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陆枝枝走出门后，李书湘拐了拐旁边的何斯年，调侃道“看刚刚那个女孩的眼神可和别人不一样啊，何总，不能徇私哦！”
    何斯年冷笑一声，“她这么优秀，还需要我徇私？”
    这话到是没错，陆枝枝的确优秀，不论是从学历上还是能力上，都难能可贵的人才，何斯年就算不说话，他们也会让她进去的，完全不用操心。
    陆枝枝脸色苍白，匆忙去了洗手间后，深呼一口气，在这里又遇见是真的从来没想过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没想到这么多年。
    明明是朝着他的方向努力，却还是追不上。
    命运从来不肯多为她开一扇窗或者一道门。
    满身的自信盔甲碎了一地，如今的自己，不够优秀，也失去了爱情，或许接下来甚至这一辈子都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
    在三十岁的时候碍于家里的压力，找个合适的男人结婚，最好是生个小孩，再为其操劳半生，这就是人生的意义吗？
    面试结果是当面通知的，她快速整理好自己后去往等待室。
    不出意料的，何斯年西装笔挺的站在办公室外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带寒气，从前的陆枝枝爱往他怀里巩，板脸的时候也敢去逗他。
    如今物是人非，他不是从前能把爱的女孩宠坏的何斯年，她亦不是无理取闹的小女孩。
    时间终会改变一切，然后，这一切最好的结局就是回到起点。
    旁边的气质美女发话了，漂亮的看起来让人怀疑她的能力，就像陆枝枝一样，总被别人当花瓶。
    陆枝枝看着眼熟，总记得自己是在哪里见过她的，李书湘望向她的眼神更让她加重了自己的第六感。
    李书湘清了清嗓子，“这次面试感觉不错，总算让我觉得这个社会还是有很多各种各样优秀的人才了。”
    面试者们一口气还未松完，转折也随之而来。
    冰冷淡薄的男声响起，“是吗？我倒觉得并不是这样。”就像十一月的秋风，凉飕飕的。
    两人交换视线，显然，这一出跟刚刚两人商量的结果并不一样，女人有些慌了，还好都是些小场面。
    “咳，那下面我们请何总来宣布一下面试结果。”
    “……”
    “王玥，公关部部长。”
    “陆枝枝，总裁秘书。”
    陆枝枝疑惑的抬起头来，双眼盯着何斯年，这一刻听到他再次念起自己的名字，只觉得无比侮辱。周围小声地讨论起来，“有说这个岗位要招聘骂？”
    “没有啊，我叔内部人员都没听说过呢。”
    “这女的是潜规则上位吧，我就说长这样的人一定没什么能力，中看不中用罢了，还故作一副清高的样子给谁看啊。”
    “就是，我之前还以为她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才来的，哼。”
    “……”
    何斯年也听到这些闲言细语，丝毫不在乎的，沉稳话语再次想起。“没有别的问题就这样吧，明天开始正式上班。”
    陆枝枝很想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对自己，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啊，为什么还是不可以，还是做不到追上他的脚步，双眼擎着泪水，低头走出了公司。
    没有开口，回去的路上买了一桶炸鸡两瓶可乐，就当庆祝自己找到工作了，她苦笑。
    炸鸡是高中那会喜欢吃的，后来因为青春期的女孩子都怕长胖，硬生生的给戒掉，碳酸饮料她不会喝，即使全班，全校都沉浸在快乐水带来的快乐之中，她仍然不感兴趣，因为真的很难喝。
    回到公寓后的陆枝枝，深夜失眠。
    明天要上班，可是到现在还没找到很好的状态，以及该怎么面对何斯年，说不上奇怪的关系，普通的前任也是可以直接面对甚至当朋友的，但是何斯年不一样，无法面对他。
    说不上来是谁的错，爱情真苦。
    隐约听到隔壁的房门开了，“啪”的一声，又重重的合上，像是带着主人的疲惫。沈楚易跟她说的是那户人常年不住这里，偶尔会回来住，是个好人不用担心。
    不禁打了个寒战，想起昨夜的外卖事件，虽然不好这样贸然的怀疑别人，但着实让人畏惧。
    她长到现在还没看过一部恐怖片，甚至悬疑片。
    所有的恐惧来源于未知，她决定明天下午下班后买点水果去拜访一下这位邻居，打消自己的顾虑，得个安心丸所谓破财消灾。
    何斯年也不知道怎么又回了这里，在家里睡着不舒服吗，非要跑到小公寓来挤。
    自己这是，又为她丟神了。
    “呵，陆枝枝，你还真是本事大啊。”他苦笑。
    一只手解开手机，微信弹出几十条信息，李书湘占了二十条。
    李书湘：那个女孩能力很强，为什么只让她当个秘书？
    你这样做会让她对自己失去自信，否定自己的。
    何斯年，虽然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具体的事情，但是同样作为女人，我懂她的不容易。
    你怎么想的跟我说说啊，姐能帮的都帮你。
    ……
    男人的眉头越锁越紧。
    她太啰嗦了，何斯年不止一次的觉得。
    她只要好好的待在自己身边就好了，其他辛苦的事情不用做，女孩子平安健康就好了。
    没有人理解他，他们只会抱怨他没有给陆枝枝机会，那是因为那群人不懂失去挚爱的感觉。
    世界上从来没有真正的感同身受。
    烦躁的关掉微信，手机再一次振动起来。
    沈楚易：哥，进展怎么样了？
    你可别不理我啊，也别闷声干大事，要是被我老婆知道我就完了！
    何斯年：行！
    这个字怎么越看越不对劲呢，不是老大的风格啊，这么好说话？还真为了我着想？沈楚易反复琢磨着。
    隔天周三。
    陆枝枝起了个大早，画了个标准的上班装，为了不被别人误会，故意穿西装裤，女人都有八卦天赋，能力更是一绝。这算是彻底的见识到了
    昨晚上也想明白了，大不了就从秘书做起，几年，几十年之后，不信自己还就坐不上那个位置了。
    从公司前台开始，给路过的人每个都问好，她很清楚在职场不同于学校，要处事圆滑，做人留一步。
    给别人留下好印象总归是没有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