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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该死的
    第529章该死的
    李医生两人刚走,娄晓娥就拎着饭盒走进来,里面是杨小涛的早饭。
    虽然医院里提供早饭,营养也不错,但价格不便宜。
    娄晓娥进来,脸上带着笑容,“科长,你这好了?说什么时候出院吗?”
    走到一旁,将饭盒打开,里面是一排手指长的蒸饺,还有一个煮鸡蛋,一个煎鸡蛋。
    杨小涛看一眼,随后狐疑的问道,“这是你做的?”
    娄晓娥脸一红,“不是,是我妈做的。”
    娄晓娥的母亲,娄谭氏在搬家前也是做饭的好手,现在搬了新地方,虽然家境落下,但手艺因为食材的缘故,却是上涨了不少。
    杨小涛本身是有厨艺傍身的,自然看的出这饭菜的质量,故而有此一问。
    “你快吃吧。”
    娄晓娥嘴上说着,心里却是决定,等回家以后,一定要跟母亲好好学学手艺。
    杨小涛正肚子饿,也没客气,拿着饭盒就吃起来,顺便问问车间的情况。
    门口,许大茂同样攥紧拳头,愤恨的看着杨小涛跟娄晓娥。
    “这该死的,怎么还没死?”
    他早上起来,感觉身体疼的厉害,本来想着去街道的小诊所看看,但小诊所的大夫回老家了,没办法只好来医院看看。
    哪知刚把车子放好,就看到娄晓娥一脸欣喜的跑进医院。
    出于好奇,许大茂小跑跟上去。
    一路上,看着娄晓娥那副小女生模样,许大茂心理就吃味。
    这时候来这里,以他的精明立马猜到娄晓娥的目的。
    肯定是为了杨小涛吧。
    只是,越这样肯定心理就越不舒服。
    哪怕已经离婚了,但总觉得自己被带上了一定帽子。
    跟着娄晓娥来到一处单独的病房前,许大茂看到门口有人值班,就知道肯定是杨小涛这混蛋了。
    不用说,在轧钢厂发生的事,肯定又是‘奋不顾身’,‘舍生为人’的‘英雄’事迹,估计于海棠又要为难了。
    这该死的,最好死在里面。
    许大茂看看左右,装作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看守的是一名医院的保卫科人员,自然不认得许大茂。
    路过门口的时候,许大茂刻意听了一秒,透过窗户就看到娄晓娥端着饭盒,脸上挂着笑容的场景。
    虽然没看到杨小涛,但娄晓娥这动作还用看到吗?
    心理陡然泛起酸水,娄晓娥那副关心模样,简直就是拿着刀子在他心窝子上捅了,然后又慢慢的拉出来。
    自己曾经的枕边人,都没这么关心过他,现在倒好了,对自己的对头这么上心,简直心里痛的发苦。
    嫉妒,愤怒,还有疼痛,让许大茂几乎失去了理智,想要冲进去,将娄晓娥跟杨小涛这俩不要脸的逮出来,好好批斗一番。
    “你个狗日的,不要脸的婊子……”
    可门口的警卫已经看过来,许大茂只能忍住冲动,迅速走向一旁。
    屋子里,娄晓娥将工厂的情况跟杨小涛说起。
    “刘工跟陈工的帮助下,咱们车间已经安装了一台拖拉机,今天就打算开起来试试……”
    杨小涛吃完后,也知道车间的情况,自己不在车间,但能够按部就班的工作,足以说明车间工人的自觉性。
    同样,也印证了一个道理,地球缺了谁,都转。
    “对了,汪厂长在哪里?”
    将饭盒递给娄晓娥,杨小涛想起刘玉华说过,汪厂长也在院里昏迷,不知道情况咋样。
    “在对面楼。”
    娄晓娥放好饭盒,“你要去哪?”
    看到杨小涛往外走赶紧开口,杨小涛却是小心打开门缝,走廊里不少人走动,很是忙碌。
    心里感慨,那个时代,医院都是人流密集的地方啊!
    “科长…”
    “小点声,我去找汪厂长看看,这次人家来咱厂,出了这种事,我.”
    杨小涛这时才看到外面走廊板凳上坐着一人,看到杨小涛后立马起来。
    “同志,有需要帮忙的吗?”
    守卫说着,杨小涛立马摇头,“没事,我就看看,看看。”
    然后关上门,看着娄晓娥在那偷笑。
    “你怎么不早说。”
    “李医生说了,你这种病人不安分,需要人看着。”
    “呃,这李医生,果真经验丰富啊。”
    另一处病房中。
    秦淮茹坐在床头,看着床上躺着的棒梗,满脸悲伤。
    刚才派出所的同志来医院询问医生,最后给出的结论就是,意外。
    该死的意外,让她们家承受全部,想找个人赖都赖不着啊。
    更可恨的是,棒梗的眼睛,保不住了。
    另一旁,傻柱眼皮正在打架,昨晚上一晚没睡,这会儿正困的慌。
    身边贾张氏眼睛通红,正在咒骂着,“这遭瘟的医院,治不好棒梗的眼睛,还要这么多钱。”
    “一个个没脸见人的,带个口罩包藏祸心,肯定坏透了气。”
    贾张氏嘟嘟囔囔的,心里更是难受。
    “妈,你少说两句。”
    秦淮茹看着周围病床上的人投过来鄙夷的目光,忍不住的呵斥一句。
    贾张氏脸一变,就要怼回去,可看到秦淮茹那悲伤的目光,又看向棒梗,不由悲伤涌来,“棒梗啊,我的命根子啊。”
    “一群天杀的啊,我家棒梗多好的孩子,怎么就遭这份罪啊…”
    贾张氏哭喊着,秦淮茹眼睛也红起来。
    昨晚上棒梗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痛晕了过去,整个人都昏迷着说胡话。
    值班医生立刻给棒梗做了护理,然后让人通知医生安排急救。
    随后,下半夜棒梗被推进急救室,一番手术后,右眼眶被清理包扎,至于眼球,医院派出专业医生经过一番检查,最后给出结论。
    晶状体破损,已经无法正常使用,而且内部感染,需要尽快手术摘除,不然有生命危险。
    于是,再命征得秦淮茹的同意,医院给安排了手术。
    直到天亮,棒梗才从手术室中推出来,然后就一直昏睡。
    好在这时代的医院看病,跟后世不同。
    后世别说做个手术,就是看个专家号,不把钱交齐了,啥都做不了。
    当然,造成这种情况的因素很多,其中赖账的成份占比不小。
    而现在,民风淳朴,赖账的,碰瓷的,医闹这种事,几乎没有。
    尤其是在这四九城里,人人好面子,哪怕一时拿不上钱,也会千方百计的把钱补上。
    所以,棒梗送来的时候,也没让傻柱拿钱,做手术的时候,只是把数目说了一声,也没催促秦淮茹交钱。
    医生忙着治病,护士只是跟傻柱秦淮茹说了一句,但他俩也没钱啊,只能拖到现在。
    病房里,贾家人正哭着,这时候护士拿着本子走进来,将治疗费用交给秦淮茹。
    秦淮茹只看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如同利剑刺的眼眶发疼。
    傻柱见秦淮茹模样,走过来看了一眼,也是倒吸一口凉气。
    63!
    这,都快赶上他俩月工资了!
    至于贾家,算了吧!
    “护士,怎么这么多?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傻柱叫着,一旁贾张氏也看到了账单,立马头又疼起来。
    她们家哪还有钱,就是个零头也要扣吧扣吧才能凑出来。
    “这位同志,这份单子都是有帐可查。”
    “这里面用的药品,大部分都是进口的,所以才会贵一些。”
    护士说着,准备离开,并没有跟她们继续解释。
    “贵一些?这贵太多了。”
    “我们可没让你们用这么贵的药啊!”
    护士停下脚步,看了贾张氏一眼,这样的事虽然少见,总能碰到一些。
    治病的时候没有说的,治好了就挑毛病,一时间想不通是常有的事。
    医院又不是没见过。
    对这样的人,不需要理会,自会有人教育他们。
    贾张氏凄厉的喊着,可护士早就离开,根本不回话。
    见此贾张氏看着输液中的棒梗,咬牙说道,“淮茹,要不,趁着没人,咱们带着棒梗回家吧!”
    贾张氏打算赖账,反正是要钱没有,要命,他们也不敢。
    再说了,住院手续是傻柱办得,要找也找傻柱吧。
    秦淮茹却是看啥子似的,这老太婆疼孙子,但更疼钱。
    只要涉及到她的养老钱,哪怕是命根子也得让路。
    这样想来,真是什么蠢事都能干出来。
    还跑回家,人家医院又不是傻子,你敢跑,下午就有保卫科的人上门。
    愚蠢。
    “现在出院,棒梗再出事怎么办?”
    秦淮茹狠厉的说着,贾张氏低头捂着脑袋,继续头疼。
    棒梗虽然没了一只眼,但,还是个男人,还能为贾家传宗接代。
    要是再出个事,贾家绝后了,她下去也得被老贾收拾。
    想到这,贾张氏不敢再瞎说。
    “柱子,你先去上班吧。钱的事,我去找一大爷借点。”
    秦淮茹说着,心里清楚,这钱可是得用肚子还的。
    傻柱看着秦淮茹,想说什么安慰的话,但一旁棒梗躺着,一边自己也没钱,只能点头。
    “行,秦姐,我去给你请了假。”
    说着,就从口袋里拿出一把钱,也不数直接塞到秦淮茹手里。
    “这点钱你拿着,给棒梗买点吃的,补补身子。”
    说完就离开病房,往轧钢厂走去。
    秦淮茹看着傻柱离开的身影,手掌握紧,心里升起一股感动。
    只是,这股感动在看向棒梗时,迅速消散。
    “妈,你看着棒梗,我回家做点吃的。”
    秦淮茹对贾张氏说话,家里还有小当槐花要照看。
    贾张氏不想待在这里,医院的消毒水味太难闻,看着那些病人也难受。
    但这时候也没法子,只能留下。
    秦淮茹离开病房往外走,刚走几步,突然站在原处。
    肚子里一阵鼓动,然后就觉得内裤里面湿乎乎,秦淮茹立刻变了脸色。
    看看左右,赶紧走到卫生间里。
    没一会儿,秦淮茹走出来,脸上竟然轻松许多。
    好事终于来了。
    棒梗床旁,贾张氏挑着指甲里的泥灰,眼睛瞅着周围病人,一脸嫌弃。
    低头又看着熟睡的棒梗,又是满脸的痛惜。
    多好的孩子,以后没了右眼,上学会不会被同学嘲笑啊。
    还有,长大了,怎么找媳妇啊。
    贾张氏皱眉眉头,心理发苦。
    “该死的杨小涛,你要不出事,我们棒梗能去拿柿子?”
    “该死的,死肥猪,竟然报警,该死的.”
    “该死的,一群瞎眼的”
    一声声咒骂不断冒出来,让病房里的人都皱眉忍着,有几个快到了爆发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