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把水递给简洁,双手插兜低眉敛目的看着她。
“什么事,你说吧。”
简洁抱着水杯喝了一口,然后放在桌旁,看起来平静无常,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椅子,“你先坐下..”
林俊把椅子往前放了放,刚坐下,就听简洁继续说到:“这次,华联能够死里逃生多亏了你和张远,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
“到现在你还要跟我客气?”林俊绷着脸,十分不悦的看着她。
简洁的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那好,我不跟你客气,就跟你只说了,我打算把华联交给你!”
见林俊立马皱起眉头,简洁又解释到:“你听我说,虽然华联度过了难关,可是我没有管理大公司的经验,你也看到了,这段时间我管理华联是有多吃力,而且如果没有你和张远的帮助,我也不可能把华联再拉回来!
华联是我爸的心血,我不能让它在我手上毁掉,而你,是我最信任的,你的能力管理华联绝对没有问题,我知道这有些强人所难,可我只能这么做,我必须要找一个有能力的人,林俊,希望你能答应我!”
林俊看着她,没有点头同意也没有摇头否定,他没有回答她,而是反问到:“你要离开?”
不知为什么,听完简洁所有的话,林俊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个,他觉得简洁把公司交给他后就一定会离开这里。
简洁偏头看了看窗外,阳光暖暖的透进来,倾洒在她身上感觉很温暖。
“我不知道,或许,我真的该出去走一走吧..”她又看着林俊,笑着说到:“把公司交给你我很放心,再加上有张远帮忙,没准,我真的可以放下心出去走走!”
林俊没有再说话,他沉默了许久,简洁满心期盼的看着他,生怕他会拒绝,最终,林俊还是抬眸看着她:“好,我答应你!”
简洁在家又休息了一天便回到公司,而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公司的法律顾问着手起草一份股权转让的合同,虽然她和林俊说过这个事,林俊也持反对态度,他可以替她管理公司,但不会要华联的股份。
简洁感激林俊的心意,他虽然不要,可自己不能这么做,她知道,如果一个董事没有股权,那么做起任何事都会是束手束脚的。
随后,她特意又召开了一次高层会议,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大家,并且把这次华联转危为安的经过讲了一遍,本是反对的宋、廖两位董事在听过之后,也没有再坚持。
公司的事处理的差不多后,简洁又找来父亲原来的私人律师,让他起草一份离婚协议,并把百分之十的华联股份为附加条件写在了协议里。
当律师把成型的协议拿给她看的时候,她问到:“如果对方不肯离婚,我该怎么办?”
“那么就只能起诉离婚。”
起诉离婚?简洁在心里默念着这几个字,她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程绍延在法庭上相见,还是为了离婚的事。
见简洁似乎在考虑什么,律师又补充到:“还有一种方法,如果长期分居超过三年以上,可以向法院申请离婚,法官在判决时会准予离婚。”
“好,谢谢您,王律师,如果再有什么我会找您。”
随后,她让人把这份协议送到了程绍延的办公室,当程绍延看着这份协议时,他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只是把这份协议随手丢在了一边。
自从简祖元和老太太相继过世后,大宅里就只剩下顾欣妍和简洁,显的十分空荡。
这一天,简洁很早就回来了,见顾欣妍正让佣人在花园里修剪着草坪,她走过去,看着那些嫩绿而平整的草坪,一时想起了父亲。
她记得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虽然很忙,可只要一有时间就会让佣人把草坪修剪的平整些。
如今父亲不在了,顾欣妍便替父亲继续照顾这块儿草坪。
“今后有什么打算?”虽然顾欣妍在名义上是她的继母,可她们之间也只是相差了七八岁而已,父亲走了,难道真要这个只有三十出头的女人守寡吗?
顾欣妍转头看着她,笑了笑,拉着她在花园散起步来。
“虽然我跟着祖元的时间不长,可在这几年当中他对我的爱,对我的好是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我想,或许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遇到像他一样的人,一个人的心若是被另一个人占全,又岂会再容得下他人?”
一个人的心若是被另个一人占全,又岂会再容得下他人?简洁的脑中不听的回想这句话,看着有些走神的简洁,顾欣妍拉了拉她的手:“你呢?我听说你打算把华联交给林俊来打理?”
“我正打算跟你说这事,我的工作经验不多,更没有管理一个集团的能力,让林俊接手是为华联最好的选择。”
“我相信你的选择,若是祖元在天有灵,他也不会反对的!”
简洁停下,“所以,我把手中的股份也给了他,不过,授权书里面我已写明,这当中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以你的名义入股。”
“你这又是何必呢,祖元留下的这栋房子就已经是给我最好的念想..”
“既然我说过的话我就一定会兑现,就当是我给你的补偿,补偿这几年我对你的态度恶劣。”
见简洁倔强的神情,顾欣妍也不再拒绝。
晚上,简洁在整理自己的书柜时,发现了许多自己上学时做网络主播那会儿画的画,她一张一张翻看着,有很多是自己画的水墨画,也有一些是网友们提供的人物肖像素材,还有.还有自己初见程绍延时画的那幅画。
记得当时程绍延向她索要,只是不知怎的,自己从那里搬出来时又把这副带了回来。
画上的人,浓眉墨目,薄唇轻抿,就像春日里的雪山上那一捧皑皑白雪,依稀还记得自己那时少女怀春的心情,悸动、羞涩、还有一丝丝的甜蜜。
只是,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那么的讽刺!
简洁找来一个大信封,把这幅画平整的放了进去,仔细的封好,写上地址,放在了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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