手反向弯折。
咔嚓一声,络腮胡的腕骨被她掰断了,他额头的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你
他所看到只有一双与面前少女年纪全然不符的、古井般平静的眼眸。
桃桃站起来,拽住他骨折的手腕,一个从容的过肩摔,络腮胡就被摔到了十米开外。
络腮胡的小弟还在桃桃身旁,见状木讷地后退,桃桃弯腰在地上捡了几颗石子,看也不看甩了出去。
六颗石子精准地打在了六个男人的裆.部。
顿时,他们全部捂着那里跪倒在地发出了惨无人道的痛苦哀嚎。
既然进了内城就算半个死人,早晚都得死,也无所谓那根东西在身上多留一会儿了。
桃桃拍拍手上的土,回到白菲儿身边坐下。
这里的动静早就吸引到了囚牢之内其他人的注意。
剩下的人中,看热闹的人不少,仗着自己性别优势想要夺食的人也不少。
但当他们看到这一场景后,脚步像是扎在地上生了根一样,一寸也挪不动了。
络腮胡和他的手下裤.裆里流出了鲜红的血。
有胆大的上去扒着看了眼,发现并不是被石头打了一下那么简单,那东西是连根掉了。
这一下,彻底绝了有些人想要抢食的想法。
他们望着墙边正在啃披萨的女孩,眼中也多少带上了恐惧。
桃桃不算太饿,只吃了两块披萨。
白菲儿狼吞虎咽吃了不少,食物很多,她看着附近几个饿得几乎晕厥的女孩,问桃桃:能不能分她们一点?
桃桃:随你吧。
白菲儿留了大半给桃桃,剩下的打算拿去给那些女孩,桃桃说:不用留给我,我马上就要走了。
白菲儿:你去哪?
桃桃望着正前方那扇大门,三天开启一次。
到今天夜里,刚好是第三天。
堕落城的血色天空令人难以辨别昼夜。
桃桃进入城内两天了,她见过三个晚上的夜空,却从未有哪一刻的天空如现在一样,红得像要沁出血水来。
在这诡异的天空中央,倒悬着一轮暗红色的血月亮。
不远处,大门徐徐打开。
地底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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