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两段就用词很奇妙了,田雨欣伸出手肘拐了拐陆枝枝:“诶,是不是以前那个宋寅学长啊?”
宋寅这个名字像是沉寂在两人心中一颗好久的定时炸弹,蹦的一声炸开了。
宋寅,何斯年在嘴里细细品味着这个名字,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讨人厌的男人,在操场给陆枝枝表白的人,那个画面伤害性实在太大,以致于日后不敢想起。
刚知道陆枝枝走的那段日子,何斯年一直以为她去美国找宋寅去了,毕竟宋寅去了他爸在美国的公司上班。
那段日子也是他人生里最灰暗的日子之一,在部队里每天浑浑噩噩,除了训练的时间都在发神,有时候吃饭,吃着吃着就走了神,餐盘里的肉都被朋友抢完了都没发觉,大家总是笑他反射弧长,只有他自己知道日思夜想的女人或许正在跟前男友亲亲我我。
陆枝枝当然没有,甚至她不知道宋寅也在美国,当时他离开的时候只说了出国,却没说去了哪里。后来知道他也是在美国见过,宋寅到他们学校去招新,用他的话来说就是正好遇上了,以前学长的身份请她吃了顿饭,就没有然后了。
陆枝枝有些慌了,但又想看看何斯年的反应,其实说这话不就是为了得到何斯年的一个反应吗。
结果这男人像是上过专门的表情管理课一样,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对啊,就是宋寅学长。”她死要面子的嘴硬到。
“我记得当时那个宋寅学长可是风靡全校啊,我们还没入学之前他的情史可比咱们学院的花都多呢,但是自从你出现在他的视野里之后,除你以外在没有别的女朋友了,身边甚至连只母蚊子都没有了。”田雨欣对她慎重的竖起了大拇指。
沈楚易在后面小声嘀咕几句,“我们年哥也不差。”被田雨欣爱的暴打三百回合。
陆枝枝有些无奈的摸了摸后脑勺,代表紧张尴尬。
“好啦好啦,继续继续。”李月筝看着冷起来的场子,有些醉醺醺的开口。
话题一转即过,半夜十二点,桌上的酒瓶还在转动着,几个人回答几百个问题了,还没有转到何斯年,就像赌气似的,今天非得摇到他,于是一轮接一轮,一杯接一杯。
半小时后,众人喝醉在沙发上倒得东倒西歪,陆枝枝还有些清醒,看着熟睡的一圈人,歪歪扭扭的回房间抱出一床又一床厚厚的被子拿出来给他们盖好,也躺在李月筝旁边,钻进被窝里。
一地的狼藉就交给月光藏起来吧,一夜好梦。
第二天醒来,屋子里就剩下三个女孩了,两大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田雨欣向来粘人的很,又赶趟着给沈楚易打电话问他在哪。
那边接过电话的声音也是迷迷糊糊刚睡醒的样子,男人看着周围,“我在年哥家呢,别担心我了宝贝儿,等会过来接你。”
“好,那宝贝要乖乖听话哦。”
“呕。你两有病吧,大清早的,昨天的午饭都给我整吐出来了。”李月筝做着呕吐的表情。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就是恋爱的甜蜜,月筝,说实话你这条件真不错,但为什么还不找男朋友呢?要不我帮你找找看吧,我们单位有几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给你引见引见?”
“可别,你好好谈你的恋爱,我可不想吃你这爱情的苦。”
“喏,身边活生生的例子就站在这呢,爱情多苦啊,是吧枝枝。”她撞了撞身边看手机的女孩,陆枝枝没回应,敷衍的点了个头继续看文件。
“那你怎么不看看这边,我还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呢。”田雨欣对她的话不满意,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我真不想谈恋爱,我想出家了。”
李月筝难得不开玩笑,这么正经的说出来,田雨欣自然是有些震惊,认识这么多年从来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是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如今听到她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的话好。
“我小时候,大概小学的时候,爸爸妈妈经常打架,每次我高高兴兴回家就会看到地上铺满了各种颜色的陶瓷碎片,多是家里的烧菜碗。再大一点上中学,他们不打架就开始吵架,我从来没过过任何一个他们不吵架的周末,所以我选择了搬出去住校。到现在上了大学之后,我跟他们的联系越来越少了,不用他们给钱,也不用厚着脸皮去要了……”
“总之,欣欣你别劝我了,我从来不相信什么永恒的爱情,我没有亲眼见过感受过经历过,也许永远都明白不了,我真的想去寺庙待几个月,去净化一下心灵,然后回来重新见面,说不定那个时候大家都变得更好了。
“月筝,对你最好的祝福就是希望你好。”
“月筝,天上的月亮有圆了一些,你过得还好吗?”
“月筝,又变成了弯月,又是一个农历初一,你过得开心吗?”
李月筝说走就走,三下五除二的把工作给辞了,背上一个简易的背包,说走就走,在进寺庙之前,先送给自己一场旅行,当做敬意,当做送礼。
三人拥抱告别,陆枝枝送她去机场,这一走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才见得到,人这一生总是奔波劳碌,李月筝这样提早通透好人生的人真的不多,她果敢,坚毅,聪明,勇敢。
送走了李月筝,再回到家时,田雨欣和沈楚易也走了,诺大的房子又安静下来了,属于自己的早餐时间,吃完抓紧时间去上班。
正准备打开刚从楼下买回来的包子,房门扣扣扣被人敲响,正疑惑着是谁大清早来敲门,男人的声音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