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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蛋看见王天瞳拿了一只鸡腿,便上王天瞳给他咬一口,王天瞳很仗义的拿着鸡腿让阿蛋咬,结果这个家伙一口把整个鸡大腿全部撤走,王天瞳手中就只剩下带着一点儿皮肉的小腿。
阿蛋叼着那一大块鸡腿就往陈橘家方向跑。
看着自己手中剩下的那点儿可怜的鸡腿,王天瞳心下大怒,几口把剩下那点皮肉咬在嘴里,骨头弃在一边,然后使劲儿嚼着嘴里的鸡肉,一边奋起直追,发誓要把阿蛋口中之肉夺回。
在快到陈橘家门口的时候王天瞳终于得偿所愿。
且不说王天瞳是如何把阿蛋口中鸡腿弄出来,又是如何放进自己嘴里的,只说二人分食完鸡腿,到了陈橘家小店门口,陈橘爸妈正准备吃晚饭,看王天瞳和阿蛋二人到来,十分诧异,
“这么快就吃完了?小橘呢?”
“小橘没回来?”王天瞳和阿蛋把事情说了。
陈橘妈有些着急,推了推陈橘爸,让他赶快去找一找,毕竟阿龙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阴影在乡亲们心中还没有消散。
随后,王天瞳和阿蛋两个孩子跟着陈橘爸妈挨家挨户的转遍了整个村子也没有找着陈橘。
天眼看着就黑了,村里的人也都开始举着火把帮忙寻找,村长也用村里的喇叭广播,请大家帮忙寻找,知道陈橘去向的人来村委会提供线索。
王天瞳和阿蛋都感觉这事很奇怪,从陈橘和两人分开的地方到阿蛋的家距离走路也不过几分钟,怎么这么短的时间里,陈橘就走丢了呢?
这不合常理啊。
村子本来也没有多大,很快,人们纷纷在晒谷场集合。东家说没找到,西家说没见着,把陈橘妈急的眼泪不断的往下淌。
这时,从人群中传出一个女人尖刻的声音,
“哎哟,阿龙的事儿这才刚过去没几天,这怎么又被找上了!我就觉得我们村里这几年晦气!“
声音的主人叫雷秋英,是王天瞳的大舅妈。
说实话,王天瞳从小就很耻于承认自己和她的亲属关系。
这女人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成天除了玩麻将,就是无事生非、海马屁打仗(胡说八道),生怕闹不出什么事端或者事情闹得太小。村里几乎没有不厌恶她的。
所有人都知道这女人说的话不能听信,但此时此刻,此番话语被陈橘妈听到,又联想到阿龙死时的样子。“嗷呜”一声蹲到地就开始恸哭了起来……
“哎呦,我滴给心肝肝那,你到底在哪里啊!为娘我是哭的心啊透心啊凉,啊....”
这是这里妇女的一大特点,女人的哭声无论是老人还是妇女都是有她自己特定的旋律。王天瞳这些小孩听着,倒不觉得悲伤,反而觉得有些好玩。
陈橘妈哭的有些上不来气,旁边的胖婶婶,六婆婆等人也是一直轻轻拍着陈橘妈的背,苦口婆心的劝说:“都说吉人自有天相,陈橘妈别担心了,小橘不会有事的,兴许现在正在哪儿玩,忘了时间!小橘这孩子灵光着哩!村里也是久不进外人的,不会有事儿的,放心啊!”
雷秋英从人群中挤出来,对陈橘妈说:“我说小橘妈,你也不用太担心,咱们村子也不大,村里人也基本上都来了,大晚上的小姑娘在外能玩什么啊,说不定跑到河边去玩儿了,我们大伙想想,再找找。”
谁都知道阿龙就是在河里出事的,这时候说这话当真其心可诛。陈橘妈听得了,更是恸哭不已。
大家都劝雷秋英少说两句,没想她倒是不乐意了。指着谁人就开始骂,又开始说这村里晦气,鬼啊神儿啊的都出来了。
幸好这时村长及时赶到,对着雷秋英只是冷冷的说道;“丫比发痒,搞七撵三!捏婆吊起!滚回家去!”
“丫比发痒”、“搞七撵三”、“捏婆吊起”都是东桑这里的俚语:“丫比发痒”一般都是骂多嘴的女人;“搞七撵三”的意思是胡说八道;“捏婆吊起”是指脑子有问题的傻婆娘。
雷秋英是个欺软怕硬的婆娘,看村长发怒了,不敢说什么,只得哼了一声,撅着大屁股,扭搭扭搭的回王家去了。
村长叹了口气,吩咐大家再去四面找找,又私下安排几个身体强壮的人到河边找找。然后就向村头陈阿婆家的方向走去。
剩下一些女人又开始在晒谷场上忙活开了,点灯的点灯,泡茶的泡茶,等着大家回来喝口水。谁都知道,这一晚上都别想睡了。
好半天,老村长才从陈阿婆家回来,脸色凝重,眉头紧锁。
他让守在晒谷场的女人们回家去弄些吃喝的东西,等搜索的人回来用,然后让王天瞳跟阿蛋先搀扶已经哭得脱力的陈橘妈回家。
两人才将陈橘妈扶到家,阿蛋妈就到了,她先是是安慰了陈橘妈,又叫了几个村里的女人来陪陈橘妈,然后把王天瞳跟阿蛋领回家。
路上,阿蛋妈告诉王天瞳已经和王天瞳奶奶打好招呼了,今天就在阿蛋家跟阿蛋一起睡。大人们今晚都很忙,所以让两个孩子早点睡,不准胡闹。
阿蛋妈把两个孩子送到家后,自己便又出去了。
王天瞳跟阿蛋虽说关系好,但还是第一次在他家里住,两个人难免会兴奋异常,竟把陈橘的事情也抛之脑后。
乡下人睡的早,阿蛋的爷爷和奶奶已经睡下了,但是两人肚子早就饿得“咕咕”直叫了,那个卤鸡腿早就被消化得一干二净了。
家中没大人,王天瞳就是老大,他便吩咐阿蛋赶快伺候晚膳。
阿蛋撇了撇嘴,跑去厨房,找出已经冷掉的菜和饭,把菜端到堂屋桌上。又跑回厨房找出了两只大碗和两双筷子。用米饭把两只大碗填的满满的,然后找到暖水瓶,把半热不热的水浇在米饭上。
菜虽然是冷的,但是味道依然超乎寻常的好。
一是他们是在太饿了,二是阿蛋妈的手艺实在没话说,两人“稀里呼噜”地吃了个锅碗朝天,把自己撑了个半死,半躺在椅子上直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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