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e:“他什么意思?”
dum:“他在说我们光吃没用。”
dee:“可他不该是这样的。”
dum:“他应该是哪样的?你也没想到他会投靠红皇后。”
dee:“你怎么知道他投靠红皇后了?”
dum:“我当然知道,看他那小人得志的嘴脸。”
dee:“你只是在猜测。”
dum:“他还泄露情报。”
dee:“我们也泄露了。”
dum:“那不一样,我们是为了保命。”
dee:“可还是泄露了。”
dum:“你为什么一定要拆我的台?”
dee:“因为皇后喜欢看。”
两人沉默了一下。
dee&dum:“唉。”
红皇后一边听着双胞胎扯淡,一边继续看着兔子并没有散去的“爱丽丝梦游仙境”,面无表情。
……
“班纳毛怪是什么?”走向花园另一端的时候兔子趁机问道。
侍女瞟了他一眼:“你居然不知道?那是陛下抓捕的一只战兽,非常强大。哦,不过以前和白皇后交战时还没被捕。”
“这样啊。”兔子点了点头:“为什么皇后要让我去班纳毛怪那儿?总不至于是要我把自己喂它给吧?”
侍女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
兔子摇了摇头:“你们好像很怕皇后?”
侍女撇了撇嘴:“所有人都怕,难道你不怕吗?”
兔子神色淡淡:“为什么要怕?皇后不会把所有人都杀光的,只要还有用就够了。”
侍女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很累啊,而且不知道哪天头就被扔护城河去了。”
兔子耸了耸肩没说话,红皇后在内庭是怎么样的他还没见识过,但看起来至少比在大殿更放松点。
距离算不上很远,不久两人就到了。
“就在那儿,你自己去吧。”侍女撇了撇嘴,朝着前面的大木屋指了指,有些嫌弃的样子。
兔子上前两步,知道了为什么会被嫌弃。
臭气熏天。
回头看了眼侍女,朝她笑了笑道:“帮我给外城的红心10传个消息好吗?就说我半夜十二点去找他,在门口等我。”
说完朝木屋走去。
侍女想了想离开了。
木屋看外形像个超大号的狗窝,但是门却锁的很紧,恐怕还兼顾着监狱的功能。
不过现在倒没有关上。
兔子嘴角抽了抽,说实话确实臭,不过也不至于顶不住,上前两步,推开木门。
两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他。
兔子手上动作顿了顿。
“吼——!”血盆大口张开,起手就是灵魂攻击。
口气比窝的味道更大。
不过能理解,毕竟从不刷牙。
抬头看了看,体型确实巨大,在这个还是冷兵器的时代,战场上的威力恐怕比猛犸象还大上几分,毕竟看构造是猫科动物,尖牙利爪一样不少。
不过脖子上大腿粗的铁链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挣脱的。
兔子挠了挠头,叹了口气,摘下自己的帽子。
“大个子,想要自由吗?”探手在帽子里掏了掏,摸出一把钥匙。
在手上抛了
抛,毛怪的眼睛也跟着起起伏伏。
兔子前踏一步,毛怪发出威慑性的怒吼,但是没动。
兔子轻笑一声,快步上前。
毛怪还在犹豫,兔子却没有半点迟疑。
两步上前。
毛怪身后是一个矮石台,上面放着一个金文红底的剑匣。
兔子吹了声口哨。
拿起剑匣揭开。
没动,兔子叹了口气,翻到侧面看了看。
锁孔。
也算是意料之中。
四周扫了扫,很快锁定了目标,毛怪的项圈下挂着一把小得不成比例的钥匙。
兔子头疼地挠了挠眉毛。
朝着毛怪走出一步。
毛怪脖子上的毛炸了起来,开始低吼,死死盯着他。
兔子停下脚步,一兔一兽开始对峙。
想了想,兔子把手里的钥匙扔了过去。
毛怪眼睛一亮,张口咬住钥匙。
兔子放下文明杖,慢慢靠近毛怪。
毛怪没动,目光犹豫地在自己脖子上铁链的大锁、钥匙和兔子身上来回游弋。
兔子慢慢地靠近,示意自己没有危险,然后踮起脚,轻轻地摘下了剑匣的钥匙。
还算顺利,兔子松了口气,反身回到石台。
“咔哒”一声,这一次剑匣顺利打开了。
可惜并没有什么异象,只有一把古朴到堪称简陋的长剑,剑柄处缠绕着几丝纹路,其他地方浑然一体,剑身暗淡无光,锋锐内敛。
沃尔柏之剑,神谕历中斩杀了红皇后的龙的神剑。
兔子拿起剑,从上倒下看了一遍,只觉得是把还不如自己从帽子里扯出来的破剑,感觉要遭。
身后传来了隐隐的咆哮声。
兔子回头一看。
毛怪已经把兔子给他的钥匙插进去了,但是拧了两下没能拧动,眼中有些充血,口中气息逐渐粗暴。
当然拧不动,兔子自己的手铐都没解开,要是帽子里随便摸一下就拿得出匹配的钥匙那才见鬼了。
毛怪再试了试钥匙,气息愈发凶暴了起来,转头看向兔子。
本来能和谐相处得基础就是兔子有钥匙,但兔子在毛怪锁链能够得着的攻击范围内,可惜现在平衡的一端被破坏了。
兔子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而后重新睁开。
冷漠眼中闪过一丝清亮。
王衡吐出一口浊气,只是窝里实在太臭没敢吸回去。
横剑在前,仔细观察了一番。
右手在剑身上从头抹到尾,像是在测量,又像是在唤醒什么东西。
而后轻轻弹了弹剑身。
“铮——”
剑身长颤,发出清越剑鸣,绵延悠久,声传数里。
红皇后抬头看了眼毛怪的方向,没什么表情地收回了目光,继续看着眼前云镜中的爱丽丝。
侍女站在一边朝她汇报了兔子的要求,她只是点了点头道:“照他说的去做。”
王衡看着眼前的长剑,本来尘封的银剑此时已经模样大变,暗淡剑身像是脱去了一身灰衣,银白剑辉如泻地月光一样流转不休。
“不错。”王衡赞了一句。
浑身毛发皆竖,在木屋角落缩成一团,发出“嘤嘤嘤”的咆哮声。
他实在搞不懂怎么就眨了眨眼睛,给他的威胁感
居然能差这多么。
说到底兔子能眨眼睛吗?
王衡戏谑一笑,倒提长剑,慢步上前,目光在毛怪身周游走,像是在思考从哪儿下刀。
毛怪瑟瑟发抖,有心反击,但是看到兔子手里的剑,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敢动。
王衡却没那么多顾虑,提剑下斩!
绚烂剑光绽放,显露出极致锋锐的艳丽。
没有丝毫死亡气息,只是仿佛要斩断万物一般的……刀意?
毛怪愣了愣神,王衡已然收剑。
斩断的是毛怪的铁链,本来也就是这个打算,沃尔柏之剑既然能斩龙,想必砍个铁链不是问题,区别只在于预定干这事儿的是兔子而不是王衡。
毕竟确实没想到这剑居然还认主,王衡现在也只是靠自己的刀意强行催发剑器解封,用法也是当刀使。
也就是这剑虽然厉害但到底不是真品,灵性不足,不然恐怕已经要噬主了。
但就算如此,这种用法也是有悖物性的,用久了不是对王衡有损害就是把剑毁了。
“铮——”王衡信手一掷,把手中长剑插进了地里,没入了三十公分,抖动着发出颤鸣。
“晚上十二点,带着两个胖子和这把剑出去,门会打开的。”王衡拍了拍毛怪的大头以示鼓励,走了出去。
走远了才打开鼻翼长吸一气,翻了个白眼:“够臭的。”
随后掏出怀表看了看。
距离午夜还有点时间,不知道那对双胞胎能不能反应过来,不过半夜这时间提了好几遍,应该不至于记不住才对。
犹豫了一下,王衡还是决定自己先把事儿干完再说,不然兔子一激动不知道会不会坏事。
打开怀表盖子,拔出表冠往后拨了几小时。
日夜转瞬变幻,白云苍狗转瞬即逝,太阳加速落山,银月东方升起。
只一瞬间,整个世界便从午后不久的时间转眼跳至午夜。
王衡讽刺一笑:“时间,神谕历。”
写出来了的东西就叫历史,发生在过去的历史叫历史,发生在未来的叫未来的历史,加速推进几个小时也不会发生什么。
但是既然已经写就那就无法更改,除非有只手把上面的东西擦去了。
王衡的怀表是这个世界时间的具现,不过本身应当是一体两份的,本体的万世之钟在时间神殿中平稳运转着,王衡只是往前拨了几小时。
可惜时间神殿里的人却不会这么轻松。
“时间”面色苍白,他发现自己的心脏,和万世之钟相连的表消失了。
而且还被人动了。
短短时间里往前拨动了两次,一次两小时,一次八小时。
更糟糕的是,他不知道自己的心脏上哪去了。
所有的“秒针”都被他派出去维持万世之钟的运行了,本应该自行运作,顺应天时的万世之钟可能从现在开始要转变成人工维护了。
只是想了想这庞大的工作量,“时间”就感觉自己脑袋发炸。
看了看万世之钟上挂着的成百“秒针”机器人疯狂加班,“时间”开始思考扩员的可行性。
如果有人能够管理这个世界的时间的话,那么就只有创造世界的“神”了,就连他自己也不过是个时光的过客而已。
只希望这个世界还有时间的用武之地吧,“时间”苦笑一声。