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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章 心生怀疑
    从万丽出来,徐炜业一直忐忑不安的跟在席承骁身后,他也不坐车,就是这样沿着街道一直往前走,背影看起来萧肃无比。
    徐炜业眼看席承骁越走越偏,心想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跑了几步追上他,小声问道:
    “承骁,咱们回医院吧……这么走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席承骁没有任何回应,就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似的。
    徐炜业心里一咯噔,席承骁该不会哭了吧?
    被自己心爱的女人背叛,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都受不了,徐炜业踌躇着要不要止住他的脚步,毕竟要是他真的哭了,自己当面看到会伤及他的自尊。
    就在徐炜业自己踌躇不已的时候,席承骁忽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盯着他看,徐炜业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是看见他没哭心里松了口气,要是‘有幸’看到席大总裁哭的样子,他估计活不过今年了。
    “炜业,你觉得我真的有错吗?”平时锐利无比的鹰眸里此时只有脆弱和无助,席承骁想不通的问题,决定问一问徐炜业。
    一路走出来,席承骁道不尽自己心里的苦楚和复杂,珺琦背叛了自己,她利用了自己,设计了自己,可是怒火一息,他反而生不起气来,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真的像珺琦说的那般可恶,那一生都无法弥补的五年光阴,是不是真的让她这么憎恨自己,憎恨到甘愿假装陪在自己身边,也要报这份仇。
    “这个……”徐炜业也很难回答得清楚,因为他的立场并不坚定,他想了一会后说:
    “直到现在,我都不是很相信珺琦说的那些话,可是她说的又不是全无依据,我可以想象六年前珺琦的心境,她被自己最爱的男人和最知心的闺蜜背叛,流离国外之后又发现自己怀上了无名之人的孩子,出于人性她选择把孩子留下来,五年来虽然衣食无忧,可总有一份缺失存在,若是普通人的确会生出无限恨意,可珺琦……不是普通人啊……”
    那个再善良不过的女子,能够体察原委的女人,真的会因此就记恨毫不知情的席承骁吗?
    徐炜业一时之间说不准了。
    “果然……”席承骁苦笑一声,声音萧瑟不已:“是我做错了……”
    “承骁,你当时根本毫不知情,”徐炜业见席承骁痛苦,下意识的张嘴安慰:“我相信要是你当时知道情况,一定不会离去的。”
    席承骁沉默了,眸里闪着暗暗的幽光,徐炜业登时感到一股不安,不一会,席承骁叹息一般开口了:
    “知道我为什么问你我是不是真的错了吗?因为当年离开房间的时候,我的酒已经醒了,我看见了躺在身旁的珺琦,不过意识里只把她当成一个轻浮的女人,根本从未想过要知道对方是谁,或是追根刨地,我只是就那样子走了,如果时光倒流……或许,我还是会那样毅然决然的离开……”
    徐炜业懂了,南珺琦刚才的酒店说的那一番话,真的戳中了席承骁心底埋藏着的愧疚感。难怪他一直觉得奇怪,为什么席承骁刚才表现得那么冷静,原来不是因为他的自持,而是因为他愧疚得无力反驳。
    此时此刻,徐炜业真的很同情席承骁,因为他也是男人,他懂他。
    “承骁,难道你真的相信珺琦是刚才表现出来的那个人吗?她真的不爱你吗?一切仅仅只是报复吗?”
    徐炜业看着席承骁认真的问他。
    “我不知道……”珺琦的恨是合理的,席承骁怅然若失的呢喃着。
    “虽然珺琦有恨你的理由,可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劲,”徐炜业分析着:
    “哪怕珺琦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恨着你,可是她爱嘉赐总是无可置疑的事实吧?你看她担心嘉赐的样子,你觉得她有心思和席景云私下幽会,谈情说爱吗?她根本没有那个心思,我总觉得这一切太巧合了。”
    尤其是自己知道她位置的渠道,根本就像是珺琦自己故意透露的一样。
    “我之前也是这么认为的,”席承骁淡淡的说着,声调里藏着隐晦的失落:
    “刚才我认定了珺琦是被席景云要挟了什么,可是……那是珺琦啊,世界上有什么事情可以把她打倒,可以让席景云用以要挟她呢?”
    徐炜业思考着席承骁的话,忽然脑中灵光一现,他问道:“是不是和嘉赐有关?!”
    “嘉赐吗?”席承骁眸光瞬间一亮,也思索起这个可能性来。
    “如果席景云有救嘉赐的办法,那么今天珺琦所做的一切就都有解释了。”徐炜业雀跃的说着,并且心中已经认定了一定是这样的。
    “……”席承骁思忖半刻后迟疑道:“可是席景云,甚至他的父亲都和嘉赐配过型了,当时我们都在现场,的确没有匹配上。”
    “……”席承骁的话让徐炜业瞬间失落了不少。
    虽然徐炜业找不到切实的证据,但是他的话的确提醒了席承骁,席承骁微微垂眸思考了许久,叶影落在他英俊的侧颜上,晦暗不明,就像他此时无法定下的心绪一般。
    徐炜业就这样沉着气等着席承骁沉思,他自认为自己的脑子比不上席承骁活泛,那么思考的事情交给他就好。
    “如果我们的假设是真的,那么这几天之内合适嘉赐的配型一定会出现,如果这个人是席景云,或是与他有关的人,就可以断定珺琦的确是被要挟了,届时我再想办法破这个局。”
    很久之后,席承骁抬眸这样说。
    “承骁,话虽然是这么说,”徐炜业担忧的说:“不过,你还是要做好准备……万一……”
    徐炜业说不下去了。
    再一次苦笑,苦涩无限蔓延在席承骁的唇角,他轻声说:
    “我能做什么准备,痛在心里,想碰一下,让它不那么疼都不行……”
    树影依旧映在席承骁的侧颜上,斑斑驳驳,而另一边的侧脸曝在灯光之下,就如同他此刻面临的两种可能性,一面阴暗,一面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