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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36章 逃跑与陷害(下)
    阿宋点上烟,深吸一口,“不过怎么说也要给少主留面子,不然等他回来,以为是我们莫名其妙把人处理了,少主本就喜怒无常,到时我们吃不了兜着走,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这女人留在这儿几天,她犯了忌讳,教训之后到时卖到国外的地下妓院,看她还会不会跑。要是到时少主心情不好,说不定直接就做掉了。”
    “真是个傻子,只剩死路一条了。”大猫仍是笑嘻嘻,就像在说那只猫真傻一样。
    “还不是自找的!好了,我先把她关起来,看着都心烦,我要回楼上和美女玩,这女人真晦气。”阿宋转身又去找东西,不一会拿来一副手铐,将凌灵拎起来,两下铐住,吼道:“今天好好的兴致全被你搅了,好好的别墅不住,自找死路,过两天再好好收拾你。”
    凌灵双眼一片空洞木然,任凭他摆弄。
    阿宋拽起她,拖着她的身子踢开一间房门,扔了进去,又“轰”的一声将铁门重重关上。
    铁门发出空旷的回响,随着它的关上,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四周是整片的黑暗。
    这是一个储物间,十来平米的狭长屋子,没有窗户,也没有堆放任何东西,凌灵趴在地上,冰冷地板的凉意顺着皮肤传入骨髓,汗毛根根立起。
    她抱着肚子蜷在地面,肚子因为之前被踹过发出钝钝的痛,脸上也是火辣辣的疼痛,眼角泪水顺着脸颊滑下,打湿了鬓角的头发,几缕发丝贴在脸上,湿湿的粘腻。
    这里是地地道道的小黑屋,黑暗的恐惧将她全身罩住,心上是一片荒芜冰凉,那里全是一片黑暗,明天的旭日再也不会升起。
    男人之前的话回荡在她耳边,这扇门开启,等待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痛从胸口处泛滥,直达四肢百骸,像是针刺一般,还是冰针,说不出哪里痛,却又处处都痛,是她太贪了,作为一个被买来的商品竟奢望天边的自由。
    这些人最忌讳的就是不听话的人,尤其是意欲逃跑的人,是她大脑发热,走了一条不该走的路,现在悔却是已无回头路。
    她一直趴在地上,全身瘫软,地上冰凉一片,她的皮肤也是冰凉的,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像是十二月的冰冻子,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自己不该如此冲动,什么都没弄清楚就翻出了围墙,现在,还剩下什么呢?
    时间慢慢滑过,没有人给她一口水,没有人给她一口饭,房门一直紧闭,她的头脑变得昏昏沉沉,胃又开始绞痛,比饥饿更折磨人的是口渴。
    舌头肿胀,却是干干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水,嘴唇起了干干的皮,肺部也是肿胀的感觉,伴随着每一次呼吸发出疼痛。
    痛苦无边的蔓延,但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黑暗,无休止的黑暗,她在等待恶魔的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铁门咣当被打开,阿宋进来了,一把抓起她,手上动作很重,似要将她的骨头捏碎。
    外面的大厅站着几个人,阿宋将她扔下。
    凌灵抬起头,已经过了两天,她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些,却是满脸憔悴,模模糊糊的双眼中看到秦亦铭和西凯琳已在面前。
    秦亦铭的脸色很不好,面上覆了一层寒霜,因为凌灵临走时的挽留,他也不喜欢外面的嘈杂,完事后就赶了回来,结果一回岛就听到这个令人极度不悦的消息,生生灭了他的热情。
    “少主,这女人不知好歹,您看怎么处置?”大猫请示秦亦铭的意思。
    他的眼扫过凌灵,冷冷的淡漠。
    凌灵睁着眼望着他,干涩的眼中红肿一片,里面布满血丝,带了点期盼,似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稻草,她扯着沙哑的声音,“秦、秦亦铭,不是那样的,我只是想到外面转转,他们误会了。”
    她的争辩颓然无力,旁边的大猫说道:“少主,她打过报警电话,我们这里有记录,足以说明她的确想跑。”
    “少主,还有一件事,她鬼鬼祟祟进入您的小书房翻东西不知道找些什么,这是监控资料。”
    秦亦铭的眸色变成一片沉黑。
    西凯琳很懂察言观色,一旁沉默许久的她适时开口了:“少主,既然她这么不听话,那就送走吧。这样姿色的性·奴多的是,我后天再安排人给您带一个过来,还是这种类型的,您看怎样?”
    秦亦铭今天穿了一套黑色西装,他的眼凉凉的,看着面前失了颜色的女人,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他微微转了头,移了目光,薄唇轻吐,“随便。”
    很轻的两个字宣判了凌灵的死刑,凌灵突然明白这个男人是自己惟一的希望,她极度可怜地望着他,“秦亦铭……我只是好奇……才出去的……这里没有船,我怎么跑得掉……”
    “可你心里不想呆在这里!既然不想看到我,那就不要呆在这里1秦亦铭的声音像深冬的凉水,面上又是一副不在意的表情,他轻转身。
    最后的希望也要消失,凌灵几步跑了过去,拉住了他的衣袖:“秦亦铭,你别不要我。”
    她的声音低低的,像是小动物受伤时的呜咽,眼中是殷殷期望,看着秦亦铭。
    秦亦铭把她拽着自己袖子的手扯开,收回自己的胳膊。
    她更着急了,一下子扯着他的胳膊,带了哭腔:“求你了,秦亦铭,你别不要我。”
    旁边的大猫连忙把她拉开,后推一把。
    凌灵跌倒在地,哭道:“秦亦铭,求你了,我不是不想看到你,我就想看看外面,你不在,我一个人呆在院子里很难过……”
    她哭得很伤心,声音颤抖得越来越低。
    秦亦铭立在那里看着那么弱小的女人,瑟瑟地发着抖,像街头冷风中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心上更是不舒服,那种闷闷的钝痛突然让他喘不过气来。
    最终,秦亦铭吊了眉梢,“下不为例。”
    西凯琳显然认为这样的处理不妥,她用眼神示意阿宋“少主,她犯了忌讳,应该直接……她私自翻了东西,不知道知道了多少……”
    秦亦铭眼中带了怒气,“她是我的,我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阿宋还欲再说什么,却看到西凯琳瞪他,慌忙闭了嘴。
    西凯琳面上和煦一笑,道:“既然您喜欢,那就留下。不够听话也没关系,下次您出去的时候,那几天正好把她送到‘暗夜’,好好调-教几天,以后定会听话。”
    秦亦铭没表态,“把手铐解开,跟我回去。”
    旁边的大猫连忙拿了钥匙替凌灵解了手上束缚。
    秦亦铭径直转了身,向门口大步迈去。出门时侧身用余光扫了一眼,看到后面凌灵跟了上来,他冷着一张脸直接出了门。
    回到别墅大宅,门被他摔得砰砰响,他一只手插在裤兜中,面上是一层铅云,在沙发中坐下,沙发立即凹下很大一块。
    凌灵进了屋,不敢看他,立在他旁边,垂着头。太阳的余晖尚未落尽,掠过树梢从落地窗斜射进来,而大厅的气氛更为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