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莲心间荡漾不已,余光瞥见桌上冷了好久的饭菜,他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把饭菜拿去再热热。”
文岁雪躺在一侧:“好,你还没吃过晚饭吧,我们一起吃。”
“好。”
饭桌上。
单莲想起俩人才认识没几天,还没有彼此熟悉过,轻咳一声,他略有些尴尬地问:“你······是一个人住吗?”
文岁雪吃了一口菜:“没,我和我弟住。”
话落,她接着开口:“我弟最近在准备考试,他要考清北,所以我就想着干脆搬家搬到这边了。”
单莲点点头,对于刚才看见的男士拖鞋有了一个答案。
吃下一口饭,他有些纳闷地问:“你就不怕他考不上,没被录取吗?”
文岁雪摇头:“考不上就重考呗,反正他还年轻,有的是时间。”
单莲了然:“也是。”
文岁雪想了想,为了保持在谢束面前的人设,随后开口:“其实,我不会做饭,家里一直都是我弟在做家务,这些天,我都吃的外卖。”
“本来今天是想尝试一下的,但谁知道忽然就发病了。”
单莲眸色闪过一抹幽光,有些不自在地回答:“嗯,我猜出来了。”
文岁雪眉色微动,有些震惊:“啊?”
单莲目光微闪:“就···上来的时候,看见垃圾桶最上方的外卖地址是你家。”
“而且,好像还不止一个外卖。”
闻言,文岁雪夹菜的动作一顿,整个人形同僵化。
“呃·····这样子啊。”
好尴嘎,嘎嘎嘎。
还是不够谨慎啊,不过,无伤大雅······
单莲嗯了一声,随后发问:“你怎么不问问我?”
文岁雪咂咂嘴:“看你这样,不用问也能猜个大概了。”
“再说了,时间还长,你想说自然会说,我也不必问。”
单莲微微弯着有些阴翳的眉眼:“你倒是活得挺通透的。”
文岁雪只是笑笑没有回话。
心里却在想着,自己也算活了几辈子,要是再不通透点,不是白活了。
度过一段甜蜜的时光,在谢束考试结束,准备搬到观枫苑的前一天,文岁雪对着单莲道:“明天,我弟就要过来了,明天开始,你就别过来了。”
单莲吃饭的动作一顿,脸色有些难看:“为什么?”
说完,他不轻不重地把饭碗放在桌上,静静地看着文岁雪。
饭碗和桌面的声音碰撞,虽不大,却也能感觉到,单莲有些生气。
文岁雪面色不改:“你别多想,我只是怕我弟知道你是第一个踏进这里的男人会不开心,而且,他也不知道我已经交了男朋友,所以,我想等过段时间,找个合适的时机再和他说。”
这个理由倒也说得过去,但知道文岁雪还没告诉家里人自己谈了男朋友后,单莲明显更不开心了。
甚至,心里隐隐有些没有安全感。
“你,该不会是想要和我分手了吧?”
想到自己了解到她以往的感情史,单莲灵魂发问。
文岁雪微微蹙眉,一脸不解:“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单莲单枪直入:“那你为什么要遮遮掩掩的?”
文岁雪有些无语地反问:“你这个身份,我能不遮遮掩掩吗?”
“你敢说你跟你家里人提过我了吗?”
单莲一怔,而后有些尴尬地拿起饭碗:“对不起,是我想太多了。”
话音落下,怕文岁雪误会,他接着开口,语气非常认真:
“我不是不愿意说,只是,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世家大族都讲究门当户对,我怕说了,他们会极力反对,到时候,可能还会对你做出一些不好的事情。”
“不过你放心,我对你是真心的,我此生非你不娶。”
“我会想办法让他们接纳你的。”
文岁雪只是温和地笑笑:“嗯,我相信你。”
单莲点点头,没再说话,只安静吃着晚饭。
只是,一双微微蹙着的眉头彰显出,他有心事。
y市有五大世家,他们单氏是其中一大家族,声望也比其他几家高。
他今年28岁,家里的父母也早已在催婚,还物色了几位门当户对的千金,但都被他以不喜欢等等借口推脱了。
前些天,他还以处理暗害自己的凶手这事推脱过。
可最近,他父母明显催得更紧了,还明里暗里地问自己是不是有了喜欢的人。
当时单莲不敢说也不承认,因为他深知自己父母的尿性。
文岁雪比自己大了两岁,虽然看起来不像是30岁的人,可她没有身世,没有学历,自己的父母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地接纳她的。
自己必须要做点什么来让他们有理由接受才行。
有了想法,单莲说干就干,干脆找人给文岁雪制造了一些假的信息。
什么硕士学历,某个世家的千金等等都一应俱全。
怕文岁雪露馅,单莲想了想,最后还是毫不掩饰地把自己做的所有事情都告诉她,想要她配合自己。
文岁雪没想到,仅仅一个月的时间,他就已经做了这么多事情。
犹豫之下,眼眸微垂间,她问:“这些东西,你还没有告诉你父母吧?”
单莲:“还没。”
文岁雪双手放在餐桌上相缠,侧头看了一眼窗外的街道,眼眸闪烁不已。
街道上的行人稀少,没有吵闹的喧嚣,只有餐厅内悠扬欢快的音乐声。
这是他们这一个月来,经常约饭的地方。
在单莲准备出声询问前,文岁雪用只有俩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单莲,我没有生育能力。”
轰的一下,单莲头脑发白,陷入冗长的死寂。
半晌过后,他看着文岁雪的侧脸,面带怀疑地问:“你说什么?”
文岁雪转头迎上他略显惊撼的视线,苦笑着开口:“你已经听见了,何必再问一遍来伤人伤己。”
单莲整个人都有些呆愣愣的,显然并不完全相信文岁雪的话。
可看她这认真的模样,再想起这段时间他们都没有做安全措施,还有她谈了好几段都没有过身孕,单莲觉得,她好像,确实没有骗自己。
头脑风暴了一会儿,他喃喃地问:“试管也不行吗?”
文岁雪摇头,脸上是毫不在意的神情,她开口表达自己心里的想法:“不行,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可能对你来说有些难以接受吧,但我倒是挺开心自己不能生育的,至少,不用受怀胎十月的苦。”
“我也不会觉得没有后代就怎样怎样,对我来说,我怎么开心怎么活。”
“说白了,我很自私,我只爱自己,我不愿意为了孩子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