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井惠子见到他的眉头越皱越紧,甚至开始翻箱倒柜寻找自己箱子的夹层,稍微松了一口气。此刻的内衣还是钢丝网圈结构,而且扫描设备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丝毫没有怀疑那里的金属有什么问题。
安室透站在外面,忽然听到了手机嗡嗡的震动声。
他看到号码,是安妮医生打来的。
安室透掏手机的动作一僵,点下了接通按键。
电话那边的声音非常嘈杂,还夹杂着枪声和咒骂声。
这让安室透更是心跳微微加速,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医院怎么了?
安室,现在立刻,去找浅井!安妮的声音简短而又急促,好像一把尖锐的刀子,一下子扎在人的心头。
安妮医生? 安室透的声音忍不住有一点拔高,一下子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然后他又压低了声音,将语调降下来。
发生了什么事情,您那里安室透皱着眉毛。
他从没有过如此心情复杂的时候。他本来不应该如此冲动,这些人都是和黑衣组织相关的人,亦或者是冰冷麻木的黑色势力人群,都是一些死不足惜的家伙。他们和另外的势力发生了冲突,无论谁死了,都是让人称快的事情。
但在此刻,他陡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能清楚地区分自己一直坚信的黑色与白色。这两种颜色似乎一直是混在一起的,又似乎黑色一直是黑色的,从来没有白过,而白色上面也满是污点,看起来比纯黑还要令人厌恶。
安室透深吸几口气,最后缓缓平复下来,他告诫自己,哪怕是十恶不赦的人,也应该交给法律制裁,而不是像这样,随随便便杀死他们。安室透竟然想通了,他心下稍微松快一点,反复思考后进行了自我说服,他担心这些人,是因为医院里有很多学生,还有那些医生,他们救了很多人,做了很多好事情。就算他们是恶人,在遇到困难的时候,他也应该伸出援手。
您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安室透的语气少了几分犹豫和不安。
那些学生有人投降了。安妮的话语简洁冰冷迅速,好像一把钢刀一样,咔嚓一下插到了安室透的心底。
为什、安室透的疑问刚刚浮出来,就很快自己找到了答案,太多的可能了。比如有家人被抓了,比如被利诱了。本身是凭借着一腔热血做的事情,也会因为头脑冷静下来而想要放弃。
你不必管医院。你去找浅井。安妮医生的呼吸有些急促,夹杂着抽气声,声音沙哑,这些牲口到底特么地拿了什么东西!
他们已经开始用火箭炮清扫医院了,就连普通的患者都被清扫了。安妮医生的语气残忍而又冷静,这里已经被包围了,可能有人可以跑出去,但是绝对不是我。
这句话让安室透听得头顶发凉,他想要反驳安妮医生的话,但又想到现场情况这么糟糕,这已经是表明了。他们找不到那些东西,或者说怀疑那个东西在我们手里,所以他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知情者。
到这里,安妮医生的声音有些无奈:已经有人泄密了,他们承认了自己拿了那份软盘。但没有人知道东西在哪里
这句话说的很慢,断断续续的,声音非常小,时而夹杂着惨叫声和火并的声音,听得安室透惊心动魄。
他几乎是瞬间想起来浅井惠子今天早上的话,再结合到之前窃听到的秘密,还有浅井惠子忽然离开这个动作,还有什么不能理解的。
他如同泥塑木雕一样,站在原地,全身凝固了几分钟,然后瞬间冲出去,往安检的方向跑。
整个机场全都是人,大家都行色匆匆,一路小跑,他的行为混在人群中竟然不是格外突兀。
安室透深吸几口气,他努力回忆浅井惠子的机票信息,推测她可能在的方向。
她在哪里?已经进去了吗?安室透深吸几口气,他大脑发蒙,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走。
天哪,真是太可怕了。
难道我们也要被那样检查吗?
她胆子真大,竟然敢当场反驳那些工作人员
类似的窃窃私语传到耳边,好像在安室透耳边炸开了一声惊雷。
你说的人在哪里!安室透一把抓住那个路过的女性,眉头紧皱,语气凝重而又压抑。
!那个中年妇女被安室透的行为吓了一跳,半天吐不出来一个字。
不好意思,请问您可以告诉我,那位被安检人员为难的女性在哪里吗?安室透强压下自己跳得飞快的心跳,尽量缓和自己的语气问道。
他现在已经不清楚自己是在担心浅井惠子可能携带的证据被销毁,还是担心浅井惠子本人出事了。
你说什么,没有找到?
机场安检的地方,一个戴着墨镜满脸猥琐的男子赶了过来,他是被这些工作人员叫来的,算是一个狐假虎威的小头目,本身没什么本事,但却凭借着亲戚关系占据了这一块油水丰厚的地盘。
他皱着眉头,审视地看着眼前的女子,身形单薄,脸色惨淡,看起来又瘦又小,一点都不像他们本地的姑娘,连小野猫的爪子都没有。
这种简单的小事你们都做不好?那个男子啧了一声,然后双手环胸,上下打量着浅井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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