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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四章 当年往事
    “安歌,嘉赐现在在哪里?!”席然立即问顾安歌。
    顾安歌掩面哭泣,听到席然的声音这才拼命压抑自己的情绪,哽咽答道:
    “现在嘉赐已经在医学中心接受化学药物治疗,由我的丈夫照顾,可是这两天药物治疗效果并不明显,医生提出趁早进行自体造血干细胞移植,可要是没有效果的话还要考虑异基因造血干细胞移植,也就是换骨髓,这需要亲属配型,所以,我马上来找你们了。”
    原来如此,席然听到这里明白了,难怪,难怪顾安歌会主动联系他们,他们早该想到,能让顾安歌放下身段的,就只有南嘉赐了,他们唯一的孙子啊……
    可是,席然宁愿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这时候,坐在沙发上的徐柳涵忽然扶着沙发坐直了身体,冲着席然绵软无力又坚定的喊道:
    “席然,马上联系所有的亲族,为嘉赐配型!”
    席然抬手轻抚一下徐柳涵的肩膀,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顾安歌:“珺琦……知道了吗?”
    徐柳涵眉头一皱,是呀,珺琦那孩子知道了吗?
    顾安歌一听到南珺琦的名字神情顿时凝滞住了,沉痛更烈,她难过的喃喃说道:
    “我还不敢告诉珺琦……这些年她已经受了那么多的苦,嘉赐是她唯一的心灵依靠,要是让她知道嘉赐得这种病……怎么受得住啊……”
    席然听到这里不由捏紧了徐柳涵的肩膀,两人目光相遇,皆是苦不堪言。
    “珺琦是嘉赐的母亲,她必须知道这件事,并且嘉赐之后做任何治疗,都需要她和承骁商量决定。”
    席然思考片刻后对顾安歌说,站在他的角度看,嘉赐是南珺琦和席承骁的儿子,他们必须立即勇敢的站出来做南嘉赐的后盾,给予孩子最细致的照顾,但是听在顾安歌耳朵里,就不是这样的意思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顾安歌眼泪立停,挑高了眉头瞪向席然质问出声:“你是在质疑我们布郎家族对嘉赐照顾不周吗?”
    “我没有这个意思,”看见顾安歌这么轴,席然叹道:“嘉赐的监护人首先是父母,我只是提议应该先通知珺琦和承骁。”
    “嘉赐的监护人只有珺琦!”顾安歌梗着声音说:“席承骁不过是嘉赐的生父而已。”
    顾安歌主动联系席然和徐柳涵是为了南嘉赐的身体,可不是接受了席承骁这个人!这一点,她绝不动摇!
    徐柳涵听到这里不由皱起了眉头,她凝视着顾安歌语重心长的说:
    “安歌,到现在你还说这样的话吗?承骁是嘉赐的生父,也是疼爱他的爸爸,现在嘉赐都生病了,你还要执着于当年的误会吗?”
    顾安歌闻声站了起来,眼泪已干,她似乎又变成了那个冷漠的女人,她冷冷的晲着徐柳涵说:
    “徐柳涵,你可别误会了,我今天来找你们是为了给嘉赐寻找合适的配型对象,你们可以帮,也可以不帮,但是这和我们之间的恩怨是两码子事,为了嘉赐我甚至可以跪下来求你们,可这不代表我原谅了你们席家,更不代表我接受了席承骁的身份!”
    “嘉赐是我们的孙子,只要能救他,我们愿意竭尽所有,不需要你跪下来求我们!”席然怒气腾地一下升了起来,他没想到顾安歌如此不理智,在孙子的病情面前仍旧执着于往日的恩怨:
    “你自己回去问问嘉赐,在他生病的时候,希不希望爸爸妈妈陪在身边!”
    “嘉赐还小,他对父亲只有概念,没有具体的认知,所以席承骁并不是他不可或缺的精神依赖,我只要珺琦回来照顾他就行。”顾安歌完全听不进席然的想法,甚至以为他在借机弥消当年的恩怨。
    “所以你还是执意要把珺琦嫁给席景云是吗?!”一直知道顾安歌倔强无比,但是当面听到她这些固执己见的言论,连一向温婉的徐柳涵也不由怒意升腾。
    “没错!”顾安歌毫不犹豫的回答,一人与席然和徐柳涵两人对峙,并且毫不落下风:
    “在嘉赐的病情面前,我可以放下一切,但是就珺琦个人而言,我绝对不允许她和你的儿子有任何的瓜葛,哪怕他是嘉赐的生父!”
    “顾安歌!”徐柳涵猛地站起身,直面顾安歌厉声道:
    “你到底要固执到什么时候!当年是我和席然不好,我们早就相爱却一直瞒着你,可是我也是怕你伤心,当年你对席然那么钟情,我怕直接说出来伤害到你,我们出国之后完全不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对此我愧疚无比,也拼命的祈求过你的原谅,可你从来不愿意见我,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也早就各自成家立业,难道你非要活在仇恨里,也不愿意释怀半分吗?”
    “我怎么释怀!”顾安歌失控的大吼:
    “你经历过失去父亲的绝望吗?!你经历过母亲为了自己操持到死的愧疚吗?!你没有,当年哪怕你坦诚一些,直接告诉我你和席然早就在一起,我就算再恨你们那也只是我自己的事情,不会连累我的父母!”
    徐柳涵闻言心碎不已,她知道,这是顾安歌的最痛,也是自己的最愧疚。
    “你敢大言不惭的叫我释怀一切?”顾安歌似乎还不熄火,或许是她将仇恨埋得太久了,难得有这样当面宣泄的机会,她继续质问道:
    “我问你,我怎么释怀?!你们家世殷实,甚至权贵一世,哪里想过当初我为了可以出国付出的努力,还有我父母为此付出的代价,你愧疚?祈求原谅?这有什么用?你能挽回什么?你凭什么认为自己知道错了,我就该理所应当的给予原谅?”
    “够了!”席然已经听不下去了,这件事归根结底其实原因在他,他长长叹了一声气,面向顾安歌说:
    “安歌,你究竟要把自己困在仇恨里多久,既然你执着于我和柳涵瞒着你相恋,那么有些事,我也不会再怕伤及你的自尊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