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跑去赌场了?”苏墨皱紧了眉头。
赌博这件事,真是害人不浅,一旦沉溺其中,不仅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也在所难免。
“起初我也打算离开的,但秋生说反正也没去过,就想着玩一回,也就押个几块钱,要是输了就走。”
结果秋生刚开局,手气特别旺,连续押中了十几把,五块钱立马翻倍成了七百多块。
七百多块钱,在那时候,绝对称得上是一笔巨款!
苏墨此刻已料想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问:“然后呢?”
文才不敢隐瞒,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经过全盘托出:
“后来秋生和别人换了赌局,就开始输钱,那七百多块很快就输了个精光。我当时想劝他赶紧走,但他不听,偏要坚持继续赌。
结果不仅把师傅的钱全赔进去了,甚至还倒欠了赌场一大笔债务,现在人都被扣在那里不让走!”
这种情况并不稀奇,许多人一开始赢得盆满钵满,却又统统输回去,大部分人不甘心,总想着再赢回来,结果往往是输得更多,最后倾家荡产。
那些眼里只有赌、红了眼的赌徒就是这样。
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俩人停在了一座建筑物前。
门口站着两位膀大腰圆的大汉,双手抱胸,眼神凶狠地注视着过往行人。
“就是这里了。”文才推开大门说道。
门上挂有一块招牌,上面赫然写着三个字——金银山。
苏墨径直走了进去,文才仿佛想说什么,见状忙跟了上去。
踏入赌场,就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喧嚣声、咒骂声扑面而来,屋子里热浪滚滚,围着赌桌的人群一个个眼红似火,目不转睛地盯着摇晃的骰子。
骰子一停,揭开的瞬间,便会引发一阵嘈杂喧闹,几乎能把屋顶震飞。
有人喜形于色,有人痛哭流涕。
此时秋生正坐在一张赌桌旁,瞪红了双眼大声喊:“你们肯定是作弊了!”
他对面坐着一个消瘦男子,大约三十来岁,穿着件黑褂子,看上去像是竹竿上套了件衣服。
此人嘴角留着两撇细细的小胡子,随着话语抖动,样子既滑稽又狡猾,像极了黄鼠狼,第一眼就给人留下了奸猾的印象。
小胡子男子嘲笑道:“你说我作弊?你用哪只眼睛看见我作弊了?小伙子,讲话做事要有依据啊,玩不起就别玩嘛!
“你那位师弟什么时候带钱过来?咱们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时间一到,看不到钱,就把你的两只胳膊留下在这儿吧!”
听到这话,秋生心里不由得发虚,低下头不再言语。
就在这个时候,‘啪’的一声响。
清脆的巴掌声几乎把秋生扇飞出去,他一跃而起抄起凳子就要往身后砸去,却撞上了苏墨冰冷的眼神。
“怎么,赌红眼了,还想跟我动手?”秋生愣住,喊道:“师叔,您怎么来了?”
“我要不来,你今天岂不是要栽在这里?”苏墨冷冷一笑,随手抓过一把椅子坐到秋生身边。
对面的小胡子男子目光在苏墨身上打量了一会儿,开口问:“这位是哪位?”
“他是我长辈。”苏墨瞥了秋生一眼,淡淡地说:“来看看。”
小胡子男子笑了笑:“有来就好,你这位晚辈总共欠了我们两千块大洋。这笔账你看怎么办?”
“两千块大洋?”苏墨皱起眉头,秋生则是低头不语。
苏墨沉默片刻,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大洋放到桌上。
“这点还不够。”小胡子男子笑了:“这点钱恐怕连利息都不够。”
“我不是来给你们送钱的。”苏墨目光转向秋生,接着说:“继续。”
“啊?”
秋生迷茫地抬起头。
苏墨皱皱眉头:“没听见我说话吗?让你继续赌。”
秋生愣了一下,却看到苏墨向他递了个眼色,便拿起桌上的大洋,大声喊:“再来!”
小胡子男子看了苏墨一会儿,最后还是说:“既然如此,那就让你们彻底死心,我们就猜大小。”
很快,一个骰子就被放到了桌上。
一名壮汉拼命摇动骰子,随后迅速将骰子扣在桌上:“买定离手!”
这一刻,整个赌场鸦雀无声,大家都围了过来,想看个热闹。
“师叔?”秋生看向苏墨。
苏墨的眼睛却在四周人群里扫视,随口道:“你看我做什么?买大买小你自己决定,全力下注就好。”
正在这时,苏墨的目光骤然一亮。
他修炼的阴阳眼不仅能看见鬼魂邪祟,还能看清一个人的运势。
在场的赌徒,大多数眉心都带有黑色斑点,这意味着坏运气缠身,继续赌下去,十有八九都要输。
不过人群中有个矮个子男人,他的眉心一团红光犹如烈焰,这就是鸿运当头,不管押什么都能赢!
苏墨袖中的两张符篆悄然滑落,他伸出手指轻轻一弹,其中一张符篆无声无息地穿过人群,粘在了那个矮个子男人的腿上。
此刻所有人都聚焦在赌桌之上,并无人察觉这一幕发生。
而剩下的那张符篆,则被他贴在了秋生的裤腿上,恰好被赌桌挡住了。
这便是所谓的借运符,能暂时借用他人的好运气。
然而使用这种方法也有副作用:借来的运气有多强,当下有多么幸运,将来就有多大可能会遭遇霉运。
运气,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