崎岖的碎石路,两边是足足两米高,类似稻草状的植物。头至尾,幽绿色渐呈白色。
两米多高的青稻上,还有一排排的遮天大物,高出青稻一个头的树木。其如柳叶条的枝叶外扩增生,树冠完全倾斜到碎石路中间,一束束微光从叶子里缝隙透出,给下方的碎石道提供光亮。
此刻,在这通往雷顶山的碎石路上,阿月不慌不忙的行进着。
“从村里走出来,一路上都见不到一颗黑树,看来也不是哪里都会有。”阿月自语道。
天微微亮,沿着雷顶山,离开日下村,走过许多复杂小径的阿月已经走了半日有多。
这一路上也遇到不少难缠的事物,例如会缠人的地蔓;即使不招惹,亦主动攻击的蜂群;以及臭名昭著的红鸟。
阿月脸上还留着一道红鸟赤红的爪印,溢流的鲜血都还未干涸。
感到伤痕处又流下了几行血,阿月不耐烦的抹去,嘈道:“淦的!这血怎么还再流。”
不知怎得,脑海里闪过不久前与花芜湖,黄潭的争执,阿月嗔嗔嘴,“此行不跟我,我一人去找白花又何妨!”
嘈杂的虫鸣声,还有阿月气冲冲的加快脚步,那靴子踩踏着碎石的咯吱声响彻四周。
“嗯?要出去了吗”
阿月瞧到前方不再有两米高的青稻竖立两旁,只是那遮天蔽日的树木仍蔓延至肉眼都无法观至的远方,但归根到底,环境是发生了改变。
阿月停下脚步,扫量眼下的环境,脚清了清身旁的碎石。
“现在看来日蚀已经进行到最后,要进入暮夜了。”残阳映得整片空域皆是红光,望着叶隙进来的缕缕残日光,阿月喃喃道。
停留在原地的阿月悄然睹见靠自己数十步,杂草丛生的地方,冒了几个头出来,原来是歇息着一群人。
见有些远,看不太清这群人长啥样,阿月便想着靠近过去。
以免打草惊蛇,阿月脱去身上的白衣,露出深蓝色的衣衫,借着不太光亮的环境,蹑足潜踪至草丛后。
“这是...先前在和畔馆的那伙人。”阿月小声道。
草丛里的一块空地,头戴白项圈,身穿黑大褂的一伙人,外加一名扎着马尾辫,同样身穿黑大褂的女子。不过,女子的黑大褂是扣紧纽扣,而另外的数名男子,都敞开着,露出带有些许泥垢,邋遢的白衬衫。
这女子,应该就是那个气焰嚣张,叫骨羽的人。
“帮主,我们此行,去摘所谓的白花,真的是正确的吗?”一样的装扮,剑眉硕目,看着与他人不一般的男子疑惑的问道。他身上的白衬衫比之其余男子,要洁白不少。
“不管真还是假,这白花我怎么都要去看一看了,得到了,我的实力增长可不是一倍两倍。”
“到时候,白帮众人都会为我这个决定感到荣幸。”骨羽的目光变得贪婪。
“是的。”男子抿了抿嘴。
“良城里的兄弟姐妹们都等着我实力大增而归!大家应该抖擞起来!”
骨羽说着说着,情绪高涨的立起身来。
其他人听到她的这番话,无一不站起身来,眼神坚定的向着骨羽。
“是的!帮主!”
帮主的决定,太过冒险了...显得较为特别的男子虽亦如众人一样,坚定的望着他眼中的帮主,可是内心却充满着担忧。
看来,这群人和我的目的一样,是想去拿白花。
当这伙人聚精会神的时候,阿月不敢出声,怕暴露自己。
未知道他们能力的现在,隐藏是对自己最好的帮助。
而且双拳难敌数手,即使实力低于己,这么多人,自己没有能够瞬间结束一人的能力,根本应对不了。他这样想着。
“歇息够了,我们连夜赶路吧,良城那一边还有事情需要我们回去解决。”骨羽冷冷道。
“是。”
一行人收拾布置在地,充当坐垫的白厚布,随后跟着骨羽离开了草丛这块空地。
当这行人离开合适的距离,阿月运用自己较为擅长的匿行技巧,紧随其后。
天色已暗,白帮一行人以及身后匿行的阿月面临着一个局面。
他们离开了遮天蔽日的碎石路,碎石路的终点,是一个洞穴,一个昏黑不见手指的洞穴。
“阿令,阿堂说过这里有个洞穴吗?”骨羽皱着眉头,问及一旁剑眉硕目那男子,也就是阿令。
“好像...没提到过。”阿令艰难的回想着,说道。
“该死!这洞里面的东西可不好惹。”骨羽似感知到了什么,眉头皱的更紧了,表情变得苦涩。
“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吗?”阿令问道。
“这里面有只兽人,而且还是杀了许多生物的兽人...”骨羽似在抉择着什么,说道。
阿令听到骨羽念到兽人时还未觉得什么,但听其杀死过许多的生物,不由得深吸口气。
“但是我们人多,不足为患。”骨羽的语气变得硬气许多,舒开了眉目。
除去虫鸣声与天色昏黑,刮大风的呼呼声,藏在这帮人身后不远处草丛里的阿月,将她们的对话完完全全的听入耳中。
这帮人胆子够肥,敢去招惹杀生嗜血的兽人。(其中杀生嗜血是一个外号,评价一些杀死过许多生物的兽人,这源于兽人有一种天赋,杀生越多,实力越庞大。)阿月心想道。
“把火把点着给我。”骨羽伸出右手,等候其手下递给。
不到一会儿,手下其中的一个将火把交到了骨羽手里,随后又点着一把把,递到其余同伴手里。
“我来打头阵吧。”骨羽举着燃起熊熊烈焰的火把,先他们一步朝洞里走入。
洞穴口大风呼刮,声如猛虎咆哮,还伴着一股恶臭味,这或许是鲜血与体液,粪便混杂而成的味道,众人不得不顶着狂风捂住鼻子,步伐蹒跚的走着。
阿月见他们完全走进了穴道里,见状从丛里走出,走到洞前,此刻白帮一行人已经被洞穴黑暗吞没了,消失在其眼前。
“是跟着进去呢,还是在这等着他们呢。”阿月思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