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铭举起冲锋枪,眼神锐利地扫了一圈,这些人还以为一堵厚实的墙隔着他就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唇线一抿,疾速进入厨房,一跃,一纵,从厨房的大窗户中跃出,左右各一枪,将两边的人解决掉。
双腿弹跳,竟然跃上了二楼的阳台,在阳台上一翻,从另一头跳下,落地当口又是连续射击,将躲在屋子另一面的人全部干掉。
捡起一把冲锋枪挂在脖子上,屋子边沿已经没有人,他不敢再跳回屋中,怕外面的人狂乱对着屋子扫射,更怕炸弹的袭击,他要做的,是把全部的注意力都引向自己。
他招摇地在屋外晃了一圈,子弹一路跟随,这帮人的弹药足够多,不要钱似的狂射。
雷正均果然对他了解,对付他就要用军队式的猛烈攻击。
他撤到了前院,躲在石头雕塑后方,火箭筒虽是单兵武器,但毕竟不是手枪,转移的速度没有人快。
在冲锋枪的目标射程内,只要有人露出一点,就会有子弹从秦亦铭手上射出,若是距离不是太远,他不需要看,也能清楚他们的一举一动。
墙外的人也感到棘手,已经有不少同伴伤亡,他们或许此前并不认识,死后也不会伤悲。
目标已定,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天色全白,东方的云变为橙红,旭日已经露出,射击范围内的敌人秦亦铭已经全部清除,在黎明的晨曦中,远空传来“嗡嗡”的轰鸣声,越来越近。
“该死1秦亦铭低低咒骂一声。
一架银灰色直升机从树林端头升起,飞行高度不过离地二三十米,两边舱门大开,一面舱门机关枪稳固地架在枪架上,另一面舱门半蹲的男人肩上扛着火箭筒,眼睛透过瞄准镜看着地面。
直升机飞到别墅上方,看到了石头雕塑旁边的男人,机关枪一阵扫射,火箭筒的榴弹也顺势而至。
子弹在他身边炸开,弹头乱溅,秦亦铭飞速离开,像一阵风在地面划过,他最惊人的地方在于他的感知力,看得清来袭的每颗子弹,后方的大理石雕伴随着轰天雷的巨响炸得四分五裂,石块飞出老远,砸到别墅的墙面上砸出一个小坑。
秦亦铭踏过草坪,子弹一路跟随,地面烟尘一片,纵然他快,可挡不住机关枪的****,子弹在他周围一大片疯狂炸开,比暴风骤雨来得更为猛烈,像是大罩子一样将他罩在其中,花木稀疏矮小,无法为他提供遮挡,他逃得十分艰辛,毫无反击之力,向远处的树林奔去。
他一步能跃出两三米远,速度快得看不清,跳过围墙,在小树间左突右闪,火箭弹的烟火在周围漫开,机关枪穿透横支树叶,越往前跑,树木渐渐高大密集,他的身影隐匿在树林间。
直升机在树林上空逡巡盘旋,为了看得清楚目标,飞行高度减低,机上的人和地面的人在无线通话,查找目标位置。
持火箭筒的人觉得下方树林有一点异动就射出一枚火箭弹,这次行动的目标速度匪夷所思,这种震撼让他们加倍防范,为了成功有摧毁整片树林的势头。
树木密密层层,他们根本无法判定他的位置,胡乱扫射却是毫无收获。
秦亦铭早已跑出他们注意的范围,静静蹲在一棵枝叶茂密亭亭如盖的大树上,透过叶间的些许空隙看着上面的直升机。
换了一把冲锋枪,脚下蹬力一弹冲出顶端树冠三四米,在空中停顿的瞬间对着直升机的螺旋桨扫射,直升机上的人完全没有料到他跳出的位置,机枪还未来得及瞄准,飞行员也没能迅速拉高距离,持火箭筒的人没看清目标出于震撼胡乱射出一弹,但秦亦铭射出的子弹已经打中螺旋桨旋转轴。
秦亦铭又落入树林,触及枝干迅速跳开,之前落地树木又被一枚火箭弹炸开,只是他早已换了位置。
飞行员大慌,“螺旋桨被打中,飞机失灵。”
直升机在空中摇摇晃晃,飞行员在全力拉稳飞机做着陆准备,两名射击手无法沉心攻击,还在犹豫是要相信飞行员的实力还是做好跳机准备,突然一排子弹从树林中射出,左面持机关枪的人被击中,身子从舱门口斜落,垂直地落向了地面。
机身的玻璃被子弹击中,虽未打穿但出现一个个白点,白点周围散出裂纹,直升机跌向树林,飞行员凭着多年的经验仍在努力,又是连串的子弹从另一个方向袭来,变幻之快让人疑心下面不止一个对手,子弹遁入,飞机摇晃加剧,终是跌向了地面,发出震雷的轰响,在不远处的岩石处腾起十多米的火光。
秦亦铭尚来不及松一口气,手持冲锋枪在林中迅速奔跑,像离弦的箭奔往别墅方向,敌人四处分散,有一点风吹草动就是一通扫射,拼的是谁的动作更快。
秦亦铭时东时西,他若是在对方的射击范围内,那对方也在他的射击范围内,同样的武器,对手还来不及扣动扳机就已经被子弹击中。
这个清晨,死神张开了翅膀在别墅附近游荡,扼走活人的最后一口气。
不断有人倒下,不过一两颗子弹全是打在要害,身经百战的杀手遇到了生平最严峻的考验,大家都是以命搏命,秦亦铭满面烟尘,一脸煞气,大有遇佛杀佛,遇神杀神之势,所过之处他能感知的人全部毙命。
那个在树林中扛着火箭筒的人脑门开花,鹰钩鼻男人扔出的手雷还未响起,胸膛已经被子弹贯穿……
秦亦铭跳过围墙,进入前院,心一下收紧,眉头紧蹙。
别墅前方宽阔的空地上站着四个男人,其中三个手握武器成三角包围状,面朝不同的方向,脸上都是一派凝重,被围在中间的男人个子不算高,黑棕色的皮肤,头发短得紧贴头皮,挟持着体型娇小的女人,右手一支手枪枪口抵在凌灵的太阳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