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样挪着沉重的步伐也走了过去,与易逸并排站着流着口水看着人家大口大口的撕咬肉。
那些人却一个个都没看到似的,自动忽视了他俩。
总不能真的抢吧?
何小样看着那几个坦胸露乳手撕鸡胸如捏豆腐般的壮汉,再低头看了看自己旺仔小馒头般的拳头。
然后再看易逸,只见他又像气球那般在漏气慢慢瘪下去...
这...说得好像抢得过人家似的。所以,还没开始拯救世界就要饿死了吗?这么悲惨的主角?
肚子咕咕的叫,好饿好饿,她扯过易逸的白毛巾也咬着。
可能是画面太有爱了,店家端来一只大大的烤鸡到他们面前:"给你们的。"
何小样与易逸眼中的光如黑夜里的星星在苍穹之上焕发出璀璨的光:"给我们?"
继而何小样双眉一皱:"谁给我们的?"
不会是方才说要捉回去吊起来爆打一顿审问一番的那几朵出浴金莲吧?这不会是临挂前的最后一只烤**?
毕竟心中有鬼,毕竟她是何小样,毕竟她生性本就多疑,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更重要的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店家指了指店外不远处的一个一个方向,何小样看了过去,顿觉清风飘拂耳目一新——
那里,一妹子穿着一缕纯白清新飘逸长裙,乌黑的秀发如瀑布般披散在纯白衣服上,温顺的眉目乖巧的模样,手执长笛通体黑得发亮穗子红得滴血,怀里紧抱着大红色油纸伞。
妹子看着他们二人,低低的抿唇笑了几下,那灵动如黑珍珠的眼眸之中所含的娇羞之情溢于表。
清风徐来,妹子纯白衣裙拂动飘曳,格外清新灵动,古灵之中有略带精怪,娇羞婉约,圆圆的脸蛋可爱至极。
何小样嘴角一抽,不会是又收了个小迷妹吧。
妹子嫣然一笑后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眼前。
易逸已经抱起烤鸡就啃,饿得无力的何小样收回了视线,看着易逸道:"我说你倒是给我留一点啊?"
易逸撕了个鸡腿给何小样。
竟然撕了个鸡腿给自己,何小样已心满意足。毕竟那是一个能吃完一只烤乳猪的吃货,能在吃货口中夺食,真爱无疑。
何小样还在慢条斯理的啃着,旁边的易逸已经把整个鸡连骨头都吞了,然后又眼巴巴的看着何小样。
何小样:"..."你别看我,我不会给你的!
她左转右转的,躲开他的灼灼,易逸左挪右挪双眼死咬着鸡腿不放。
无奈,何小样叹道:"你还饿啊?"
刚才那妹子也真是的,看装扮那么有钱,而且看旁边这老兄漏气漏得这么霸气,干嘛不一人送一只鸡啊!
没待易逸回答,何小样瞬间狼吞虎咽塞入口吐出骨头:"没有了。"
易逸盯着骨头不放。
何小样:"你连骨头都啃啊?"
易逸点头道:"骨头补钙。"如啃莲藕般,他往嘴里塞。
何小样:"好吧,毛巾拿来擦脸。"
易逸摊开双手:"没有毛巾。"
"不可能,刚你还咬着的。"说着便搜他的身。
被何小样搜身的易逸连摇头道:"没有毛巾,没有毛巾..."
搜了他全身一遍,真的没什么毛巾,何小样拧着眉,方才眼花了吗?可是他就是在咬毛巾啊!
何小样开始从自己身上掏毛巾:"毛巾,啪,毛巾,啪,毛巾,啪..."
出来的分别是菜刀、平底锅、柴刀、锯、铁锤...
一一被她"啪"的一声丢在了地上。
易逸看了看那堆成了小山的从何小样身上掏出来的东西,又上下看着娇小玲珑还在掏毛巾的何小样:这些东西她如何放身上的?
此行下山说打听些什么信息,他们全然没有的,吃饱之后尽往人烟偏僻处走,一心盯着人家晾在屋前的玉米干,想着要不要如常思道人锦囊所说的:见机行事。
旁观四周无人,正合适"见机行事",盯着玉米干他们心中默默祈祷:我们是21世纪受过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我们以我们母校的名义起誓,今朝欠你的来日必涌泉相报,若违此誓,天打雷劈...我们...母校...
祈祷完毕,两人便蹑手蹑脚溜到屋前开始摘人家玉米干,因为不够高,何小样便坐在易逸背上。
终于触到了玉米干,何小样心中大喜。
一个声音从后面响起:"你们..."
"啊!"惊叫一声,心虚异常,两人齐齐扑街倒地。
交叠着攀在地上抬头看去,是一个穿着简单浅青色布衣的姑娘,背着新竹片编织的青箩子。
自然而然的样子,即使是看到他们在偷东西也丝毫不见怪,许是脸皮厚他们也没有太过分的尴尬,拍拍屁股就站了起来。
姑娘送了他们各式种子与些干粮,两人的背箩一下子满满当当的了,兴高采烈的手拉手告辞离去。
走了许久才发现,他们竟然连姑娘的长相与打扮都没看清,只记得那是一个穿着青色布衣背着竹箩的姑娘。
往山上走,又入了山脚下的森林,此时森林里弥漫着迷雾。
觉得哪里不对劲的何小样神情茫然的一直看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便是他们上午下山时被抓去成亲的村庄所在的方向。
此时那里不见一房一屋!
如行尸走肉般面无表情的走到榕树根下,何小样看着那个上午被她用菜刀砸出来的坑,此时还实实在在的扎在榕树上。
冷气飕飕的直往身上灌,何小样顿觉头皮发麻,转过头双眼如见了鬼般的瞪着看着易逸,道:"村,没了!"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加上森林里本就阴风沉沉,就更阴暗了。
易逸也颤抖看着左右,他本就怕鬼且又不辨方向:"是你记错了吧?"
何小样僵硬的摇头,指着那新鲜的坑道:"没有记错,真的整个村都没了!难道你不记得这棵树吗!"
怎么可能不记得!打死他都不可能不记得这棵树。
抬头看那树,只见这十人合抱的大树老树干在3米高左右是空心的,新长出的树枝向两边伸展。
榕树,榕树!
关于榕树的传说太多太多,乡下村中庙旁就是这玩意儿,上面插满了敬鬼神的香!
传说,庙是住在天上的,有一天它从天上看下来,见众民耕种劳苦,心甚怜。于是它便忽悠天上的老牛说地下嫩草多,老牛从天上一看果见嫩草多但又顾虑,庙为让老牛信服就说:若自己骗老牛自己常年风吹日晒。
老牛听信下凡来,却被庙教众农民拿绳与犁捆绑住老牛使之犁田。所以,这便是为什么乡下的庙都是不盖顶的,因为它要被风吹日晒啊!
人们感恩庙,便于其旁栽种了榕树,为庙遮风挡雨。
...
所以,榕树是通灵的...
这分明是一个凄凉却美好的故事,易逸却一阵阵后怕,实在忘不了榕树下的那一双大红绣花鞋。
只感觉这里渐渐的黑暗、雾也渐渐的重,更重要的是,渐渐的后背脊梁骨冷飕飕的...
浓雾渐渐汇聚而来,凝而不散!
何小样易逸互看着彼此:"..."
妈妈啊,有鬼!
两人拉着手逃也似地往山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